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就是要自私
皇上陪着众人喝了些酒后先一步退去,留下众人随意的把酒言欢。
南无痕,南无凌与左耀阳都喝了不少。
南无痕想着蔺初九一天里担惊害怕的样子就暗自发笑,可以确定,蔺初九一定就是左耀阳要找的人,这也就印证了蔺初九为什么会写得一手好字的原因,她就是左耀阳的远方表妹,曾被左国公收养,一定受过很好的教育,所以身上才有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可是,她的脸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才被毁了?
同样的猜测也留在南无凌心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左耀阳的一举一动。
左耀阳好像很苦闷的样子,其实自从他听到了初九这个名字时,心底就越发的苦闷,借着皇上设宴,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酒入愁肠,深深的醉了。
“初九,初九,你在哪里?求求你原谅我吧,快回来吧……”左耀阳不断的喃喃自语。
“无凌,你送耀阳回去吧。”南无痕道。
“嗯,你呢?”南无凌问。
“我去醒醒酒,差不多也快醉了。”南无痕笑了笑。
原以为左耀阳深藏不露,谁知酒一下肚,就收敛不住了,不停的唤着初九的名字,一直恳请初九原谅他,不知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初九的事?再深问,就没有答案了。
南无痕骑在马上,在夜色中狂奔,一直奔跑到那片荒草地,才停了下来。
夜里的凉气席卷全身,吹醒了昏沉的酒醉。
初九就是左耀阳苦苦要找的人,他们已经相见,但一个不识,一个不肯相认。
那他呢?南无痕仰望星空,蔺初九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自从有了期盼,南无痕就不想鲁莽的去查看那道隐秘处的伤疤,他不想让初九觉得他有欺凌她的感觉,他能够感到,初九对他的所作所为是很厌恶恐惧的,他不想让初九讨厌,惧怕。他希望初九对待他能够像对待无凌那般随意。
南无痕其实有点希望蔺初九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心中的梦是那么的高贵,而不是这个带着两个孩子的鲁莽的女人。但,他又很期盼着初九就是他苦苦寻找的人,想要用温暖的爱去弥补她多年的漂泊与不幸。
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
夜黑风高,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进了淮兰坊,没有惊动任何人。
黑影停在了蔺初九的屋前,屋内还点着灯,微弱的烛光映照下,初九的模样烙在了窗户上,端坐着,手中的针线一次次翻飞,尽显婀娜。
黑影坐在屋前的大树上,注意着蔺初九熟练的动作,她在给孩子们缝制衣物吗?以前是不是就这样,趁夜深人静,偷得清闲时才能做自己的事情?还不时的打开衣物,欣赏一番,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沉醉的样子。
黑影落在了门前,探出的手又放下,来来回回,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打扰屋内的人。
这应该是南无痕第一次这么纠结,从荒草地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淮兰坊,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蔺初九的屋前,看着她的影子,一颗心跟着她手中的丝线,起起落落。
这应该是第一次亲自想要找她的,而且还是这么的小心甚微,第一次觉得敲门是这么的难。
“是谁?谁在外面?”蔺初九感觉到了异样,放下针线,悄悄的探到门口,隐约的看到门外堵着一道宽阔的影子,心也跟着急剧的加速跳动,这可是皇家的淮兰坊,难不成敢有贼人来做乱?
蔺初九顺手拎起门后的扫把,瞟一眼安然熟睡的唯唯一一,就算真有人图谋不轨,她也要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咚咚咚!”南无痕看着屋内的人影向自己走来,心口一提,手指轻叩。
蔺初九一手紧握扫把,一手紧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难不成还是一个君子贼人,懂得敲门?
南无痕见那道影子定在那里,半天没有回应,有些恼火,低沉的嗓音叫道,“开门!”
声音带着微怒,但是蔺初九释然了,是南无痕!
从来没有觉得南无痕的声音这么动听,听到他的声音,知道屋外守着的并不是什么恶贼,蔺初九竟有些激动,白天担惊受怕着,夜深人静还被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整个人就像紧绷的弦断了一般。
“初九?”迟迟的不开门,屋内呆立的人影让南无痕觉得诧异,心一紧,举手用力,一把将反扣着的门推开了。
蔺初九愣愣的看着撞进来的人,扫把还握在手中,无力的耷拉着。
“初九?你怎么了?”南无痕一把抚在初九瘦弱的肩头,单薄的身体让他莫名的心疼。
“你这个混蛋!”蔺初九举起扫把就朝南无痕的腿上砸去,“谁让你黑天半夜的跑来吓人!”
一边打一边赶着南无痕往外退,然后将扫把一丢,反身紧闭了屋门,垂手站在南无痕面前,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气消了?”是低沉的不带半点怒意的声音。
呃?蔺初九愣愣的看着南无痕,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就已经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心平气和的被自己“暴打”一顿,没有半点反应。
如果第一下是蔺初九冲动的发泄,那么之后的连打就是抱着反正已经出手的绝心,任凭处置了。
可是平安无事的结果也太喜剧化了。
蔺初九不可思议的看着南无痕,不是他吃错了药,就是自己一定是在熟睡中做美梦。
指甲掐了下手背,是疼的!
南无痕看着初九迷茫的神情,翘唇微笑,“怎么?不吃点教训心里就不舒服?”
“不……不是。”一听教训二个字,蔺初九就激灵了。
“初九。”南无痕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蔺初九应了一声。
“初九。”南无痕又叫了一声。
“嗯?”蔺初九疑惑的看着南无痕,自从见到他就满鼻子的酒味,难道他喝醉了,是来找她耍酒疯的?不过这样的酒品也不错哦。
“你是初九的生日?”南无痕问,一般人取这样的名字都是为了纪念。
“不是,我是初九那天被人领回家的。”蔺初九道,“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一直初九都奇怪,既然收留她的人说自己是他的亲戚,应该认得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是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呢?为了纪念,每年都把领进门的日子,那一天的初九当成了自己了生日。
南无痕直直的看着蔺初九,她是左耀阳要找的人,是朝曦国国公的亲戚,既然朝曦国的皇家里没记载,应该是跟国公的哪一位夫人沾亲了,可是竟然不知道生日……
“从明天起,你还是去北王府做事吧。”南无痕深吐了一口气道。
“什么?”蔺初九一惊,瞪向南无痕,刚还表扬了他的酒品,接着就说出这句话,看来他的酒劲发泄还在后面。
“是的,我反悔了。”南无痕面不改色的道,让蔺初九看来就是一副,我是世子,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不讲理的模样。
“你是堂堂世子,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蔺初九生气的道,恨不得捡起地上的扫把再暴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