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山庄巍峨气派,亭台楼阁隐在遍布的葱茏林木中,早晚云雾变幻,简直就如同仙境,美轮美奂。楼阁装饰淡雅庄重,字画古玩无数,可见先主人必然风雅闲适,大约是那谪仙般的人物。
山庄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静荷说那是因为山庄周遭都撒了一种能解林子毒瘴的药,带了香气。这种药,不曾在市面上见过,这是静荷师门里一个故人的宅子,那人是大夏人,此中缘由复杂,静荷也没细说。
如此说来,林青妍想要自己逃出去,是不可能了,她不想把自己的小命玩掉在这里。便也索性安安定定住下,好好养伤,不再做无谓的斗争。
解毒的过程,受了不少罪,林青妍每每痛得直咬夏帝。夏帝却一直微微笑着,仿佛是一种享受。而且,关于她喝药,真是一个血淋淋的惨痛史。
药太苦,林青妍是最怕喝这种东西的,尤其是这次的药,一股怪味,她一喝进去就想吐出来。但第一次夏帝监督她喝药后,她再也没敢吐。
那日夏帝亲自捧了药碗而来,“来,把药喝了。”
“什么药?怎么闻着这么恶心?”林青妍闻着那刺鼻的味道,就已经受不了了,赶紧拿着被子死死捂住鼻子。想到还要喝,顿时觉得人生好黑暗。
夏帝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硬是扶起她,把碗轻轻凑到她嘴边,“赶紧喝了,反正逃不过的,你就忍忍吧,早点好也少受一点罪。”
心知药这种东西,再不愿,也还是要喝的,谁叫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呢。
林青妍眼一闭,心一横,喝了一口,又苦又刺激,好恶心!立时就要张嘴呛出来,结果,嘴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堵上了。定睛一看,就看到夏帝英俊的脸正放大地对着她的脸,两个人鼻尖相触,贴在一起,气息交缠。
两个人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她的药都吐到了他嘴里,他又悉数温柔地喂还给她。林青妍被一吓,咕噜一下子就把那口药给吞了下去,吓得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他却趁机在她唇上轻轻辗转,舌头伺机灵活地撬开她的唇齿,缠绵地游走,贪婪地吸允……
林青妍一把推开他,拿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双明眸睁得老大,拿一根手指戳指着夏帝,气得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
夏帝略略挑一挑眉,笑得十分轻佻,薄唇上有水润的色泽,“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喝药方式。”他又把药碗凑到她嘴边,眉目含笑,“你若是喜欢这样的方式,我是很乐意的,来,我们就这么把这碗药给喝完吧,我很期待。”
林青妍一把将药碗抢过来,捏着鼻子仰头咕噜咕噜就给喝完了,然后将空碗狠狠放在他手里,怒然道:“我喝完了,你给我滚!”
然后林青妍飞快地躺下,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心跳,却震耳欲聋,脸颊发烫,林青妍恨不得埋在被窝里,再也不要见人了。
多年没与人亲热,一下子突如其来的吻,让她这张老脸竟然又娇羞了一回。连林青妍自己都知道,这是恼羞成怒了,太不争气了,她心跳个毛毛虫啊,她脸红个毛毛虫啊!
夏帝连连大笑,伸手去扯她的被子,“你这是在害羞?害羞什么啊?你昏迷那晚,喂你吃药,都是我这么喂的!你现在害羞也迟了,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了,你和我,什么样的没试过啊,充其量,只是又多了一个花样……”
“滚!”林青妍闷在被窝地瓮声瓮气地吼道。
欲哭无泪……
流氓!
“青妍!”
“我要杀了你!”
“你要谋杀亲夫?”
“亲夫你个毛毛虫啊!”
……
药,越来越难喝,一闻到那味道本能地林青妍就想吐,但只要她一要吐,夏帝这死孩子就直接拿自己嘴来堵,然后,然后,她再也不敢吐了。
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这辈子会遇到这人……混蛋……
夏帝几乎是****守着林青妍,陪她说话,陪她找乐子,其实大半都是两个人在斗嘴。
林青妍总觉得来了璧宁国后,夏帝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更爱笑了,说话的时候更多温柔的旖旎。不知道是因为光阴荏苒改变一个人,还是卸下大夏帝国的重担,在这青山绿水里做一回闲散人,叫他有些惬意安然。
这日,两人执棋相对,说是下棋,不过是随意打发时间,林青妍也就知道那个棋子应该摆在那,“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做皇帝做得好,这不奇怪,可你怎么就什么都会呢?就连琴棋书画,歌赋诗词这些玩意都精通,你就一个人一个脑袋,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的?你倒是也教教我呀!”
“教你?”夏帝朗声笑了下,抬眸望着她,黑眸里一片润朗温泽,便有别样温柔的温情,“不用了,有些东西天生的,教是教不会的。”
林青妍好想将手里的棋子扔到他脸上,好生忍得辛苦,一字一句地道:“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夏帝落下一黑子,抬眸扫了她一眼,又复看向棋盘,只漫不经心淡淡地道:“你又不喜欢这些东西,你学这些做什么呢?”
“这样显得我比较有文化比较有涵养不行啊!”林青妍用力捏着手里的白棋子,恨不得当做夏帝给捏碎了,“凭什么你们个个都什么都会,我却什么也不会啊!连煦儿下棋都比我强!”
夏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边看着棋盘,一边深深琢磨着要如何下下一步,随口回答林青妍的话,“煦儿那是遗传了我,还好,还好。”
“赵晔璿!”林青妍大怒,就准备一掌拍在棋盘上,要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夏帝慌忙一把挡住她的手,不让她弄乱了棋盘,“别!你先别吵我,我不知道下那了,你先让我看看,先让我看看……”
林青妍眼睛一亮,立时乖乖坐下,趴在棋桌上,期待地看看棋盘又看看夏帝,窃喜地道:“你不知道下那?这么说我终于也可能赢你一回了?可我刚才只是随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