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峰主审的审讯室里,两名警察又把罗旭东带进了审讯室。这罗旭东大个子,长着一双小眼,说话公鸭嗓。他来到了审讯室,就坐在了被审席上。
刘俊峰喊了一句:“罗旭东!”
罗旭东小眼眨着回答了一句:“在!”
“想的怎么样?”刘俊峰问。
罗旭东那小眼儿转了几转:“我想啥!咱是个当兵的。领导让咱干啥咱干啥,咱没啥可想的。”
“真的没啥可交待的吗?”刘俊峰提高了嗓音。
“没啥可交待的!”罗旭东好像根本不拿这当回事。被审席下边的两只脚还不停地摆动着。
刘俊峰的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
罗旭东那公鸭嗓提高了度数:“站起来就站起来!没有的事儿,硬让我交待!嘻!”
“真没事儿吗?”刘俊峰看着罗旭东问。
罗旭东的眼睛在躲闪着:“真没事儿!”
“把你们如何害死沟脑村那个女孩子,如实交待。”刘俊峰突然提出来。
罗旭东打了一个愣儿,可是瞬间他就说:“这是谁污蔑我!什么女孩儿?没成的事儿!”
“你和吴文义、邱凤臣、李双喜是怎么害死沟脑村那个女孩子的?说!”刘俊峰一拍桌子,十分严厉地说。
罗旭东的眼前一黑,他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站起来!”刘俊峰喊道。
一个警察上前把他提着袄领子提了起来。
他的汗顺着脸流了下来。他没成想这件事让公安局的人知道了。他想,这几个人肯定是交待了,要不雷子咋就知道了?可是反过来又一想,不对,吴文义交代好的,谁都不能说。这是四个人打了保票的。他们绝不能说。可能是雷子在诈我。我还是挺住。于是他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说:“谁说的?谁说的我们几个害人了?这是无中生有!哼!”停了停他又说:“这是对老实人进行欺负。公安局要替我们做主。他们这样血口喷人不行!”
刘俊峰气的真想上前抽他两个嘴巴:“你这个败类!老罗家咋就出你这么个祸害?”
罗旭东反驳说:“你,你公安的骂人”
刘俊锋说:“我告诉你罗旭东,我就是穿着这身公安的衣服限制了我。我要不穿这身衣服,我早揍你了!我揍你,怕玷污了这身衣服!说,你们倒是咋把那个女孩害死的?”
罗旭东说:“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什么女孩?我不知道。”
刘俊锋说:“我再告诉你罗旭东,这是给你机会。想让你坦白。可是给你脸,你不要。”
罗旭东说:“本来没有的事儿,你让我说啥?”
刘俊锋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从后边摸出了那根木棒递给警察:“让他看看认识这根木棒吗?”
警察将那根木棒摆在了罗旭东的面前。罗旭东一看这正是他们打死女孩的凶器。此时那根木棒上的鲜血已经看不太清了,只是大头全是黑的,小头有斑斑点点的黑点。此时的罗旭东知道经瞒不住了,于是,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坦白,我交待!”
刚才那种嚣张的气焰一扫而光。他从头至尾地进行了交待。
他交待的和邱凤臣交待的一样。
然后让他签字画押。
带下罗旭东以后,刘俊峰又提审了李双喜。李双喜是这几个人中最老实的一个。当刘俊峰一提头儿,他就竹筒子倒豆子,全说了。李双喜交待的基本上和邱凤臣、罗旭东交待的一样。再审也审不出新东西,于是把李双喜押回看守所。
审理和旁听的人员都撤出了审讯室,刘俊峰来到了另一间审讯室。他想把审讯的结果告诉张雷。可是,李秀英还在交待中。他怕打断李秀英的交待,就悄悄的退出了来。就向公安局走去。
他刚走进公安局大院,就碰到了秦文。秦文正在拿着扫帚打扫公安局的院子。秦文的警服已经脱掉,穿着一身便服。他见到刘俊峰过来,凑上前去:“刘队,您忙啊!”
刘俊峰说:“不忙。怎么我们局堂堂的秦大笔杆子咋扫起院子来了?”
秦文苦笑了一声:“我这是落佩的凤凰不如鸡呀!”
刘俊峰说:“你原来就是个丑小鸭!你连只鸡都不如!还自称是凤凰!有你这样的凤凰吗?戳了多大的事儿?”
秦文说:“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写的是事实呀?为什么都说我不好,还给了我这样大的处分。脱掉了警服,就是一个工勤人员。你说我冤不冤?”
刘俊锋说:“你这是自找其祸!我说留你当一个公安局的工勤人员,你应该满足了。就你这样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主儿,让你在警察的岗位上,你还不准戳出啥大事来。”说罢刘俊峰向局长的办公室走去。
秦文骂了一句:“真是他妈拉逼的小瞧人!”说罢又打扫起院子来。
刘俊峰敲了敲局长的门,里边传来了一声:“进来!”
刘俊峰推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局长齐德隆正在低着头写着东西,听到门响,他抬起了头:“坐俊峰。咋样?那个女尸案有眉目了吗?”
“已经告破!作案的是二里沟乡老西沟村民兵连长吴文义、老西沟村联防队长邱凤臣和联防队员罗旭东、李双喜。现在,邱凤臣、罗旭东、李双喜三人已经交代。三人的口供基本一致。只是吴文义还没有突破。”
“张局那边咋样了?”齐德隆问。
“我刚才到审讯室去了一趟,李秀英还在交代中,预计,这李秀英、吴文义和李再修交待后,一切都应该真相大白。”
“好啊!看起来中央联合调查组的同志确实高咱一筹儿。最起码的把王万发案件和女尸案合并侦破,让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人家这就是水平。”
“是啊!人家经着过的,比咱听到的还要多。”刘俊峰颇有感触地说。
齐德隆看了看刘俊锋说:“俊峰,中央联合调查组没白来。他们让我们学到了很多宝贵经验。说到这些,我们还得感谢秦文呀。这小子一篇报道,引来了中央调查组。现在看来是坏事变成了好事。”
刘俊锋说:“我刚回来看到了秦文在扫院子,我刺激了他几句。让他知道锅是铁打的。不过说回来,这小子的工作也不错。咋着局长,还真把他警服给扒了?我们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毁了他的前程。这样太不公平了!”
“现在就看他的表现了。公安机关就是军队管理模式,都随便不行。这小子是有点歪才。但是无组织,无纪律。这次一定让他知道利害关系!什么时间转变好了,什么时间再把他吸收回来!如果是不闻不问。我们将害他一辈子!”
“说的对局长!”刘俊峰随着齐德隆的话说。说完,刘俊峰转入了正题:“局长,我刚才想和张局商量一下,可张局正在审讯李秀英,因而来找您请示。”
“什么事儿,说吧。”齐德隆说。
刘俊峰想了想说:“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在攻破吴文义之前,先带着三个已经交待罪行的罪犯,去指认犯罪现场。三个人如果都指认一致。就是吴文义不张口,我们也可以定案。”
“说得好!我刚说完,中央联合调查组对我们的积极影响很大。现在就应验了。我们就得这样,用脑子、用心去办案子。说说,怎么个指认法?”齐德隆说着,眼睛望着刘俊峰。
“公安局出了三辆警车,分别拉着邱凤臣、罗旭东、李双喜三名罪犯去指认发案地点。到达老西沟村后,停下两辆车,先去一辆车让犯罪嫌疑人带路,指认。然后第二辆车再去,以此类推,三辆车上的三个犯罪嫌疑人在不同时间,一致的指认出同一个发案地点、同一个藏尸地点。那么这就成了铁的事实。”
“好!就这么办!”齐德隆说。
刘俊峰出了局长办公室去准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