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风瞄向站在那里的那名丫鬟,那丫鬟反应倒还算敏捷,赶快过去搭手将苏九歌扶住,在场之人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在叫自己的丫鬟啊,他们还以为……
南宫郅心中的疑惑虽然解了大半,但疑虑尚存,他吩咐自己身边随自己前来的黑衣墨成道:“去查清那个丫鬟是否真的叫做桑歌,又或者这六王府中可真的有一个名叫桑歌的丫鬟!”
墨成领命而去,南宫郅看着众人视线中心的女子,这么看起来她的体型甚至可以用“娇弱”来形容,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双手紧抱在南宫寻身上怎么也不肯松开,让一旁来扶她的丫鬟有些无可奈何。
当着这么多来看热闹的人的面,南宫寻也只能暂且忍了想要将她一把推开的念头,打横将她抱起,由着人将他们推出大堂,亲自送她去迟月苑。
离大堂稍远些,空气已没了堂内那般燥热,被凉风一吹,原本已快沉睡的满月又清醒了半分,她下意识地想要翻个身,向他怀抱的更深处钻了钻,想要寻求一份温暖,那种她许久未曾再得到过的东西。
南宫郅背弃她,她从前的师兄弟们放弃她,而公子寻,他虽然给了她重生为鬼的机会,可说到底不过是在利用她,在她人生中最漫长的这半年里,只有一个叫景之的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希望与温暖。
是她害死了他。
她喃喃的念,如同梦呓:“大师兄,九儿回来了,而今你又何在……”
大师兄?
这相府嫡女苏九歌何时认了师兄?
原本只是为了惩罚她的谎言而让她回酒,却没想到因此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信息,南宫寻看着怀中人的侧脸,她的睫毛很长,像把小扇子,好似在隐藏着什么,就像她整个人,含着太多的不能言说。
不远处的槐树下,有一人明黄衣袍隐于树阴中,看着醉卧新郎怀中的新娘,眸色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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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迟月苑。
满月醒来的时候仍觉得头很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还是昨天那件,依然完好,却又不有一声冷笑,没有合卺酒、没有花前月下,昨日她醉的不省人事,却也因祸得福躲过了洞房花烛夜。
艰难地从榻上起身,待到视线清晰的时候满月不由一惊,面前赫然站着一名侍卫,“王妃,王爷已在外面的马车恭候。”
昨日她嫁入六王府,按规矩今天要随六王爷回皇宫见过皇后。
满月扶着额,只想叹一句“糟糕”,她居然连这样重要的事都忘了!
“将军稍待我片刻,我去梳洗干净好随王爷入宫。”满月正欲唤来丫鬟,却发现这屋内屋外除了他们之外竟再无一人!
“不用了,王爷说不能让皇后娘娘久等,请王妃立即动身。”
南宫寻让她这样一身狼狈地入宫,到了皇后的面前,这就是不敬之罪!
这侍卫就像一根柱子一样杵在原地,她不动,他也不动,非要逼她随他出去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