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知什么是“不忍”,于他而言,相比于人命,他更关心自己制出的毒够不够极致。
他说:“我要让你的脸上开满牡丹花,然后……”
然后……
满月想起,不禁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
独孤,好久不见。
回军营,满月背着南宫寻去找了明玉,她不能确定这次瘟疫与独孤会有多大的关系,可她只能孤注一掷,如果这真的是独孤的手笔,在这里的怕只有明玉有可能解得了,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可绝不能就这样让南宫郅得逞!
将明玉包裹好,满月带着明玉去见了一个刚染上瘟疫的士兵,明玉把脉许久,离开了那帐篷,终于摇头叹了一句:“不应该啊,我明明用药防治了啊,怎么会……”
这一句话,满月已然了然,明玉虽然下了防治的方子,却也抵不住独孤暗地下手。
细想下来,这也的确像是南宫郅的作风。
可这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独孤把药下在了哪里?
满月正想着,却听身后传来南宫寻的声音,阴沉沉的,“你们去了哪里?”
满月一怔,再看向身旁的明玉,心知这问题已经不用回答,明玉身上被包裹的这般严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南宫寻的目光紧紧地盯在满月身上,开口却是对明玉说的:“明玉,你先回去。”
明玉见南宫寻的模样心知不好,连忙道:“六哥,这事不怪张姐姐,是我非要去的……”
可满月却也是异常平静,她轻拍了拍明玉,让她放松,然后道:“明玉,你先回去。”
明玉不放心地看了看满月,又看了看南宫寻,也只得低了头回去了。
她碰了他的底线,满月很清楚,明玉就是他的底线。
她已经做好准备看着南宫寻大发雷霆,却没想到他却向前走了几步,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停住,“这里是我的军营,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服从军令的话,现在从这里给我离开!”他说完,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迈步就要离开。
“我知道明玉对你很重要,可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与独孤有关……”
“独孤?”南宫寻一顿,“我只知道若是这样,更不可以把明玉牵扯到这件事中。”
满月忽然觉得很累。
南宫寻决不允许明玉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是一点危险都不行,在他的心中或许明玉或许都已超过这天下在他心中的分量。
“南宫寻,我以为你恨独孤入骨。”
他的寒毒正是独孤的手笔,当年满月还在东宫之时,曾有一次无意之中路过南宫郅的书房,听到他正在和谁说着什么,她听到南宫郅问:“都办妥了?”
“回殿下,都办妥了,独孤先生的作品自是天下无解,永乐宫那边该是已经有动静了。”
“没被人发现吧?”
“殿下放心,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八皇子和贵妃的丧事上,谁又还记得那个失了势的六皇子?”
那时满月并不明白南宫郅所说的是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个中关系已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