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的对话,落毅尘与沈雅素两人眼眸越来越亮,满眼中都是期盼。
若能巴上卫玠,他们的日子,绝对比在落府还要好太多,果然还是这骚蹄子有办法。
“只是……”
在两人心越飞越高时,落苒又传来浓浓的,带着烦恼的嗓音。
两人不禁握紧了拳,压抑住慌乱的心,望着车里那道妖娆,媚人的身影,这贱人,难道反悔了?
“这车也只有这么大,不可再挤两人,便委曲族伯跟着马车跑吧!”
说到这里,她含笑,挑眉望着脸色越来越差,肌肉不断跳动,那牙磨了又磨的落毅尘,望到这里,她又是一笑,唰一声放下车帘。
车内传来卫玠温润的嗓音:“走吧!”
几名护卫收起刀剑,跳上了马车,随着“驾!”一声,马车渐渐行驶,竟是把两人真的丢在了后面!
落毅尘一呆间,马车早已扬长而去,望着那车驶过的烟尘,落毅尘一张脸又青又紫,他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从喉咙中发出一串咕噜声。
实在是憋不下去,只见他呸一声,在地上吐了口痰,骂道:“贱货!”
“夫主,我们可怎么办?真的追去吗?”沈雅素红着眼眶,瞪着那马车远去的烟尘。
久久久久……
落毅尘瞪着那渐渐消散的烟尘,声音平静了些,“如今我两的处境,若不去只怕要被那些天天上门逼债的,逼死!”
有了卫玠的保护,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哪怕从此后得低着头做人。
“况且……”想到这里,他又冷冷一笑,森冷的说道:“她不过是个妇人,妇人总是要心软些,瞧,在见了咱们后便邀进了府,对她说些好话,哄着些,日后日子总会好过的。”
“夫主说的既是。”沈雅素点了点头,有道:“那,我回去收拾一样。”说着转身往哪木屋里走去。
“不必了,卫府什么没有?哪里稀罕那些破烂货,咱们还是速速跟去,免得那贱人后悔。”
沈雅素点了点头,两人脚步一深一浅的往着卫府而去。
马车缓缓驶动中,卫玠轻缓的声音传来,“卿卿想做什么?”
落苒向后一仰,侧头望了他一眼,狠狠的道:“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了怎么自我身上占便宜,这样的人,即便是像狗般活着也太便宜了。”
“哦?”卫玠眉一挑,嗓音越发温柔的道:“那阿苒待如何?”
落苒回头冲他一笑,未言语。
她待如何?
自然是让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车又行驶过两条街道,终是缓缓来到卫府。
回到卫府,卫玠吩咐两句,便牵着落苒往院内走去。
没过一会,落毅尘夫妇当真来了,刚报上落苒的名,那护卫便朝里唤了一声,霎时间,唰唰唰奔出十名护卫,他们提着木棍,二话不说,叉着两人便往里而去。
被这一切变化弄蒙了的落毅尘,红着脸,扯着嗓音高声喊道:“我们是来找阿苒的,落氏阿苒,是她让我们来的……”
他想要挣扎,岂料,一棒子竟狠狠的打在他腿弯处,只听一声凄惨哀嚎传出。
望着自家郎主那般模样,沈雅素急红了眼,脸色更是一塌,边哭边骂道:“落氏阿苒你个小贱人,你个没良心的,想当初你母父死的时候,可是我们收留了你,你个贱人,攀上了高枝便敢这般对付你族伯,小心世人的吐沫星子淹死你……”
这声音直冲天际,又渐渐远去。
一株矮树下,已换回女裳,一身鹅黄色,长袖偏飞,细腰博带的落苒步了出来,她的身后是依旧白裳飘飘的卫玠。
“人已到,接下来,阿苒想怎么做?”卫玠偏着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发。
“跟我来。”落苒回首,望了他一眼,拉起他的手,往着卫府最为阴暗的地方而去。
长长的,黑不见头的甬道,两旁油灯一闪一灭,铁栏杆内,尽是老鼠叽叽声。
“郎君。”持刀站立甬道两旁的护卫,朝着卫玠拱手行礼。
卫玠眯起眼眸,望着被关在最里头的,到了此时还在骂骂咧咧的两人。
“把阿莲带来。”落苒回首望了两人一眼,吩咐道。
两名护卫望了望卫玠,见他点头,便拱手离去。
不一会,阿莲便被带了来,见着落苒,吓得她腿一软,险些就跪了去。
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落苒双手藏与袖中,举步往里走去,每一步,在这特别静的地牢里显得异常突出。
沈雅素的喊骂声渐渐止息,她两只手吊在铁门内,见了落苒便挥舞着手,齿牙咧嘴的,恨不能扑上去撕咬她。
而落毅尘因剧痛昏了过去。
“****,你想怎么样?你快放了我们……”一阵阵叫喊,两手抓着提栏杆,一阵阵摇晃,霎时,尽是叮铃哐啷声。
落苒只是望了她一眼,便转首对着跟上的护卫道:“弄醒他!”说着,便朝着落毅尘诺诺嘴。
“是。”毫不犹豫的,护卫甚至未去请示自家郎君,便去提了一桶水来,哗啦啦一声浇在落毅尘身上。
侵蚀肌骨的寒意自脚底迅速蹿升,落毅尘自昏沉中醒来,吃力的眯着眼睛,待他望清自己坐在的地方,本能的想要站起来,脚弯处,袭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惨叫一声跌坐在地后,脸色惨白的抱着大腿哀嚎。
落苒很是享受的望着他那扭曲的模样,待她觉得望得腻了,才淡淡的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