昽沢急忙来到关押宓姝的那座小偏殿,一脚踹开房门,却见宓姝伏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
出声嘲讽道:“你姐姐命都要没了,你还在这儿睡得挺安心啊。”
宓姝并没有回应,昽沢皱眉,轻轻推了推她,她突然倒了下去,急忙接住她。
看她面色苍白,像是晕了过去。
心中不由暗骂:就你班家的女儿生的比别人娇弱,一个两个一天天不是病就是晕。
什么时候晕不好,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晕了,你姐姐要是醒不过来,可莫要说朕没有良心。
“来人,传太医。”
昽沢恼怒的瞪着昏睡的宓姝,心道:果然你们班家就是生来克我的,既如此……
心念一转,如今宓姝与妍蔚双双病重,自己何不趁此机会……将班家连根拔起,之前一直不动他们,一是没有所谓的“证据”。
第二……也是忌惮胥固与宓姝从中作梗,如今可不正好,没了这个能搅动风云的宓姝,胥固一个人,犹如笼中困兽,再怎样也搅不起风浪了。
冷冷的勾唇,果然这天下,合该是他的。
当下也不担心宓姝和妍蔚的死活了,只让御医好好救治她们。
大内禁宫,阴暗潮湿的天牢里,昽沢坐在上位,冷冷的看着脚下全身浴血的杨辛。
“你是班家的人?”杨辛低咳了几声:“不是。”
昽沢冷笑:“你从小在班家长大,现在说自己不是班家的人?莫不是以为如此,朕便能饶过你了吧。”
缓缓站起身,昽沢俯视着杨辛:“朕再问一次,你是不是班家的人。”
杨辛笑道:“想要用草民当证据,来置班家于死地?皇上未免太看得起草民了。”
复又叹了口气“草民虽然从小在班家长大,却并不是班家的人,或者说……草民不是漠雪的人才对。”
昽沢皱眉,“是吗?朕说你是,你就是,或者你不怕死,但是现在你家二小姐和小小姐可都在朕手上,你若是觉得她们的死活与你不相干,你想说自己是鬼都行。”
杨辛一愣,小小姐……随即冷笑道:“她们可不是我的主子,自然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昽沢怀疑的眯起眼“她们不是你的主子?那你倒是说说,谁是你的主子?”
“皇上莫不是把草民当傻子?草民现在不论说什么,反正只有皇上一个人听到了,到时候,草民还有命吗?”
杨辛冷哼:“皇上有什么要问的,最好是在大殿上问,在这里,皇上想听的,草民一个字也不会说。”
昽沢抚掌轻笑“果然是跟了宓姝这么多年,倒是不蠢,你想要什么?告诉朕,只要大殿上你说出朕想听的话,这天下除了皇位,朕什么都能给你。”
杨辛抬头,认真的看着他:“皇上说的,可当真?”
昽沢笑道:“君无戏言,朕既然说的出口,便一定能做到。”
杨辛轻笑道:“如此,草民就先谢过皇上了。”
二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杨辛想的是有去无回,昽沢想的是吞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