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刷”地一声合上了扇子站了起来,“与其在这里猜测利于不利,不如静候结果就是。”
他说的轻松,无论输赢结果于他都没什么不好,如果玄门赢了,重创南楼,此后便少了一大麻烦,如果玄门输了,衣青就算不死也永远不可能再与他争些什么!
却在这时,房上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含着温软的笑意,“师兄果然厉害,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败俱伤!”
屋内二人俱是一惊,车臣诧异地回过头望向自己的师父,却见木梓脸上的震惊不亚于他。
玄门的女弟子本就屈指可数,而房上这人叫的一声师兄……
想起那日水牢中,他曾远远看到那名女子被他的师弟挖去双眼,当时那女子痛极,反而大笑起来,“师兄,我的二师兄,若我能侥幸逃脱,他日我必给你比我此刻惨千百倍的结果!”
车臣想起,只觉得不寒而栗,那女子最后当真侥幸逃脱,他曾问过师父如何是好,当时木梓不屑地嗤笑一声,“她即使逃脱也已是个废人,又能对我如何?”
是啊,那女子如今不过是个废人,怎么可能来此挑事?
于是壮起了胆,车臣仰头问那顶上之人,“你是谁?胆敢擅闯玄门!”
女子的声音冰冷无情,“车臣,胆敢对师叔不敬,依玄门规矩该如何?”
还未等车臣开口,木梓已飞身出了大堂,闯入雨中,他抬着头看向房梁之上,赫然站着一名红衣女子,那种红红的肆意而不张扬,是一种让人讳莫如深的颜色,如被鲜血浸透的衣裙。
雨水洋洋洒洒飘落,她却没有因此而露出丝毫狼狈之态,居高临下,无所畏惧。
木梓蹙眉看着她,开口道:“你究竟是谁,敢来这里故弄玄虚!”
她禁不住大笑起来,“我的二师兄,那****命人剜了我的眼睛,可瞎了的却是你吗?”
木梓的脸色已经接近惨白,却还是强作镇定道:“不要再继续故弄玄虚,我没有你这么一个师妹!”
“故弄玄虚?”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我故弄玄虚哪里比的上你们颠倒黑白!”
那****带着最后的希望回到玄门,可他们却以她没有令牌为由说她是冒充的,南宫郅轻描淡写地说:“九儿死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是玄门的功臣。”
而他,木梓,明明看穿了南宫郅的谎言,却还是当着她的面说道:“九姑娘巾帼不让须眉,若有一日能寻回她的尸骨,必要风光厚葬。”
好一个风光厚葬,她活着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在谈论她的丧事!
满月举起手中的剑对向他,“你和南宫郅一个狼心一个狗肺,倒也算是棋逢对手!”
她真的回来了!
那一瞬间,木梓的脑海里只有这六个字,虽然她已不是原来的面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丑的,可那声音、那语气、那神态都在告诉他她是真的回来了!
可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木梓开口,是那样的笃定,“苏九歌,你伤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