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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超能力者大战机甲战士

泰瑞丝缇娜终于明白,之前的对话于自己而言是给屠苏思考的时间,而于屠苏而言则是拖延局势——这里居然有能够破解能力下降装置力量的研究人员存在。泰瑞丝缇娜此行实在是毫无分寸可言,明明已经做出了孤注一掷的决断,却还是想着能有皆大欢喜的结局,这是典型的首鼠两端——但她又没法不去顾虑,鱼死网破可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选项列表中。走钢丝的难度早有预料,她没想到的是变数居然会出现在能力下降装置上,泰瑞丝缇娜刻意达成苦心维持的“平衡”就此打破。

战场形势的逆转给泰瑞丝缇娜沉重的打击,她在很短时间内就认清了现实,既然自己的谋划已经破灭,那就尽可能的把自己从事件中摘出来吧——领头的人形铠扬声器中传来疯狂的嘶喊:“全员攻击!”

长期的严格训练让HsPS-15驾驶员们形成了巨大的思维与行动惯性,明明已经顾虑重重信念动摇,但是泰瑞丝缇娜命令一下,他们还是立刻做出了冲锋姿态,两侧的驱动铠随即开始前冲,而最前排的几台甚至已经举起了左轮散弹炮,弹药上膛就要开火。

同样是泰瑞丝缇娜话音落下的时候,在肉眼看不到的空间内,电磁力场开始疯狂震荡。功率极为强大的无形电磁波以美琴为中心向周边辐射开来。现代战争中任何武器装备功能的发挥都与电子设备脱不了关系,无论是目标的发现、定位、制导还是己方的通讯,都要依赖于对电磁波的控制权。但在这一刻,战场上所有机械作战单位的电子侦察、定位、通讯、数据连接功能全部丧失。

对于美琴而言,在局部战场击败一支没有针对性准备的成建制大兵团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比如像现在这样放一个大号的EMP(电磁脉冲)炸弹之后,军队这一依靠集团提升力量的存在就只能以个人为单位同她进行较量,单挑的话美琴大人怕过谁?呃,某只野蛮木头脸除外。

人形驱动铠的内部硬件都有电磁防护,但是暴露于外的雷达、通讯天线、射频窗口全被高功率的电磁波烧毁,红外光学探头在烧穿距离内同样无法逃过。电感现象造成通讯耳麦内传出的高频杂音更让不少驾驶员的耳膜瞬间破损流出血来,就算侥幸及时扔开耳机从而在嗡鸣声里保住了耳朵也是脑子里嗡嗡乱响、暂时失去了操纵铠甲的主动权。停留在原地还好些,先前发起冲锋的那些个体已经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倒成一片。

生死一线的现代局部战场上,一发从天而降的EMP造成的行动停滞哪怕只有数秒也会造成胜负的易手,更别说扔下这枚炸弹的还是原本就占据优势的一方。

不给对方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屠苏在美琴放出电磁炸弹的同时就炮弹般射出,刚劲的剑气四散发出清越的鸣啸,身前驱动铠的左轮炮管连同发射机构都是一切两断,高强度合金制作的护盾与机体结构在焚寂剑锋与玄真剑气面前比刚出锅的奶豆腐还要柔嫩。如果是在古典时代,对于此时场景的描述应该就是“衣甲平过”四个字,而被剑域笼罩下的驱动铠驾驶员想有所行动却无法驱动座下的机器分毫。屠苏已经是很有保留了,这些驾驶员们罪不致死,剑域只是为了阻止他们的过激行动,别看现场驱动铠构件乱飞,驾驶舱里的人都是完好无损的。

风纪委员们也是同时发起进攻,大气系的空气炮、电气系的闪电链、念动力系冲击扩散、火炎系的火炎放射、移动系空间传送,十位大能力者仅仅用十秒不到的时间每人就发出了至少两轮齐射,原本呈三面包围住院部大楼态势的两侧近三十台驱动铠毫无抵抗的被击倒,手中的武器很难顺利击发,即使开了火也突破不了能力者的拦截与防护。

等风纪委员们齐射造成的烟尘散去,屠苏已经站在了原本驱动铠最为密集的中央空地上寻找那个领导者的身影,身周摆着的则是超过五十部HsPS-15的零部件,碎了一地的样子有如作者君的节操(咦?!),风纪委员们正在给还有活动能力的驱动铠关节处补枪。

除了保护能力下降装置的那三十多台人形铠,就在这么一眼花的时间内,现场拥有百余台驱动铠的MAR部队全军覆没。这就是超能力者集群作战的力量。其实在局部战场上,配合得当的超能力者同现代体系化作战力量并没有哪方具备压倒性的优势,不过现场的MAR驱动铠部队离“体系化现代作战力量”的标准还远,因此战况一边倒。即使没有屠苏这样的异数出手,以美琴的能力带上风纪委员们清理一百台驱动铠同样花不了多长时间,顶多可能有几个人受伤。

侥幸未被击毁的驱动铠要么自己开了舱投降,要么已经开始掉头逃跑。因为战事开始与结束的都太过突然,有几个驾驶员应该是吓呆了,傻愣愣的站在原本的警戒位置没有任何动作。

空下手来的风纪委员们开始追捕逃散的MAR部队成员。泪子被能力下降装置折腾了足有十分钟才被找到楼顶的护士救下,戴着耳麦听着中和音频跟几个姐妹们走出大楼时候脚底下都还有些虚浮。看到战事已经结束,她和几个姐妹把气全撒到了已经没人看守的能力下降装置上,找到主控台,直到砸折了棒球棍才算解了恨。

在知道NO。6介入事件之后,泰瑞丝缇娜行此险局的最大的底牌就是能力下降装置,木山春生十分钟的努力就让她的一切谋划成为泡影。不过泰瑞丝缇娜现在顾不得去找木山春生的麻烦,甚至顾不得去记恨破坏自己计划的百里屠苏与御坂美琴。她正在一台尺寸远超MAR通用载重卡车的运输车辆的后车厢中逃离现场,身边则是一台巨大的驱动铠,这也是她最后的倚仗。不惜一切代价逃走,只要不被治安机构当场抓住、只要能找到祖父木原幻生,一切责任都会被抹消,最多只会因为“监管不力”失去现在的职位。哪怕木原家族现在放弃了自己,逃到木原家的泰瑞丝缇娜也会得到佑护——这是木原家的尊严。

……

即使是美琴,扔出去这样一个超大号的EMP炸弹也让她的脑袋有点发晕。等她从眩晕中清醒,眼前的敌人就已经被击溃了——有没有搞错,美琴大人只是头晕了一下,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少女滋拉滋拉挠了几下头发,感觉非常不满:完全不给美琴大人表现的机会啊!尤其是木头脸,刚才的状况很危急的,虽说只花了十多秒钟时间,对方还是有可能往医院大楼里轰上一炮的说,所以你不用切的这么小心仔细吧?以美琴大人身为最强电气使的专业眼光观察,眼前铺的满地的驱动铠零件运回去把胳膊腿上的连接部件换上新的、给动力包接上电线后应该可以直接使用。

“喂木头脸,打架哪用得着这么精打细算?这是耍帅吧,要不就是为了帮学园都市减少物资与财产损失?说吧你跟统括理事会的理事们是什么关系,该不会又有哪个姐姐妹妹的在高层吧?”美琴呱唧呱唧满口抱怨着,这熊孩子这辈子这么喜欢呱太一定是有原因的:要么上辈子是青蛙,要么下辈子投胎是蛤蟆。

屠苏可没那么多满脑子开火车的好心情,他已经发现了那台高速离开的大型运载卡车,脚下爆鸣一声,人就出现在了半空中:“美琴,帮风纪委员清理现场,我去追那个指挥……小心!”

原来是美琴看屠苏要遛号,就直接以前面的高楼大厦为目标输出最大磁力,用“紧急回避”追赶想要一个人离开的木头脸。这让百里少侠好一通手忙脚乱,险之又险才拉住了把自己当炮弹用的美琴。

屠苏夹住美琴的腰,边用腾翔之术飞驰边有些生气的责备道:“胡闹!不要命了?”

虽然被屠苏吼,美琴心里面反倒甜甜的。她没还嘴也没放电,只是嘿嘿笑了两声,直起腰身来把自己挂在了屠苏身上。这样子的美琴还能让屠苏说什么重话?百里少侠虽说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但这也要看软跟硬都是谁给的,在美琴这里就是典型的软硬通吃——当然,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吃也得吃,否则高压电伺候。

……

固法美伟正在指挥风纪委员清理现场,看到黑子正看着屠苏、美琴离开的方向,她拍拍黑子的肩:“不追过去么?”

黑子转过头来一笑:“不用,警备队已经去拦截那支车队了,有姐姐大人跟百里学长在,不会有问题的。倒是这边事情够麻烦呢,风纪委员总部的临时监管区根本装不下这么多犯人。”

固法美伟想了想:“那就先别把这些人从驾驶舱里放出来了。”

她指的是地面上满地都是的困在驾驶舱内的MAR队员们,因为被屠苏削断了驱动铠四肢以及动力模块,失去动力与能源供应的他们凭自己的力量完全打不开封闭性能极佳的舱盖。

黑子笑出声来,没想到固法学姐也会使坏呢,看来今天被MAR的这群浑蛋气的不轻。

“你在笑什么?”出来探望情况的木山春生走到黑子身边,奇怪的问道。她看了一眼日头,又嘀咕了句:“好热啊!”然后很自然的脱掉了白大褂以及短袖上衣,只剩下了胸罩。

白井黑子脸一黑:“木山老师,即使今天你为治安工作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我依旧要逮捕你。”

“哈?为、为什么?”两眼都是黑眼袋、一副没睡醒表情的木山春生很是迷茫。

“性骚扰!”黑子严肃的答道。

“噗哧!”这次笑出声来的是本来被木山春生的大胆表现震慑住的固法美伟。

……

泰瑞丝缇娜已经上了高速,在直属小队的保护与帮助下,她在逃跑路上汇合了之前还没赶到现场的MAR剩余部队。有这一个多分队接近五十台驱动铠保护,前往二十三学区的机场乘坐木原家族的专机离开还是有可能的。风纪委员没有专用拦阻装备,现在只要随时留下部队挡住追兵就好。

这时前导车发出信息,前方高速公路被警备队封锁,对方明确要求MAR部队下车受降。泰瑞丝缇娜感到了不妙,警备队不应该来封锁自己的,事先打好招呼的事情怎么也起了反复?她手上的通讯终端有一个红色按钮与一个绿色信号灯,红色按钮她已经无数次按下,而绿灯始终没有亮起。

看来,家族已经舍弃我了。泰瑞丝缇娜心中冷然,但她下命令的声音没有丝毫软弱动摇:“前导车驱动铠下车,强行突破拦阻。本部车队减速慢行,驱动铠做好迎击准备!呼叫无人武装直升机支援。”

她已经穿上了量身订做的轻量化非制式驱动铠,然后整个坐进了倒伏的巨型驱动铠驾驶舱中。这是一台身长近十米、重量超过一百吨的庞然大物。这台现在处于运输状态的驱动铠,拥有远超HsPS-15的攻击与防御能力,驱动铠两臂配备有超高强度复材盾,足以挡住空地导弹的攻击,本身还是绝缘体,还有刚才针对御坂美琴而专门量身定制的紧急回避程序,可以通过变速功能在超电磁炮发射的一瞬躲到50米射程之外。驱动铠的两臂并不是像HsPS-15一样的人臂结构,而是由模仿螃蟹鳌足的主臂与可切换的短臂构成的复合结构,主臂绞力强大,而且可以把手臂结构当作巨型线导合金锤发射,通过遥控制导,高速度与大质量的组合威力足以击碎念动力系大能力者的念动屏障与大气系大能力者的氮气装甲。

对讲机中已经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泰瑞丝缇娜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驱动铠的动力模块预热完成,整机调试系统自检完成进度90%,必要的话随时可以转入战斗模式。早上发现御坂美琴后,驱动铠的作战程序与配备都根据她的能力特征做了专门设置,足以应对常盘台贫乳公主的攻击了。但是,这次的对手还有一个能力属性全都是“不明”的裁决之剑——这是哪个家伙给起的恶俗名字?

车厢外连绵的电流噼啪声响起,原本已经减低的车速再度降低,直至停止运动。

终于要亲自面对了么?

“下车迎击。”泰瑞丝缇娜把心一横,下达了命令后自己的车厢顶棚也向两侧打开,倒伏的上机身立起,折叠在身后的两臂回归工作位置,随着动力模块输出强大的驱动功率,近百吨的巨人一个轻快的跨跃动作跳出车厢,稳稳落在地面上,庞大的重量在高速路面上留下深深的印痕。这种看似舒缓实则迅捷精确到极致的动作,得益于高容限量子陀螺、精密高效的姿态控制系统以及密布机身的超导电磁缓冲机构。

泰瑞丝缇娜扫视一圈,本部十余台车辆都受到强电流袭击,全部失去了动力停在了身周,不过合金车厢起到了静电屏蔽的作用,里面的驱动铠小队没有损伤,正陆续下车。而就在道路正前方,一个黑衣少年与穿常盘台中学制服的少女从天而降。

屠苏单手擎着焚寂,意态逍遥。

美琴挽着屠苏胳膊,嫣然巧笑。

“美琴你别光顾着脸红,往下看,你踩着我的脚了。”

“无路塞,谁脸红了?明明是你把脚放在我脚下的!Bilibil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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