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原雄奇跟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操作台上忙碌,木原幻生走了进来:“确认了么?”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木原雄奇也是立刻起身向木原幻生问好,而身边的其他几个研究人员则对老头子熟视无睹——这正是木原雄奇选进凯申雄奇作为接班人的原因。
“确认了,确实是第5位动用了‘外装代脑’进行大规模精神操控。”
“看来她确实完全掌握了才人工房啊。”
“据推测,是的。”
木原幻生走到输出端口前问道:“最高干涉强度能够达到多少?”
木原雄奇调出了几个计算窗口,略做观察后沉声回答:“如果目标共振幅度达到预测极限值的5%以上,外装代脑的输出功率将不足以应对脑波同步化。”
“5%么?听起来还差的远,不过已经够好了,总比那个260年的愚蠢计划强很多。”木原幻生听起来对这个数字比较满意。
“按照原初预测,目标共振幅度达到2%时便会过载销毁,这个5%只是根据最新校正曲线做的拟合,并不一定准确。”木原雄奇对这个数字好像有些怀疑。
木原幻生摇了摇头后说道:“那个拟合值不一定可靠,这我当然知道,但这并不重要,不是么?如果未能达到,那就让她自行销毁,如果超过了上限让她摆脱了控制,头疼的也是理事长——我们只要得到数据就够了,大不了再多造些人偶,多花些时间让人偶们升升级不就行了。”
“族长说的是。不过裁决那边总是有些麻烦的,我们没有能够抵抗他的战力。”
“不用在意他,他背负的东西太多,迟早超出能力所及,要找我们的麻烦也得先过去那些关口再说吧。”
“雄奇明白,我会尽快落实计划。”
……
美琴一晚上没睡好觉,原因自然不是晚上跟食蜂的愉悦会面,而是对面床上的黑子。
“好多……”
“一万个……”
“姐姐大人……”
“哦嘿嘿嘿嘿……”
“拥有不同兴趣……”
“迟早能收获一个……”
“黑子我每一个都爱……”
“总有一个完全属于黑子的……”
“姐姐大人你轻点儿……”
“哦嘿嘿嘿嘿嘿……”
“稀溜……”
……
听这种令人头皮发麻周身发冷的梦话外加不断翻滚、大声呻吟一晚上,谁能睡得好觉?!
现在是凌晨6点,天已经亮了,反正待这里是没法休息,美琴决定起床直接去Harmonist总部,就算木头脸没到,至少可以在妹妹们那里补个觉——另外一定得嘱咐妹妹们离黑子这个变态远一点。
美琴翻起身来,却惊讶的发现黑子居然坐在床头,不过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
“黑子,怎么了?”美琴很是诧异的问道。
结果她这一出声居然把黑子吓的一哆嗦,当她看向美琴时候已经是泪水涟涟:“姐姐大人,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美琴傻眼了,赶紧走过去坐在了黑子身边,黑子立即趴到了美琴肩膀上大哭特哭,泪水甚至打湿了美琴的衣襟。
没办法了,美琴只好使出全身解数尽力安抚,拍肩揉背温言安慰好一通折腾,才开口询问具体原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啦?放心告诉姐姐,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不怪黑子?”黑子好容易才止住哭声。
美琴点头。
“知道了也不嫌弃黑子?”黑子擦去泪水。
“怎么会!”
“那……好吧,反正瞒不过你。”黑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美琴认真的看着黑子。
“姐姐大人……我昨晚、昨晚……昨晚失身了!我对不起姐姐大人哇啊……”黑子又大哭特哭起来。
美琴感觉自己脑袋上被敲了一闷棍:“等、等等,你昨晚上一直在床上打滚,怎么可能失身?”
“可是、可是——可是黑子那里流血了哇啊……这不就是……哇啊……”
黑子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哭晕了过去。
连挨闷棍的美琴看向黑子的裤子,果然红了一片——
美琴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嘴角慢慢挂上了冷笑:吓晕过去活该,让你总是因为Judgment的工作翘掉生理卫生课……就这样还总买媚药意图攻略美琴姐姐——真别怪美琴大人看轻你,美琴姐姐可是跟男人睡一张床上还能保全节操的强者!(啊咧?美琴大人你是说差点勒死男友那次?——无路塞!Bilibili~~)
……
给黑子普及了些生理知识,让这个一心想要献上节操或者夺取美琴姐姐节操的家伙知道什么才叫节操后,因为睡眠不足、早起没有饭吃而脑子有些昏沉沉的美琴拖着沉重脚步来到了Harmonist。
时间还不到7点,不过妹妹们已经在芳川医生的指挥下起床跑步了,连御坂御坂都排在队末两步赶着19090的一步喊着“左右左”的号子,头顶上的呆毛一甩一甩元气满满很是振奋,倒是奉命24小时保护御坂御坂的霄河趴在御坂御坂肩上打着呵欠……
进了办公楼大门正好看到屠苏从楼上下来,美琴迎了上去:“这么早啊木头脸,吃饭没?”
屠苏看了美琴一眼,这个点儿常盘台宿舍可不供应早餐,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吃饱喝足后的精神十足:“妹妹们吃剩下的鸡蛋煎饼刚放进冰箱,可能还没凉,你这会儿就去还来得及。”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这这这木头脸怎么连这个都知道?难道是昨晚上被食蜂那家伙隔空传染了精神系委琐能力?美琴指头乱点继续风雷阵阵。
屠苏偏头想了想,说道:“你嘴角没油渍。”
滋啦——
美琴大人立马发飚了:“无路塞,我什么时候吃饭没擦干净过嘴了?”
屠苏的语气很是敷衍:“哦,把美琴你跟妹妹们记混了,抱歉。”
滋啦——
按下飘飞的头发,屠苏眨眼道:“你真不去吃?”
滋啦——
“是黑子惹你生气了?还是昨天被食蜂欺负的原因?”
滋啦——
“好啦别闹啦,快去吃饭,我去看看班长,芳川医生给他换了药,估计快醒了。”
作弄了美琴一番又被电击调教全当是例行的热身运动,屠苏呵呵笑着闪人。
美琴撩撩发丝,发出“嘁”的不屑声音,斜眼看着越来越可恶的木头脸进了那间房门,然后就哼着欢快的曲调去了厨房享受早餐啦(咦?)。
……
等美琴推门进来时,蓝发耳环——或者说蓝花悦已经醒了。他半靠在沙发上,神情有些委顿——根据削板的说法,电气系能力对于蓝花悦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看来连续的受伤使得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才能恢复元气。
“班长,到了这个地步,就不用瞒着我们了。食蜂把她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我跟美琴,再结合削板看到的情况,看起来你是得罪了学园都市的某位大人物吧?猎犬部队,异常能力者,这都不是追杀一般人时用到的手段。”
这是要听苦情故事?美琴立即来了兴趣,看蓝花悦沉默思考的样子一时还不会开口,美琴急匆匆跑出去找了两盒果汁,又给自己搬了个椅子,然后乖乖的坐在蓝花悦身前,给屠苏先递过去一盒,自己那盒插上管子含嘴里,好奇宝宝一样叭嚓着眼睛看着蓝花悦。
这下蓝花悦更不爽了,这副小孩子听老爷爷讲故事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别以为你那双星星眼能把我蓝花悦晃晕啊浑蛋!我蓝花悦自许可以包容的女性种类之丰富绝对令一般人叹为观止——但是列表中唯独没有男人婆、女汉子的选项!
出于这种抗拒情绪,蓝花悦咬牙切齿,迟迟不愿说明情况。
美琴的好奇心很快就耗光了,倒是原本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喝果汁的屠苏,看到当前情况后下意识的给饮料盒插上了管子含进嘴里……
蓝花悦终于崩溃,要是再不说,他觉得对面这两个眨巴着眼睛喝果汁的家伙下一步一定是找包爆米花来边吃边围观,甚至会在他眼前上演互相投喂爆米花秀恩爱的剧情。
……
用不同于平时超大音量关西腔的低沉语气,蓝花悦讲述的是一个名为“黑暗的五月计划”的故事。即是以经过超能力开发但个人现实尚未成形的无能力者为基础,通过注射来自于学园都市最强大能力者一方通行的脑垂体、下丘脑分泌物进行诱导,并以“学习装置”强制灌输其“矢量操控”法则,与他们本身处于“潜在可能”状态的个人现实发生冲突进而概率融合,从而产生更为多样化且融入矢量法则的能力者。
强大能力者的超能力发动相关分泌物与超出身体及大脑计算力承受范围的法则,这项实验在一开始就消耗了大量受试者的生命。当然,这些受试者又是以孤儿院里的孤儿与少年感化院中“借调”来的问题儿童为主。
蓝花悦就是其中一个受试者。不过较为特殊的是,原本改造人是用“无能力者”作为前体以尽量降低融合时的冲突的,但蓝花悦被送入实验时已经是能力者了,还是很有天赋的能力者,只不过他的AIM扩散力场完全是内敛的,只在他自己身体内存在。所以作为改造人前体被错抓进实验中心的蓝花悦被孩子们当做唯一的希望——他们趁实验管理人员不备,拼死搭起了一个人形长梯,将蓝花悦送了出去。
这是一笔永远还不了的人情债,蓝花悦早就打算背一辈子、还一辈子。离开后的蓝花悦在逃亡途中被人追捕,遇到了当时尚在才人工房接受能力开发的食蜂操祈,同时还有那个0000号御坂妹妹——多莉。在食蜂的帮助下,蓝花悦化名蓝发耳环,在第七学区重新入学,并伺机救援那些债主们,经历了好几年的暗中交战,除了最开始几次趁人不备救出几个人外,只能看着剩下的孩子们大批死亡,有些人即使活着也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直到这次,再次潜入“改造能力者实验室”想将某位债主的遗体偷出来,满足她的最后一个心愿,却被早有准备的猎犬部队围攻,差点丢掉性命。
……
这就是蓝花悦的故事。
初号御坂的出现,让美琴不由攥紧了拳头,手里的纸盒被压扁、果汁撒了一地,但她毫无所觉。
屠苏当然看到了美琴的样子,没想到蓝花悦的故事里居然有同美琴有关的内容,可自己能做的也只是拍拍少女的肩以示安慰。
“那个多莉,后来怎么样了。”美琴将脑袋靠在屠苏肩膀上,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这个问题必须要由她问出来。
“在实验里能力失控,去世了。她是食蜂唯一的朋友,这件事情给她的刺激很大,后来她直接洗了全部参试研究人员的脑。”蓝花悦长叹一声,将一直看着天花板的目光指向了美琴,“她很喜欢你,御坂,你跟多莉很……不是,你身上有多莉的影子。所以别怪她总是跟你对着干,当年她跟多莉就是这么瞎胡闹的。”
“我知道的,我们都是一样的笨蛋呢,都不知道怎么才是真正的对别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