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脸上的神情有些悲痛，“不，应该是说，我以后看东西都是这么模糊？我的右眼岂不是再无用了？”
慕容未央脸上的表情虽然变化不大，但是却渐渐地氤氲了，水雾在她明亮的左眼升起，眼泪在一下秒便夺眶而出，韩天恩看着她的这个模样有些手足无措，但是慕容未央却突然笑了。
慕容未央笑了，她知道自己的右眼还有感觉，就像此刻，她的左眼流泪了，她捂着右眼的手也感觉到了温热，她以为是眼泪，但是她却从韩天恩的表情中看到了惊愕和无措。
慕容未央的手被右眼流出来的液体沾湿了，她眉头皱起，为什么液体粘在手上的粘稠感不一样？她的心跳加速，极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情绪之后，双爷也停止了流泪，左眼看到的事物再一次清晰了起来，她放下捂住右眼的双手。
慢慢地，慢慢地放下。
“未央……”韩天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几乎忘记了呼吸，只是眼睛也不敢眨地看着慕容未央。
慕容未央没有理会韩天恩，她全神贯注都看着自己的右手，终于，她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眼前，但是此刻她的右眼也睁开着，当看到她手上的东西的时候，慕容未央切切实实地吓了一跳，她压抑住内心疯狂的跳动，慕容未央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于是她闭上右眼，用没有问题的左眼去看，但是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变，还是一样的鲜红，还是一样的刺目。
慕容未央惊慌地跌坐咋了地上，她的右手不断地颤抖着，手上的血迹一滴一滴地沾染在地上，刺目殷红，鲜血滴落，像是黑漆漆的地面开出了一朵绚烂妖艳的花。
“怎么会这样？”慕容未央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看着手上的血迹，她颤抖地举起手，手上的鲜血不断地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但是慕容未央没有理会，直直地举到韩天恩面前声音沙哑地问他，“怎么会这样？”
韩天恩紧抿着双唇，眉头紧皱，此刻的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实在是不忍心骗她，于是他觉得不说话。但是越是这样，慕容未央的情绪反而越激动了起来，韩天恩看着她挣扎着起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还有刚刚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她站起来一次，又倒下去一次，如此几次以来，慕容未央也干脆不再站起身了。
她紧紧地盯着手上的血迹，眼泪又用了出来，但是不同的是，她的左眼流的是正常的眼泪，右眼流出来的却是骇人的鲜血，慕容未央怕极了，此刻的她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像极了妖怪，她突然失声地痛苦了起来，整个人不断地往后面退，直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抵到了床沿，她才猛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渗着出来，流到手腕，流到地上，也流入了她的口中。
血色嫣红，慕容未央感受到那种无止境的血腥味在口腔徘徊，久久不愿意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