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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变动的轨迹

“理事长阁下,真的就任由裁决这样为所欲为?听说他现在正在跟那些无能力者中的社团接触,这样的****因子一旦作乱,学园都市还如何维持正常的秩序?”

“学园都市,是科学家、超能力者共同的舞台,我只是建造这个舞台并提供灯光与幕布的人,能表演出什么样的剧目,完全看演员们的表现。”

“这么说,理事长阁下是要作壁上观了?还是理事长阁下认为一切事情都超不出您的掌控?”

“我只是个凡人,不是神,不会去挑动命运之河的涟漪。”

“哪怕第一候补被击败?”

“候补毕竟不是唯一,哪条道路更合适,你与我都没有定论。况且败过一次后,他离力量的本源也近了一步。”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会按照我的意志行事。”

“我会为你们收拾干净舞台,无论是表演前,还是结束后。”

……

学园都市,八月上旬某天上午。

这是一个星期天,假期还有二十多天才结束,很难申请外出的学生们只好在城市里乱转,精力无处发泄,各种违法事件也开始增加。小巷子、废弃场所是风纪委员监控摄像头的盲点所在,因此无论是无能力不良们欺侮女学生还是能力者不良们打无能力者的主意都是优先选择这里作为行凶地点。

不过,这几天不良们发现这个常识开始不靠谱了。

地点:第七学区7-109地区。

一个抄近道的女学生被数个不良围在了小巷子里,最近的摄像头其实距离这里只有三十米距离——当然,是直线距离,而这里是个连续拐角,声音都很难被大道上的人听到,更别说呼救后会不会有人前来救援了。

女学生的手机在逃跑途中就掉落在地,她已经明白自己很难得到风纪委员的救助。几个不良浑身穿金戴银,一看就不是缺钱的家伙,领头一个身上还隐隐有AIM扩散力场的波动,手上的空酒瓶表明这些人是大清早就喝醉了酒,早把什么违纪犯罪被关进“少年感化院”一辈子的风险都扔到了一边,脸上的淫笑也表明他们不轨的企图。该怎么办?新转学到第七学区,第一次出门赴约怕迟到以至于闯不熟悉的小道,名叫亚美琴音的十五岁女孩子的能力是LEVEL2的冰冻塑形,这种力量在有水的地方倒是有几分实力,但在这个场合根本不足以击败身高体壮的不良。

身着网球运动装,身材窈窕,面容秀美,脸上总是邻家女孩一样的开朗笑容,虽说家世平凡,亚美却一向是同学眼中非常讨人喜欢的开心果——但是现在这些优点全成了吸引不良们欲望的食饵。

该怎么办?亚美轻咬起牙关,对小巷空气中的水分进行塑形,在身周出现一团冰雾,让自己的身影矇眬模糊起来。拼了,利用冰雾干扰不良的视线,地上聚集部分冰霜增大不良滑倒的概率,从而在近距离纠缠中寻找机会尽量摆脱前方的围堵,冲到大道上呼救。

决心既下,亚美心里一片平静,下面全看自己反射神经的强度了。

“哟,这个漂亮妞还是个能力者。”

“可惜看起来只有LEVEL2的样子,凝点冰水给屋子降降温还可以,想也别想打倒我们。”

“哈哈哈哈!”

五六个不良肆无忌惮的嘲笑着亚美的应对,亚美则对此像是毫无所觉,她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对周围情况的观察上,只要前方的不良有行动,她就会第一时间在对方脚底凝起冰霜,然后从那里冲过去。

“哇哇哇!御坂御坂看到了不得的事情啦!哇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恶劣的犯罪行为啊!哇!警备队员大姐姐快把这些坏蛋抓少年感化院里打屁屁啊!御坂御坂要找黑毛巾捂住眼睛啦!”

清脆的童音突然响起,在小巷子里回荡,喊话的内容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黑线——包括亚美琴音在内。

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有人恶趣味发作来捣蛋的,四下看去没有任何小孩子的身影,但那个该死的孩子还在叫唤:“哇哇哇!御坂御坂实在受不了好奇心的驱赶啦!御坂御坂要睁眼睛啦!万一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该怎么办呢?御坂御坂好期待又好害怕啊!”

这下不良们不干了,他们指天喝地的叫骂起来:“喂,我们干什么了就不堪入目了?”“拿出点报警的根性来让大爷看看啊!”“浑蛋我们还什么都没干你叫个啥?”

感觉眼前的场景太过荒诞,亚美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才确信自己没有做白日梦。好在不良们的注意力被不知道哪里的“报警者”吸引了,她凝神让迷雾更浓密些,准备趁乱突出重围。

啪,啪,啪,啪,啪。

巷子里突然传来鼓掌声,每一声掌声响起就有一个不良身体骤然僵直,然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最后一声响后,一个茶色短发、头戴花形发卡的常盘台制服女孩子出现在亚美身前站定:“很完美的战斗计划,很冷静的应对哦。”

看着这个俏丽少女无声无息就击倒了五个不良,亚美庆幸获救的同时也非常疑惑:“谢谢你的帮助,你是?”

“御坂学姐真是的,才几秒钟就让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你还真没有秘书长的自觉呢,回头又得被黑子教训。”又一个休闲打扮的活泼女孩拎着根棒球棍出现在茶发女孩身边。

“就几个人的委员会,哪来那么大的架子嘛。再说我难道还得看着这些笨蛋干坏事不成?”茶发少女撩了下发丝发出噼啪的声响,看起来应该是电击系能力者,那么刚才那些混混应该也是被电倒的。

常盘台制服,被称作御坂学姐,还是很厉害的电击使?亚美琴音明白自己是遇到大明星也是自己崇拜的偶像了:“我知道了,你就是超电磁炮?御坂美琴同学吧?感谢你的救援!我叫亚美琴音,刚转学到栅川中学三年级,请多关照!”

“亚美同学是吧?别用敬称啦,你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叫我御坂就行,请多关照。”美琴潇洒的回答道。

“对嘛,这才是御坂学姐应该有的样子,舞台上啊在百里学长面前啊的娇柔形象完全不适合你。”泪子心情很好的样子,她跟亚美打了个招呼就又开始对着美琴打起趣来,三撩两拨就让美琴羞红了脸急红了眼。

眼看美琴头上开始冒电火花,巷子里突然风声大作吹起美琴的短裙,泪子已经双脚离地呼啸而去,只剩下“呀我要迟到了大家正等我去购物呢御坂学姐亚美同学再见”的声音枭枭飘散——得,据补习班老师评估已经接近LEVEL4等级、估计再有个一两个月就能真正突破的佐天泪子同学,其大气系能力“上升气流”主要的用途一直集中在掀别人裙子跟夺路而逃这两方面。

面对滑不留手的泪子,美琴非常无奈,她摁下飘飞的裙角,打电话跟黑子说了下地点让风纪委员派人处理地上的不良们,又跟亚美说道:“亚美同学这是去哪儿?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亚美忙摇头道:“不用不用,只是去滨河大道见几个同学。我刚转校过来,跟大家都不熟悉,原本是想借这次游玩的机会多多交流的,着急抄了近路,偏巧被这些人堵上了。”亚美声音顿了顿,小声问道,“御坂同学,这些人没事吧?都是些有火气没处发的无能力不良们,不会受太大的惩罚吧?”

美琴微怔,这孩子也太善良了吧?差点就被那啥了还替这些人着想:“怎么会,在校生犯罪未遂,充其量拘留几天背些条令条例。哦,滨河大道的话我刚好顺路,我跟你一齐走吧。”

亚美明显松了口气,她点头应允,跟美琴一起出了巷子。

美琴跟亚美两人边聊边走,亚美好像是谈兴不佳,一直低着头说话不多,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倒是美琴全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哼着小曲儿很是惬意的样子,时不时被街边的各色幼稚饰品吸引住目光——呀,那个呱太人偶好可爱的说!

有几个小学生正在踢足球,一时不慎把球传到了美琴这里,大小姐二话不说起脚回传——足球从所有孩子们头顶上高高飞过,不知道落到了哪里……领头的孩子立马扁嘴要哭,美琴早拉着亚美逃开了:开玩笑,没接住球完全是他们个子太矮没长高的原因,美琴大人才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美琴大人你确定主宾语没放反?)

路边有辆空车,车座上放着包猫饼干,好几只野猫站在车头上拿爪子挠玻璃。美琴见状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左右一瞅没人注意,伸出手指来对着车门噼啪发出电光,然后车窗玻璃就降了下来。美琴从车里拿出饼干,给野猫递了过去。几只喵星人小心翼翼的凑近,直到离饼干一鼻之遥时感受到了美琴指间隐而不发的电流,立即喵呜怪叫后腿在车盖上一蹬便跳下车爬到了树上。喵叫与蹬腿的震动激活了汽车的报警系统,周围的人立马看了过来——美琴是什么人?那可是全学园都市仅有7名LEVEL5中的第3位,那脑子的反应速度有几个人比的上?猫叫之后她就及时拉着亚美躲进了巷子里……

连出的祸端终于让亚美明白,身边这位正自顾自擦汗拍小胸脯后怕不已的超能力者,惹祸的本事远比做好事的能力大,亚美甚至有个感觉,对于这位好动的小姑娘而言,“惹事生非”跟“抱打不平”都只是一个意思——好玩儿呗……

从巷子里钻出来后为避免她继续瞎胡闹,她决定挑个话头转移下注意力:“对了,我刚才忘了问,御坂同学你是怎么知道我刚才处于危险之中的?”

美琴随口答道:“其实很简单啦,跟风纪委员用摄像头差不多,我们是用布设在小巷子里连着光纤的光电探头,这样每段巷子里挑隐蔽地方安几个,把它们跟光纤网络连接就能得到全景信息了。我们看到违法行为会发出警告并向风纪委员或者警备队联络,由他们派出人手处理。刚才是因为我就在附近,公安监控处就直接跟我联系了。”

“那个孩子的叫嚷声就是‘警报’?怎么听起来不怎么靠……哦,公安监控处是什么机构,我怎么之前没说过?而且用光电探头的话信息量岂不是很大,仅凭几个人没法监控太多地方吧?”亚美即时收束了可能不合适的评论,不过她真有些好奇——话说美琴这闯了一路祸怎么就没有警报发出?

“啊,就是公共安全委员会Harmonist下设的监控机构啦,上个月底新成立的治安机构,负责监控风纪委员跟警备队的执法盲点,发现有治安案件要联络执法机构处理的。而且对于那些孩子来说,监控学园都市中常人看不到的角落也不是什么难事。”末了又小声抱怨道,“真是的,只不过偶尔帮那个木头脸一点忙罢了,结果非让我当什么秘书长,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样子。”亚美没说出口的话,美琴很自觉得扣到了自己头上,而且亚美终于明白为什么美琴惹祸没警报了——一家人还用得着说两家话?这个组织刚成立就玩儿起双重标准、官官相护了……(正在学习打麻将的御坂御坂接连打起了喷嚏)

“木头脸?”亚美转移了关注点。

“啊,没、没什么,就是、就是那个谁啦,刚认识他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摆个木头脸,就这么叫了。现在让我叫他的名字反而很不适应啦。”美琴这说了半天,换个其他人大半还是没明白“木头脸”“那个谁”“他”到底是哪疙瘩蹦出来的。

当然,这种女孩子的娇羞表现还不至于影响到她跟亚美之间的交流。

看到脸庞绯红的美琴,结合各种传闻,亚美眼珠一转就明白过来:“哦,御坂同学你说的是‘裁决之剑’百里学长吧?听说,百里学长与御坂同学你是情侣关系,难道他也在你所说的委员会里?”亚美睁大眼睛好奇的望向美琴,不过嘴角还是有一抹忍不住的笑意。

盛夏祭那天的登台表演已经让两人的关系再无一丝隐瞒,连舍监大人都在向她恭喜后严肃警告必须遵守宿舍规定不许在外面过夜,看来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还真是快,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啊?美琴脸色更添几分红润,但她当然不会去证实什么“听说”:“啊,这个委员会就是木、木头脸提议的,他自己当的委员会主席。”

虽说没有直接证实传闻,美琴的回答已经很明显了。亚美逐渐适应了眼前的美琴跟传言中常盘台ACE、富家大小姐、学园都市电击公主的完美形象间的反差,而且觉得同那些过度美化的宣传相比较,眼前这个宜嗔宜喜时娇羞时野蛮的熊孩子惹祸精更招人喜欢:“这么说,这个委员会里有两位LEVEL5超能力者喽?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听起来是很厉害,其实加上我们两人正式成员刚超过十个人,能打架的就我跟木头脸俩。”美琴哀叹一声,“遇点事情就得给Judgment、Anti-Skill打电话,都不知道电话费能不能报销呢。还是快点让Skill-Out加入吧,光我们几个哪能保护得了上百万无能力者学生。”

亚美扯动嘴角干笑着——俩LEVEL5还嫌少,你俩是要抗击外星人拯救地球么?等会儿,后面的话是……

“御坂同学,你是说你们要让Skill-Out加入,去保护无能力者?”亚美琴音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这不科学”几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对啊,他们建立这个组织不就是这个目的么?现在只是由我们帮他们一起干而已,省得他们老被黑子们追得满世界蹿。”美琴理所当然的说道。

“真、真的?御坂同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我有个请求,不知道能不能行。”此时亚美已经回想起来眼前这个女孩子跟她男朋友两人的事迹了,虚空爆炸、幻想猛兽、MAR叛乱都是由这两人联手击破,如果有她们的帮助,半藏他们说不定真能实现无能力者不被压迫的理想呢?

“怎么突然紧张成这样?说呗,能不能允许总要看你要求的是什么。”美琴略有些迟疑,不会是想要木头脸的签名吧?近来这种事情都出现了不止一次了。不过亚美同学真漂亮呢,尤其是身材……美琴偷瞄了一眼某个位置,自己都有些动心(啊咧?!)。

“我想加入Harmonist!”

“签名的话……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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