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然嗤笑一声：“若非如此，我如何会撞见你下毒这一幕。我的四妹当真是好本事。”
澄澈的瞳眸没一丝温度，冷得让人发怵：“你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
白紫昕心里顿疼，拼命的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白潇然上前捧住她的脸，轻攫她的眸，低低暗哑的声音从他口中飘出：“昕儿，告诉我一切。”
白紫昕呆呆地望着他，视线竟开始有些模糊。
一切？这一切叫她如何言说，从何而说？
她下毒不过是为了报复太后——他未必会信她，即使信了不过是为他徒增困扰。
她不是‘白紫昕’，不过是一缕魂魄——多么荒唐的事，他又岂会相信。
她快要死了——他听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告诉我。”粗重的呼吸悉数喷薄在她的脸上。
心酸、苦楚、无奈，不断在内心翻滚沸腾，白紫昕微闭上双眸，掩去眼底所有即将暴露出的情绪，咬着唇道：“没有了。”
白潇然眸色顿黯，松开了手，勾唇一笑，话语中竟是讥讽：“你原本胆小，后来因失忆性格大变，却突然身怀轻功，又是用毒高手，难道这些你不需要同我解释吗？”
“你甚至悄无声息离开盛京让人寻不到一丝足迹，回来后世间罕见的毒已解，暗处又有数名高手在保护你。这些说明什么？”
“你真是我那个四妹吗？是相府四小姐吗？”
“你说我问什么都告诉我？可你呢？”
白紫昕心里顿慌，猛地对上那双泛着冷冽的寒意的瞳眸，哽咽道：“你以为我是冒充的？以为我不是白紫昕？二哥你不相信我吗？”
白潇然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而她的问话更徒添他对她真实身份的质疑，因为她只在意自己是否是冒充的问题。
眸光微敛，隐隐闪烁着慑人的寒气，薄唇轻抿，渐渐漾出浅弧：“也许吧。”
声音淡淡，却若千斤巨石砸进了白紫昕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陡然大骇，扑进他怀中，哭道：“二哥，你相信我，相信我，若我不是白紫昕又是谁……”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一次一次的推拒。”冷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白紫昕心一抖，白潇然忽地一把将她推开，不慎跌了出去。
他没有回头，她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
陡然间，她从地上站起，跌跌撞撞地奔了过去，颤抖的双手从后背环住他的腰，“二哥，别逼问我好不好？我有说不出的苦衷，我……”
“放手！”他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放。”白紫昕哭着喊，环着他的双手更紧了几分。
她知他真的生气了。若她此时放手，那么在她离开人世之际都不会得到他的原谅，她不想带着这种遗憾步入坟墓。
白潇然身子一僵，深邃的俊目神色复杂，拨开了白紫昕的双手。
白紫昕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泪不断从眼角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