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许多的第一次,之所以那些第一次能永远盘踞在我们的记忆中,并不是因为它的完美,而是因为它青涩的瑕疵,以及第一次那种兴奋激动的心情。
每年年终的时候,妈妈厂里都要组织文艺汇演,秧歌是我们那里每年必演的节目。比较有文艺气质的妈妈无疑成为了为数不多的秧歌队成员之一。
每次妈妈去秧歌队排练,我都跟着她。她排练我就远远地在一旁观看;她休息,我就会把她的扇子拿过来玩,像模像样地模仿妈妈走的秧歌步。很快,我就学会了妈妈她们扭秧歌的动作,配合着音乐,有模有样地练习起来。后来,我表演的陕北秧歌,不但征服了秧歌队的阿姨们,也征服了秧歌队的领导王叔叔,他给我发了和妈妈一样的秧歌服还有扇子。于是,我就这样成功“混进”秧歌队,成为秧歌队中最小的一名成员——身高不到1米,年龄只有三岁的“小屁孩儿”。虽然我年纪小,但我可是秧歌队中的“主力”呢!由于我的出色表现,我获得了第一次随队到外演出的机会,成为了方圆百里的小红人。
因为之前的演出成功,我随秧歌队赴厂部阁老岭演出,那是我第一次拥有了舞台上的鲜花和掌声。每一次,当我在秧歌队中出现,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成为人们议论的对象。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样的状况该如何形容,“明星”这个词也并不是广为流传,我也不知道鲜花和掌声还有别人的瞩目意味着什么,我只是在享受着我的快乐,还有我对舞蹈音乐的痴迷和展示才华的满足感。
我还记得,每次秧歌队表演结束,领导都会慰问表演者并颁发奖金,当时厂领导给我发了一个荣誉证书,我成了我们队的优秀队员,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荣誉。除了证书我还获得了40元奖金和一瓶洗头膏。这40元也许在现在看来简直太渺小了,但是在那个时候,特别是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讲可是一笔巨款啊!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拿到演出费。同时,我也第一次登上了我们那个小城的报纸,记得报道的标题叫《月末下的孩子》。
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舞台。每当我对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感到厌倦,被那些无法逃避的人和事压得透不过气,想要放弃的时候,我都会想想记忆里最初的舞台,那时的简单快乐、那时候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和对表演的单纯执著。
生命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步不知下一步。走了一段路后,回头才发现,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都是生命的偶然和必然。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
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
每个人的童年都有很多回忆,这首歌曲里的回忆伴随着许多人成长。
不知道同龄人当时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我总是喜欢别出心裁地玩点儿花样儿。到了上学的年龄,看那些被父母送来学校后大哭大闹的孩子,我总是猜不出他们哭闹的原因,因为我一直非常向往学校生活。这倒不是因为我爱学习。或许是觉得在学校会有很多人陪我玩,又或许是以为有足够的人让我来“欺负”吧!
小时候的马小松同学,人送外号“马土匪”。男孩子淘气的本性被我发挥得淋漓尽致。听妈妈说,我小时候因为顽皮好动,竟然栽进家里半米高的水缸里,差点儿“一命呜呼”。除了偶尔“欺负”自己以外,我还常常欺负同学。其实要说“欺负”,我还真觉得有点儿冤枉,因为我只是抱着搞恶作剧的想法,但本质还是很善良的呀!
不过有时候,我的恶作剧似乎有点儿超出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我拿砖头拍过小伙伴的脑袋,还把哥们儿推倒在满是泥水的地上,让他们成了小泥猴儿……
可能真是天生就爱捣蛋,所以总要弄出点儿事情来。现在长大了,我也经常为曾经的调皮而懊恼。偶尔有时间和那时的小伙伴聚会,大家都把过去的事当做笑话来调侃,小时候总是做出一些无意伤害别人的事情,可大家都还小,对于一些无心之过从不会放在心上,但在我的心里还是时常有些不安。
调皮是孩子的天性,相比长大后,我更喜欢那时的自己。因为那时的马小松,很单纯、很青涩,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即便有些事情可能是错的,但是无论怎样,我都有面对的勇气和永不服输的骨气。而长大后,我却不得不向现实屈服,更多的是向想要实现梦想的心低头。
恐怕很多人都已经忘记当年那青涩单纯的勇气了。但是,我希望我一直都不会忘记,我一直都会是那个小小少年。
因为我爱调皮捣蛋,害得父母常常被老师叫去“上小课”。每次,爸爸妈妈都会语重心长地教导我,因为他们知道我并不是真的坏到想要欺负同学,只是太过于顽皮而已。可是我呢?还是多次让父母失望,仍旧“死不悔改”地继续着我调皮的童年时光。
理想是基于现实而产生的,所以我们也会随着生活的改变、阅历的丰富对理想产生不同的定义。
少不更事时,第一次对“理想”这个词有了模糊的概念。虽然我们的理想在成长的过程中会因为时间、地点以及人事而产生变化,但最初的理想一定是最刻骨铭心的。
小时候我绝对想不到将来自己会成为一名主持人,那时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医生。看着那些在医院里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朋友,我总是无法理解,并投以“不屑”的眼光。在我看来医院没什么可怕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我一出生就在医院住了90个小时,还是我的调皮让自己不得不经常光顾医院,总之,我和医院真是有着莫名该死的不解之缘。
不过,去医院还是有一件好事,那就是让我认识了欧伯伯。他是我家附近那间卫生所的所长,我爸爸的好朋友。
欧伯伯一直很疼爱我,我见到他总是倍感亲切,丝毫没有产生对其他大人的那种畏惧感,同时,我也给他惹了不少麻烦。我的调皮本性让我对他的工作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一次,趁欧伯伯不注意,我拿了一个空针管,偷偷瞄准他的屁股,猛地扎下去,痛得欧伯伯一下子跳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我一阵得意,结果,换来爸爸一顿严厉批评。当时贪玩,并不知道那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我不仅把欧伯伯当成“试验品”,就连姐姐那些心爱的布娃娃,也没有逃脱我的魔爪。拿真人“练手”不成,我当医生的梦想也只有在这些布娃娃身上“实现”了。于是,我经常拿用过的吊针给布娃娃打针,姐姐一旦发现,就会毫不留情地“修理”我,因为她的布娃娃被我扎得“全身湿透”。
其实有时候淘气也是一种快乐的表现。因为单纯、因为懵懂,我们才会犯下让我们日后可以快乐回忆的错误。可是这些,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慢慢消失。现在长大了,想淘气也很难了。我时常怀念小时候的快乐时光,永远无法忘记夏日的午后独自一人拿着家里的菜篮子下河捉鱼的情景,以及和小伙伴们一起爬山时的欢声笑语,更怀念和伙伴们一起上山摘瓢儿(一种野草莓,非常好吃)的快乐时光,尤其无法忘记让我有了第一个理想和做我第一个“病人”的欧伯伯,虽然他现在不在了,但是我对他的想念从未停止。
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不一样的经历。我的金色童年在欢笑、吵闹、还有恶作剧中渐渐地结束,简单却让人难忘,而我的另一段故事也在悄悄地展开。这就是人生的奇妙,我们总是无法预知下一次旅行的目的地和将要发生的故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幻想一步步地前行。
直到今天,依然如此,人生无路可退,只能勇往直前。长大后总是有很多的无奈,人像是站在哈哈镜前,镜子里的自己完全变了模样。时间给予我们历练,让我们成长,无论你生活在什么样的圈子里,都要遵守这个圈子的规则。以前我不太喜欢“圈子”这个词,但是后来发现,这是形容生活最贴切的一个词。社会就是由一个又一个圈子组合起来的,大家必须在自己的圈子里遵守圈子里的规则,我们从童年单纯的圈子一步步跳进现在无数个圈子里,变得复杂又世故。
生活很滑稽,或者说是狡猾,你搞不清究竟是自己掌控着生活还是被生活掌控。
别人常说生活就是要凹凸不平,仅有凹或仅有凸的生活是平淡的,只有凹凸不平的生活才叫真正的生活。也许一个20岁的小屁孩儿和大家聊生活难免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觉得我还不懂生活,我还不懂人生,但是我想要分享的正是以我20岁的目光所理解的生活与人生,我也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些故事就奠定了你对生活和人生的看法。
童年的生活——人生的起点,每一个人都是从这里开始人生的旅程。
我一直认为,童年的成长背景对于一个人将来的发展起着不可撼动的关键性作用。儿时的成长经历,终会变成日后做什么事、成为什么样人的不可忽视的基础性因素,这是命运的安排,不是巧合。
我风风火火的学生时代正式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