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与美琴正在街边石椅上坐着聊天,桌子上摆着些饮料点心,不过两人其实是在监视着斜对面几十米处的JonaGardeN餐厅的动静。美琴颇费了些功夫才把黑子丢在刚才的工地上处理不良们,泪子则是兴冲冲的去风纪委员177支部掀初春的裙子分享成为真正能力者的喜悦去了,反正一向懂事的泪子也知道,自己刚刚拥有了能力,离能帮上美琴、黑子的忙还有些远。
美琴的心情非常之好,她正很开心的逗弄着一小盒小鸡造型的点心,就跟那是会活蹦乱跳的小动物一样,屠苏原本是想拿一个尝尝味道的,但少女眼神中闪烁的电火花让他明智的停下手,转拿了一盒牛奶充饥。
晚餐时间到了,对面餐厅里陆续来了很多客人,但暂时还没有不良打扮的可疑人物出现——那个会“偏光”的家伙声称卖给他幻想御手的学生也是一幅包头巾穿耳环绣纹身的不良打扮。
这时候屠苏却感知到了两个有“魔力”波动的气息在远处快速移动,其中一个还颇为强大。原本屠苏不是个多事的人,而且魔法师偷入学园都市的事情也常有,要是换个时间的话他并不会在意。但今天这两个魔法师的行为颇为高调,直线距离几公里的自己都能感知到强大的魔力波动。他们好像在施展什么强力术式,而且又是在屠苏调查幻想御手事件的时候出现,究竟是偶然还是有所关联?对了,要说可以将大脑同步化的催眠术什么的,魔法师可能远比科学家精通。
仔细考虑了下可能的得失,屠苏终于决定去探看一番,不过这边的美琴就要好好叮嘱一下了,否则还真有些不放心呢:“美琴,你在这里继续盯着,有情况的话电话通知我,不要着急动手。有两个不太友好的魔法师出现在附近,我去看看是否与幻想御手的事有关。”
“魔法师?”美琴一下子激动起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还没见过魔法师呢,谁知道木头脸你是不是骗我?”
“呃,魔法师总能见到,大不了以后我绑一个不良魔法师给你当标本,现在餐厅这边总得有人盯着吧?”
好奇心无法满足的美琴一脸悻悻,虽说能够理解这样安排的目的,但木头脸也别想这么随随便便就能把美琴大人打发了!
“喂,木头脸,”一脸亲切的拦住了屠苏,少女眼中威胁的气息却很浓重,“你真的确定那是两个魔法师而不是可爱萝莉或者巨乳美少女的组合?”
屠苏差点给美琴跪了,不知为什么,这几天跟两人相处的越久,少女就越没有紧张感,这不,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巨乳”“萝莉”这样的挑逗字眼而丝毫没有之前的脸红羞涩什么的表情出现了。
“是男是女我真不知道,但绝对是魔法师,有一个还很强,不亚于LEVEL5。”
看屠苏还是面不改色云淡风清的木头表情,美琴觉得这家伙也太认真了,人家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那好吧,对手很强的话,你也小……小心一些,就、就这样。你快走吧,这里交给我!”
口吐工口向词语面不改色的美琴因为这么一句暂时告别的话而羞红了脸,屠苏认为少女的心思自己还真是搞不懂,不过他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也小心。”
屠苏转身向传来魔法波动的方向跑去。因为建筑物密集,对方移动的速度又很快,屠苏想了想决定动用些非常规手段,他跑到小巷子里连续蹬在两侧墙壁上很快就翻身跳上了四五层高的建筑,然后就在一个个建筑的屋顶翻腾纵越起来。
美琴正在努力平稳呼吸与心跳,刚才那句“小心一些”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才说了出来。屠苏飞檐走壁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眼前小鸡造型的点心也失去了刚刚的吸引力,美琴想了想,决定把这些小东西重新包装好,待会儿等木头脸回来给他吃好了,那个笨蛋就是再强这么满城市乱蹿也会累的不是么?
原本只是很平常的心思,美琴的脸却又烧了起来。
少女出了一会儿神,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几个花花绿绿的年轻男子正推开餐厅大门往里走——传说中的不良出现了?木头脸刚才怎么说的,“观察观察再观察”“千万不要轻易动手”?哼,美琴大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坐这儿观察,不就是担心我跟人打架么——话说这木头脸到底是担心我受伤呢还是担心不良们受伤呢?应该不是不良们吧,木头脸自己打架也蛮狠的……美琴摸了摸脸,觉得被打这里应该很疼很疼……那么木头脸就是担心我受伤了?呀,不是的不是的,都是我自己乱想,那个笨蛋才没有这么体贴呢!
既然不良们出现了,坐视其他人受害是绝不可以的,那么事情就交给美琴大人吧!美琴大人要伪装成“幻想御手”的购买者与这些不良们接触,不惜以身犯险揪出幕后黑手,让木头脸再也不敢小看美琴姐姐!东方古语说的好:不进老虎洞哪能捉得住小猫咪!呃,好像是这样说的吧?那么“虎穴捉猫”作战计划确定,以上!咦,猫咪为什么要藏在老虎洞里,躲猫猫么?还是美琴姐姐记错了?不不不,以木头脸的名义发誓,美琴姐姐是不会记错典故的……
因为这个充满激情与热血的作战计划,元气满满的少女脸庞红扑扑的,她握紧两个小拳头举在胸口,口鼻中喷出灼热的气流,狠狠为自己鼓了把劲后把桌上的东西收进书包,迈步走向餐馆。
……
屠苏在高低起伏的建筑物顶部辗转腾挪了接近一刻钟,终于成功追上了两个在普通人看来分外神秘的魔法师。
停在前面立交桥下等候着屠苏的一男一女,身着黑色神父袍的白人男子身材高大,身高足有2米,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耳朵上钉着一串耳环,脸上有一条缝合的伤疤,嘴角叼着根香烟,这种打扮与神父袍分外不和谐,但在屠苏看来这个浑身上下透着中年失意男人般堕落气息的家伙,年龄可能超不过十四岁;东方裔的高挑女子面容精致妩媚,年龄应该是十七八岁,腰上配带关一把极长的太刀(也就是日本刀,或称日本剑,毕意日本武士都持太刀,修习的刀法又称为剑道),长垂到腰际的黑色马尾悬在脑后,如果不是身上的衣着不是缺条袖子就是切下整条牛仔裤的裤腿营造成左右不对称的状态的话,绝对是屠苏今生见过的最赏心悦目的东方美女。
不过此时这两人的态度却并不友善,之前屠苏已经感觉到了此处有晦涩的魔力波动,而整个立交桥周围近一公里范围内所有行人车辆都不自觉的绕行,应该就是魔法的效果吧——在预料可能发生冲突的前提下提前驱避无关民众,不管意图是避免目击者还是减少不相关人员的伤亡,都至少说明这两人不是为达目的不顾一切的狂徒。屠苏大体上评估了一下两人行事手段风格,不缓不急的踏入了可能的战场。
看到屠苏逐渐接近,直到与自己的距离被缩短到异常精确的20米后才停步,年轻女子感觉到了一丝压力,这个可攻可守的距离很是微妙,而黑衣少年的步伐又沉稳精确的可怕——她有重要任务在身,并不想与学园都市发生直接的冲突,虽说事前通报了自己过境的消息并获得理解,但此时的行却却并未得到许可,如能避免的话她并不想与这个看起来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的对手纠缠。
红发神父弹开了被吸到根部的烟头,用很不耐烦的口吻说道:“恕我冒昧,阁下从十分钟前就紧追在我们身后意欲何为?”居然是一口很流利的日语。
屠苏摇摇头:“这个问题该我问你们才对,这里是学园都市,魔法师的行动是受到严格监管的。二位进入学园都市动用魔法力量在城市穿行,并且散布符文卡片,这又有什么意图?”
红发魔法师闻言表情虽没有什么改变,但拢在袖子中的手里已经摸出了大把的符文卡片,显然是准备直接动手,而高挑女子却不动声色的用腰间配带的长达两米的巨大太刀刀鞘挡在了神父手边,意思是不要急于出手。
女子随即开口,声音温婉动听却透着坚不可移的意志:“在下是隶属于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神裂火织,这位是我的同僚史提尔?马格努斯。我二人无意对学园都市有所损害,适才的行为只是为了追捕叛逆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阁下体谅一二,不要再多做纠缠。事态紧急,若阁下执意相逼,我二人并不惧与阁下一战。”
神裂的一番话语颇为有理有节,屠苏心底也不禁点头——这个女子拥有极强的实力,目前为止也是自己发现的最强的魔法侧人物之一,但并不像其他魔法侧人物那样狷狂偏执,难得能在这种紧急事件中保持节制。
不过这番解释却并不能令屠苏满意,或者说刚才看到的一些场景让他很难认同这种解释:“追捕叛逆?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那个在你二人重击下拼命逃跑的女孩子身高不到一米三,以英国女子平均身高计算,她的年龄充其量不过十二三岁。这样的孩子也是叛逆?嗯,你们二人也算得上是孩子,英国清教还真是独特,派几个大孩子追捕叛逆的小孩子?”
“跟他废话什么,不快追的话那孩子就要跑了!”名为史提尔的男子闻言更是愤怒,他向挡在前面的神裂吼道。
神裂神情却很凝重,史提尔只是个魔法师,并不能体会眼前这个少年的可怕——但自己不是。虽然身为世上仅有的二十位圣人之一、拥有“神子”特质能使用超越凡人领域的力量,本身又拥有极强的施法能力,但神裂火织最强的信心却是来自于自己手中的太刀,来自于日日苦修不敢稍有松懈的卓绝剑术。刚才少年说起追捕一事时内心因愤怒而稍有激荡,双目虽只露半分峥嵘,但神裂却被凛冽的剑气刺得冰寒入骨:此人绝对是“天草式十字凄教”前教皇、现英国清教排名前十的魔法师神裂火织所遇剑者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其剑意虽隐而不发,但已经丝丝浸入身周这方天地之中,随时会发起斩天灭地的一击。
史提尔并不知情,绕过神裂又想出手,这次却被神裂坚决制止,她将史提尔后领捉住,发力向后抛去,瞬间史提尔已被掷出百米有余。史提尔连续抛出数张符文卡片构成一张火网才将冲量化解,勉强落地站定,耳边却传来神裂火织借由天草式秘术传来的声音:“速去回收禁书目录,我尽量拖住对手为你争取些时间。”
史提尔呆住了:神裂的实力自己再清楚不过,而她居然没有信心击败刚才那个少年,甚至在言辞之间连拖住对手都做不到。这实在是出乎史提尔的预料,怪不得方才神裂三番两次制止自己出手。史提尔喉咙有些干涩,不过他还是很快调整了情绪,转身向一个方向跑去。
看到史提尔离开,而对面这个年轻人并未出手阻止,神裂微松了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这个出乎意料强大的对手身上。
屠苏还是全然没有出手的准备,甚至让神裂有种自己刚才是被对方吓住了的错觉,她正想说话,屠苏却问道:“牺牲自己,让同伴去继续伤害一个孩子,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神裂心中忍不住一阵刺痛,不过她并不想对自己的行为解释什么。神裂向前迈开一步,身形慢慢前倾,十余年的苦修让手与太刀刀柄相触时便让两米长的刀身与手臂融为一体。神裂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不过有些程序还是要执行的,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半点温柔气息,满是刚硬的低吟道:“吾魔法名Salvare000,为对无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
屠苏是知道魔法名的含义的,近代魔法师都会将自己的愿望以拉丁语刻在自己的灵魂上,魔法师在使用魔法时报出的名号,这个举动等同于让对方见识自己的底牌或实号,魔法名蕴含自己学习魔法的理由,一旦报出这个名号战斗,就必须抱持相应的觉悟。听到对方的声音,屠苏心中更是不解、愤怒:“对无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所以就用手里的长刀砍向那个孩子?这就是你持有的觉悟?”
……
黑色无门无窗大楼中,倒悬在液体中的学园都市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个像男人又像女人、像大人又像小孩、像圣人又像罪人的存在,缓缓睁开了眼睛:“命运的奇点终于不再沉默,前一件事可以说是第三候选的牵连,这一件又是什么理由呢?还是说,你终于有了握紧剑柄的觉悟?世界是个棋盘,你,是愿意当一个棋手,还是一枚棋子?”亚雷斯塔低笑两声,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像是午后的小憩。
亚雷斯塔当然知道屠苏的存在,这甚至不是他第一次关注屠苏,而今日的情形,也或多或少在他的算计中。至少目前为止,情况尚在掌控之中。
……
神裂对于屠苏的讽刺全不在意,她的心神都已经牵动到了右手中的刀身与左手中隐蔽的钢丝上,她蓦然高声喊道:“七闪!”右手用常人完全看不到的速度将刀拔出一段随即将刀身归鞘,但空气中却传出了凄厉的尖啸声。
屠苏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他仍是盯着神裂的眼睛,没有半分其他的动作,但尖啸声却在响起后的一刹那就消失不见,倒是天桥各处响起了混凝土被子弹射击时候才有的“嗽嗽”声。
一滴汗水从神裂额头上流下,经过额头顺脸颊滑落,最后从纤巧的下巴处滴落在地。如果有人在观战的话很可能都不会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神裂的攻击动作太快、太隐蔽。但是观战的人一定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的结果,因为对面的少年毫发不损,而高喊出招术的高挑女子呼吸却在加重。
七闪发动时,拔刀的动作只是掩饰,另一手的七根钢丝才是实际的攻击手段。刚才神裂全力发动七闪,七根钢丝绞向对手时候速度甚至在初起的一瞬就超过了音速以至于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对面的少年一动未动,自己甚至都没发现对方有任何出手的痕迹,但所有的钢丝却在攻击发动后突然凭空断成寸许长的小段,以更快的速度倒卷深嵌入天桥混凝土基座内,甚至透射而出。
屠苏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知道你砍向那个孩子的一刀留了手,而那个孩子身上的衣服也有古怪,居然在那等程度的攻击下还能毫发无损。或许你知道自己的攻击无法伤到对方,但这依旧不是你出手的理由。”
这不是神裂想听到的话语,她猛一蹬地,身体像炮弹一般向前射出,前进的过程中仍在蹬地加速,短短二十米距离瞬间即至,但全力运使的拔刀术却只砍中了空气,匹素般的剑澜将运剑方向的地面划出近百米长的深深沟壑。神裂一击不中,身形在高速前进中变线,速度还在继续增加,而她每一次蹬地加速都发出捶击巨鼓的声音,地面塌陷一个个深坑,震起的一团团尘土将地面装饰得有如被重型榴弹炮火覆盖的战场。
神裂再击不中,地面上只是又增加了一条深沟,一纵一横像是划出了一个巨大的“X”,中心部位的黑衣少年却仍像是一动未动的样子,依然用冷冽的眸子盯着神裂火织,盯得她心中一片冰冷。
术式无效,剑术也无法伤到对方分毫,战斗的双方像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么?不,身为圣人的神裂还有最后的底牌没有动用,在重新朝向屠苏发起冲击时,神裂的躯体已经大幅突破了音速,巨大的音爆与冲击波席卷周边空无一人的区域,而她甚至奔行在声浪前面。
神裂握紧“七天七刀”,准备以“神子”之躯将速度提至极限时发动“唯闪”——这是神裂使用的拔刀术,藉由适当互补彼此的弱点的十字凄教、佛教、神道术式,发挥出完全破坏力的独一无二攻击术式便是“唯闪”,对特定宗教迂回使出其他教义的术式攻击,这样的一击就连天使也能切断。圣人之力本就是破坏性极强的力量,在圣人之力催动到极致时再发动完全只有破坏意义的拔刀术,这是神裂从未做到过的,但今天她必须做到!就算是赌上一切信念也必须做到!
神裂的身体超过蹬地的声音继续前进,身前的冲击波将不知谁遗落在地上的半截锈蚀钢筋激起并在嗡鸣声中以更快的速度刺向屠苏。神裂无法判定对面的少年有没有使用术式,他就在那里站着,浑然与天地一体,神裂甚至于无法精确读出他刚才的闪避动作。但神裂不会停止前进的步伐,不能读出对方术式那就最大限度的强化自己的术式,用天与地、清与浊的分割的魔法含义作为术式核心,榨尽自己的每一分魔力,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到“唯闪”之中。
这是单纯切断身前一切的剑术。被屠苏剑意压迫到极致的神裂,却在绝境中将剑术推进到了自己从未达到过的境界。
眼见已来到黑衣少年近前,神裂发出高亢的吼声,用尽全力由腰边斜向天际挥出一刀,前行的身体与刀身都被土龙般的灰白色气流包裹,浩大的剑气冲霄而起斜向直贯天穹,似要将这天顶一劈两断,清越的剑鸣却只能在神裂身后绵绵回响。
这一击完全超出了常人的理解,即使亲见也绝不会相信这样恐怖的攻击是由如此纤细的人体所发出。
屠苏露出凝重的神情,他凌空接住那根飞递过来的钢筋,精纯剑气灌注下即便是根木头也会成为削铁如泥的宝剑。屠苏从容持剑反手迎击,身形依然潇洒舒展,动静之间仿有律动。直面挟无匹声威而来的对手,屠苏灵魂中沉睡的远古印象在重比万钧的强压下蓦然觉醒,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借由手中的钢铁之躯向外迸发,宛若上古巨龙的咆哮——怒涛龙骧!
两人手中的剑器与心中的意志在一瞬间相交并持,轰然爆发的巨大气浪横扫近千米范围,脚下的地面猛然下沉数米,波浪般的颤振沿着地面的起伏连绵传开。
立交桥桥身原本就满是伤痕,此时外来的强力交汇又将桥体筋骨重伤,终于轰然崩碎,随冲击波飞溅,因为地面的起伏不定,附近数百米范围内的建筑开始大片倒塌。
两剑相击时的撞击巨响如落地惊雷一般传至数公里外,在钢筋水泥混凝土构成的人工森林内回荡鸣震,奏出一部恢宏的交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