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真的生气了,南宫寻难得软了语气道:“你这样不行,我帮你弄!”
看着南宫寻的眉似要拧到一起去一般,满月才笑道:“这是我方才在林子里寻到的墨成的马。”
这马是大宛的贡马,当年她前去为暗羽骑选马时一眼便看中了它,险些被她自己扣下,如今算是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她踩上脚蹬,翻身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寻。
方才她想要帮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既然她还不够资格,她倒要看看以他现在的虚弱程度要如何上马。
南宫寻已然猜出她此刻心中所想,未等他动作,已不禁咳嗽起来。
满月看着,依旧是沉默,却见他以手撑住马,翻身一跃而上,坐在了她的身后,自她手中夺过了缰绳,催马前行。
她低估了他。
即使毒发,他也不会让旁人看他狼狈的样子。
何必呢?
何必,可她又何尝不是?
由于江岭距江城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南宫寻纵马跑得飞快,一路颠簸,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
江城虽是遭了水灾,但城东边却还算安然,南宫寻勒马停在了一家客栈外,明明人已近乎虚脱,唇上血色褪尽,却还是强撑着自行下了马进了客栈。
“老板,两间房。”
客栈里的老板不耐烦地道:“住满了住满了,去别家吧!”
南宫寻伸手将一锭金子拍在了柜台上,那老板的眼睛登时睁大,态度也变好了许多,“这位老板,小店确实人满,只能勉强为老板腾出一间房来……”
紧跟进来的满月强行伸手扶住满额虚汗的南宫寻,厉声对那老板道:“马上去腾出来。”
“是,是……”那老板连声应道,“两位老板稍候。”
大堂中还有在喝酒没有离去的客人,见他二人一人身负重伤出手阔绰、一人面相凶恶,不由带着惊异望向他们,被满月一眼凶狠地瞪了回去。
他们二人明显是外来人,与这江城格格不入,不消多时南宫郅大概就会知道“墨成”出现了吧。
南宫寻先时还在试图推开她,可到了后来整个人已经有些坚持不住。
高热。
这毒的厉害许久未尝他还真是有些忘了,若非被早年师父用功力封住,他怕已撑不到此刻。
满月察觉到他此刻已近乎强撑着,这样对自己的损耗只会更大,她低叹了一声,道:“何必呢,你放心,我还要靠你才能报仇,不会害死你的!”
南宫寻没有理会她,依旧强撑着,直至进了房间,合了门,他才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满月这会儿倒有种终于松了口气的感觉,人皮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她看不清他的面色,但她可以想象到此刻一定血色尽褪,“还真是固执啊……”
将南宫寻扶到榻上,满月又把了一遍他的脉象,不由震惊的睁大了眼。
这毒的毒性远超出她的想像,所幸南宫寻体内有一股阳气相护,这毒并未能侵蚀了他的内脏。
只是这毒这么多年在南宫寻体内,连诗玄都无法为他根除,想来只怕是毒圣的手笔!
推算下来南宫寻中毒时还不过是个孩童,他竟然也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