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磊愤愤道:“一定是刚才我们的血!”
老拓说道:“这是他们宗教的一种必须过程,用全体信徒的血浸染旗帜,寓意血脉相连。”
“邪教盛行的血祭场面啊,这场面我受不了……”烨磊说。
“嘘,看!”老拓发现了什么。
只见从人群中不断地散开一条道路,然后两人两人地陆续从人群中间走来。两人肩膀上都抬着一个黑膜皮袋。我惊呼:“是亦萱她们!”
怎么办?眼看着几个黑皮袋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我心跳得厉害,亦萱和小晞就在这些黑皮袋里,可是我们却无能为力,如果这么硬抢下来,一定不行,我们铁定都被围殴成贡品。
烨磊蠢蠢欲动,他几次想上前,都被老拓阻止了。
人群跟着贡女往楼内走,想必是要带到楼顶上去吧。我们也不多想,赶紧跟在了后面,我拼命挤到一个黑皮袋旁边,不知道哪个才是装着亦萱小晞她们两,我知道此时的彦小晞应该是清醒的,随着人群的起哄,我也刻意喊出了声音,希望小晞听到后知道我们就在她们身边,让她的情绪先安定下来。
一大群人拥挤着,终于走上了楼顶,我发现原本只有天窗的楼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改装成了一条很大的木楼梯,供人们往楼顶上走。来到了上面,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上面已经被提前布置好了很复杂的神坛,地上打扫得干干净净,周围到处都点着蜡烛,并且排列出图腾形状,那个巨大篝火就燃烧在楼顶巨大图腾的边缘上,图腾上面则是临时布置好的各种祭品。
人群自发围拥成一个大圈,把这个篝火神坛和蜡烛图腾团团围住,这时一个衣着十分醒目的人走到了神坛上。这个人身上披着一裘带有长褶的袍子,胸口敞开着,胸前的肌肉分别用尖锐的大扣针扣住,像是一个人受伤后被缝了好多针,颇有些人体行为艺术的感觉。
只是此人的面目涂着浓重的彩绘,我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但是凭着轮廓,越看越觉得像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陆承离——萨葛尔纳仁。陆承离的相片我看过,只是半身像,但是眼前的这个主持者已经有五六分的神相似了。
烨磊更是认定了这个人就是那年在大火中失踪的那个内科医生陆承离,可是让我们矛盾的是,时间已经相隔好几十年,看着对方敞开的胸口,皮肤和肌肉都感觉像是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而已,理应说,那个陆承离也该有七十岁徘徊了啊,他的身体皮肤和肌肉绝不可能能保持这么年轻。
这时,周围的人都两手高举,然后齐齐匍匐在地板上,我们也赶紧跟着做,并且五体投地。嘴里都喊着:“沙哈不达……”
空间里,我闻到了一股脂肪燃烧的味道,但是又有些恶臭,像是一块肥肉被烧焦了。老拓说:“你们闻到的味道是在神台上弥漫出来的,上面有几盏油灯,添加的灯油不是一般的灯油,而是沥炼压榨出来的人油,也就是尸油,尸油燃烧后,有特殊的作用,能将周围几公里内的孤魂野鬼都得招来。尸油散发的就是精纯无比的死气。”
我听得直汗毛耸立。
主持的祭祀对着虔诚的信徒们念古老的氏族方言,我依稀听得几个音调:#%*罢啦#¥%……&*罢啦#¥%……&* 不露¥%……&*阿#¥%……&*不拉……
然后是开始唱颂歌,可我听的却是一首不折不扣的鬼谣:
你的世界末日就是生命的轮回,新生的开始
伟大的领袖和纯洁无比的贞洁是天地合一
****是创造出无以伦比的新鲜力量
孕育吧,接受吧,交融吧
(往下又是一大串古式的唱词)#%*罢啦#¥%……&*罢啦#¥%……&* 不露¥%……&*阿#¥%……&*不拉……
……
烨磊偷偷对我说道:“这他娘的都是哪国的鸟语?老子一句都听不懂。”
我说:“你要听懂了还了得?”老拓再次示意我们别做声。
我观察了四周,估计我放置在楼下的摄像机是不可能拍摄到这个位置了。
祭司讲完他的台词,示意人群里把贞女上贡来。
一名贞女被抬上了祭祀台,我手心冷汗涔涔,可千万别是她们两个之一!
祭祀台是一块光滑的木台,周围都被布满了鲜花和各种祭品,最高阶的两端各有一个小孩子模样的灯塔,头顶上各顶着一根粗大的红烛。台阶上五颜六色的花瓣拥簇两侧,在放置那个黑膜皮袋的地方更是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花瓣,宛如葬礼的场面。
黑膜皮袋被撕开了,露出一个女孩子白皙的后背,已经有人提前沥干了袋子里的液体,祭司把袋子取走,女孩子趴在祭祀台上,毫无知觉 一般,连一点挣扎都没有。周围人有些窃窃私语,不时称赞这女孩子的完美无瑕,更多的则是各种猥琐龌龊的嘴里,对女孩的胴体垂涎不已。
这女孩就是我之前看到的第一个贞女。
贞女如刀俎鱼肉一样,毫无抵抗能力。
祭祀台上,女孩的胴体如璞玉般纯洁,精致,宛如仙女下凡,烛光下的皮肤更加显得闭月羞花,光泽逼人。
祭祀又念了一些振振有词地话,然后从旁边的器皿蘸出一捧血,然后涂抹在女孩子光滑的后背上,似乎是在女孩的皮肤上划出圣痕。接着又用锋利的小刀在女孩子的琵琶骨上划了浅浅的几刀,像是纹身一样划出殷红的轮廓。
女孩子终于被疼醒了,她睁开迷离的眼睛,但是表情没有多大的震惊和痛苦,整个人还是惺忪的状态。像是被注射了麻醉药,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身上动了刀。
烨磊压低声音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女孩子受折磨吗?”
我也手无足措,只得把目光转向老拓,希望老拓能想出一些法子。
老拓却沉默了。
祭司丧心病狂地从女孩子的后背刮出血来,然后撒到最大的那堆篝火上,篝火似乎燃烧得更旺了,好像真的有一只灵魂慑服在火苗中,吸食到女性的血液后变得兴奋而狂热。
周围的人跟着欢呼聒噪,他们似乎想看到更血腥一些的画面。我想,为什么把女孩子们关押在阴湿的水库地下,目的就是想让女性全部处在至阴的状态,然后用来采阴补阳吧?
刚才咀嚼的药丸似乎也在这时出现了一些药效,我觉得我的脑神经有些紧绷,药效刺激到了脑皮层,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微微酩酊,须臾,我也觉得这场面挺是刺激。
幸亏自己没有咽下,不然我能把这里当做一场party。
祭祀开始用花瓣铺在女孩的后背上,让那些花瓣都沾满了血液,这才把女孩的身体扳正了。
女孩的身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祭祀用一根很漂亮的羽毛沾了血液,然后轻轻刮在她的双峰尖儿上,像是在拔撩和激发女孩的欲火。接着又在肚脐眼的地方勾勒了几道长长的图腾,一直延伸到腰间和两边腋下。
女孩的呼吸急促了,她的小腹上下凹凸,想必她也觉察到了她尴尬极致的处境,一个大家闺秀如此毫无遮掩地被围观和调戏,是谁都会忍辱难看。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坐起来,连动唤一下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微微翕合,双目间隐约掺杂着惊骇的畏葸之色。
我有些控制不住了,想要上前阻止这场闹剧。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什么,接着密集的圈子里敞开了一个豁口,有一个人拖着一个银光闪闪的托盘走进来,托盘上覆盖着一块丝绸的红布。众人见此,都不断地重复喊着一个词:“巨擘,巨擘……”
祭祀看到托盘后表情大悦,示意来人赶紧把托盘拿到祭祀台上来。
来人上了祭祀台,单腿跪在台上,高高托起托盘,全体的人都跪拜了下来,又不断地重新来回呐喊着:沙哈不达……
祭司表情严肃,像是面对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甚至无价之宝的宝物。当他把丝绸锦缎一扯开,我差点就惊呼了出来,托盘上放置的居然是那尊男神的雕像!而这尊雕像的特征,这不就是前阵子我们进入邕丘巷后发现的一个土庙所供奉的邪神么?那尊地下一大窝黑蝎子聚集地的狰狞艺术行为邪神!
再熟悉不过的特征相貌,邪神雕像眉宇间有凸出的畸形犄角,盘脚坐在蒲团上,后脑勺串着一大条铁链,好像是硬生故意用厚钝的铁锁穿透后脑勺骨,两肩和琵琶骨有类似蛇的脊骨一截截连接起来,在喉咽处还有一只硕大的眼珠子。嘴巴下牙槽一根很怪异的东西横穿下巴和口中,其半边穿戴,半边袒胸露乳,整张五官严重地扭曲,后脑勺的锁链和琵琶骨的蛇脊梁同一条链子衔接穿透,没错,就是那尊邪神的雕像!
吃惊的不仅仅是我,烨磊和老拓也都诧异极致,只是我们眼前的雕像不是石头的,而是一块完完整整浑然一体的新金身雕像,我记得那尊原来我们已经弄破了,难道他们发现后,把破碎的邪神粘连起来,又用金粉涂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