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吗？声音都哽咽了。”男人的声音传入了慕容未央的耳朵，她转头，脸上的眼泪都来不及擦，只见李世民手上拿着一个黑色小药瓶，径直走到了自己身边。
“你做什么？”慕容未央挣扎，但李建成却不愿意放手，他的打手抓扎慕容未央的右脚，眼里有些不忍和微怒，流血都流成这样了，肯定很疼吧。
见李建成不肯放手，慕容未央便更加用力地挣扎，可越是挣扎，伤口就越疼，看着她不服输又难受的模样，李建成直接用两只手将她的右脚固定，语气平淡地说：“你若是不想本太子惊动殿内候着的太医，便乖乖地让我为你上药。”
慕容未央果然不再挣扎了，只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掉落，虽极力隐忍哭声，但那戚戚的呜咽还是传到了李建成的耳朵。
他没有抬头，李建成知道慕容未央的倔强，若是现在抬头与她对视，她更是只会一味地隐忍。
“很疼吗？”李建成轻轻地解开被慕容未央绑了死结的布条，血液凝固的速度太快了，以致于布条已经和伤口的皮肉粘在了一块，尽管李建成如何放轻手上的力度，慕容未央仍然痛的闷哼了几声。
“痛就喊出来，后殿这么安静，没人知道的。”
慕容未央看着李建成低头认真为自己擦掉血迹的模样，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在自己伤口上的模样，片刻，她终于忍不住了，放肆地哭了出来。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你还想此刻为你上药的是二弟吗？”李建成语气平淡，慕容未央和李世民之间的情意，他一清二楚。
“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今日是他成婚的日子，你不要告诉本太子你将自己弄成这样是无意的，你不过是想借这些肉体上的痛楚掩过你心中的痛罢了，慕容未央，你要记住，就在方才，秦王爷已经成婚了，你不过是在他婚宴上表演的一个舞姬而已，知道吗？你是舞姬。”
李建成将瓶子里的药粉尽数倒在慕容未央的右膝盖上，血流的汹涌，若是不用药粉止血，怕是等婚宴结束时，她的脚就要废了。
“舞姬？我是舞姬？”慕容未央傻傻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对啊，她不过是一个表演的人而已，她不过是在李世民的婚宴上充当了一个余兴大家的角色罢了，新娘不是她，王妃不是她，皇后也不是她。
“都不是我，不是我……”慕容未央捂着脸痛苦，因为极力压抑哭声，她的肩膀正在瑟瑟发抖，也正是因为过于伤心，哭泣已经无法发泄心中难受的感觉，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腥甜的味道在口腔渐渐蔓延开来。
她想要再一次用肉体上的痛麻痹心灵上的痛，但或许这种程度的痛根本无法与之相抵，她用力地来回伸屈右脚，许是伤到了韧带，慕容未央每一次的伸缩都带来无尽的痛楚，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暂时忘记了心中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