陆伊曼狠狠的抹了一把泪,又哭又笑,“小锦,我也有累的时候,出猜来猜去的多麻烦,今天,我保证,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在你面前哭,真的,你相信吗?”
初锦了解的点点头,抱住她的肩头,轻轻叹息,“那你今天就哭个够吧,以后,要是还敢在我面前哭,我就不让我家宝宝喊你阿姨!”
陆伊曼破涕为笑,喉咙沙沙的,“讨厌,我才不要当阿姨呢,我要当干妈!”
“嗯,好,干妈就干妈,我们一言为定!”
知道老爷子会有所行动,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这边刚出会所大门的月清玦,还没开出一百米,就被好几辆军用吉普给包围……
难道这回老头子要来硬的?这么大阵仗?月清玦从容优雅的从车上下来,倚身在车门边,随手掏出烟,正要点上,但似又想到了什么,按在打火机按钮上的漂亮手指,轻轻顿住,眼底漾出一抹温柔的笑,收起打火机,捻起香烟在鼻尖轻嗅。
随后跟上来的一辆奥迪A8上,覃老爷子乌云密布的老脸,把周围空气的气压压得很低。
“要你回去看我一趟有那么难吗?既然电话不接,那你总不会介意我亲自来请你吧?”覃老的声音即使不怒也是自威的,他觉着,这一生的耐性都给这个宝贝孙子给磨光了,真是作孽啊!自己对儿子都能那般的狠心,可对这孙子却怎么也做不到不管不顾。
月清玦头也不抬,脸上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旦以这副脸孔示人,就表示他完全把你当陌生人,永远只是客气、淡漠、疏离、寂静。
“老首长快要退休了吧?怪不得这么闲。”月清玦撤开鼻尖的香烟,随手一弹,便已不知去向。这回他总算是抬头看向自己的爷爷,话语中讥讽的味道就更浓:“不就是要看看我么?我很好,看得出来,您也很好,这样回答,您是否满意?”
覃老气得一阵猛咳,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月清玦嘴角的弧度更放肆的扩张,出口的话也更加的‘客气’“最近天气不好,您老还是好好待在家中休养,一不小心弄给头疼脑热什么的,弄得得不偿失,这样,不好。”
覃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稳了稳心神,不得不放低姿态,“你呀,不要这样处处抵触我,血总是浓于水的。”
呵,这话说的多好听,当初他怎么就没有想想这句话呢?若是当时他把枪对准爸爸的太阳穴时,哪怕有一刻脑子里滑过这句话,也不至于出现后来的悲剧。
月清玦不能去想,也不愿去想,只觉心烦气躁,连那平素良好的耐心也消失殆尽。
“你该明白,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从前,没可能让你置于掌中随意摆弄。”说完,便要上车离开。
“你当我是为了谁?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我很喜欢做?你明知道那个初锦是怎样一个出身,还把自己置身于其中,你那一向引以为傲的坚持和自制呢?都跑去见鬼啦?还是说,你当混混当上瘾了?还准备去接受她的家族事业!”从月清玦执意要结束军人生涯那一刻开始,覃老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的激动了。他这一生,难道就注定只能孤独终老么?
月清玦已经握上车门把的手,倏地收回,紧握成拳,顿了顿,遂又放开,轻轻插入口袋,凤眸闪过一丝狠戾,“嗯,如不是您提醒的好,我还没想到,还有那么大一个家族事业好继承呢!我是不是该说,谢谢指点?”说到最后,竟还绽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如果说他不是自己的亲孙,他定会极为欣赏他身上锋芒和傲骨,可他是自己嫡亲的孙,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他说话一向是威震八方,有几个人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让他下不来台,可他又能将他如何?谁叫他欠了他的呢?他欠他一个父亲!哎,罢了。
“其实只要你和林家的姑娘结婚,其他事情都是可以不必计较的,你喜欢那个女人,把她找个地方养着就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家族,婚姻必定只能屈服于利益。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为了覃家的权利巩固,这一点点儿女私情的牺牲能算得了什么呢?”他这样说,已经是退步到了底线。
可他居然还不敢抬头去看月清玦脸上表情,说完之后,只得将头转向别处。
而月清玦从头到尾只是用冷淡而讥诮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个自己该称呼为爷爷的老头,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站在这儿听他废话,简直是对自己听觉神经的侮辱!
下一刻,丝毫不再犹豫,坐进越野车,把油门轰的震天响。
覃老叹着气,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人让开。眼睁睁看着月清玦扬长而去!
他今日也只是因为不死心,才来找他,其实,一早就该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既然他这里没可能突破,也不可就此放弃,女人,总是比男人要好对付一点。
可不曾想,要见那女人一面,居然是如此的难,这家私人会所他不是不知道,可当他亮出了身份,却还是没人放他进门,都只不过是一些个社会最底层的人而已,居然敢把他硬生生的拦在外面!好,很好!
依他的身份,这样被人挡在外面,实在是不好看。只怕月清玦也早有了防备,今日是见不到那女人了,不过他会等的,机会总会有,这十几年他都等过来了。这样想着,也就不再纠结着非要现在闯进去,毕竟也要注意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