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你没听老板娘说她不会跳舞吗?”
红头发见刘哥过来帮腔,就很识趣的走开了,曹姐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刘哥说:“你真不会跳舞?”
“啊——”曹姐微微一笑说:“你还是不相信啊?如果我会跳舞的话,我老公就不会跟我离婚了。”
“什么?你离婚了吗?你一个人做这么大一摊子生意?”刘哥很诧异的看着曹姐,他觉得眼前的这个老板娘很了不起,他想问曹姐有没有人帮她,可话到嘴边又没好意思问。
“噢,我、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啊——”曹姐顿了顿,又说:“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老公是你们上司的上司,歌舞厅就是他开的。可自从开了歌舞厅以后,便有很多官场上的朋友来捧场,我老公就让我陪他们跳舞,可我压根就不会跳舞,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他让我去学习,可我就是学不来。”
“你是不想学吧?”刘哥打断了曹姐的话,曹姐说:“不是我不想学,而是我不喜欢随便和什么男人搂搂抱抱的。”
刘哥开玩笑说:“看来你不适合做官太太。”
曹姐双手一摊说:“所以我们就离婚了吗?”
刘哥很不屑的说:“就因为你不会跳舞?那他也太陈世美了吧!”
曹姐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他对我还是挺不错的,只是我们彼此不适合而已,我们离婚的时候他在市区给我买了一套楼房,还把歌舞厅留给了我。”
“噢——”刘哥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扫了一眼歌舞厅。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曹姐,他觉得眼前这位老板娘虽然结过婚,又离了婚,可她曲线优美,风韵犹存,骨子里透着一股很特别的气质,说不清是高贵,是成熟,还是——
刘哥有点替自己的上司的上司感到惋惜,他放着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贤妻良母不要,却非要争名夺利,当什么上司的上司,真是因小失大啊!
“那你没再续一个吗?你这么优秀——”刘哥心直口快,张嘴就问,话说出来两人脸上却都挂不住了,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吗,而且弄不好还会引起误解。
曹姐很诧异的说:“真没想到,你也会跟他们一样问我这个问题。”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请你不要介意,你要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刘哥慌忙解释着,突然变得语无伦次,空前紧张了起来,就像小时候犯了错,生怕挨家长和老师打似的。
“不是我不想续,而是一提起这事我就特别心烦。你想啊,我女儿都八岁了,就算我想续,可又有谁肯要我这个黄脸婆呢!”曹姐一脸的茫然。刘哥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回到单位,刘哥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像中了魔法一样,脑海里不断闪现着那个老板娘的一频一笑,一举一动,甚至连她那根紧贴在右脸蛋上的秀发也是那么清晰可见,想挥都挥不去。如果不是她亲口说起,你看看她那身段,那相貌,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她是一个结过婚,还有一个八岁女儿的寡妇。她是那么的通情达理,那么的温柔善良,她的所有的美好的东西合成了一个小小的紧箍咒,牢牢的套在了刘哥的头上,让他想入非非,欲罢不能。
刘哥反复思想了大半夜,于是就拨通了老张的电话,问他有没有老板娘的电话号码。老张迷迷糊糊的说:“你小子图谋不轨啊,三更半夜打听人家的电话号码干什么?”刘哥说:“我把东西落在舞厅里了,问问老板娘有没有捡到。”
“噢,是这样啊!那你先把电话挂了,我查一下,一会儿就给你发过来。”老张很轻易就上了刘哥的当,刘哥随即便拨通了老板娘的电话,那知刚刚拨通就被挂了。刘哥犹豫了一下再次拨打电话,再拨再挂,一连拨了十几遍,拨的那边实在受不了了就关了机。刘哥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接着打,那知电话还在关机状态,直到中午十一点电话才打通了。
“喂——”电话那头的老板娘还打着哈欠。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一夜没睡好觉?”刘哥先要让老板娘觉得莫名其妙。
“你谁啊?你有什么事吗?我昨晚正在睡觉呢。”曹姐不以为然。
“没什么事,就是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讲故事?对不起,我没兴趣听。”
“我不管你有没有兴趣,这个故事我必须要讲给你听。”
“无聊!”老板娘又挂断了电话。刘哥不依不饶,他再次拨打老板娘的电话,似乎比红头发还要赖皮。
“你有完没完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曹姐显然是生气了。
“如果你不听我讲故事,那我们就没完。”刘哥威胁似的说。
“你到底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听完这个故事你就认识了。”
“故事长吗?”
“不长,只有十五年的恋爱史。”
“十五年,我的天呢!你有那个耐心讲,我可没那个耐心听啊!”曹姐冷笑了起来。
“电话里没有耐心,那我就当面讲给你听。”
“算了吧,咱们最好是永远也不要再见面了,因为我已经害怕你了。”
“那你就仔细的听我讲吧,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大哥,电话费很贵的——”
“没关系,为了一生的幸福我豁出去了。”
“那好吧,你尽管讲吧,我也豁出去了。”
于是,一段辛酸的往事便涌上了刘哥的心头……
那是十五年前,在刘哥湖南老家的一所中学里,两个青年男女互相爱慕,偷偷约会,不久就在校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最多也就拉一拉手,说一说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却不曾想为人所不齿,最终被校方双双辞退。望子成龙的父亲托人把男孩送到部队去当兵,在离开老家之前,男孩每天晚上都要跑到村头的那片树林里去等女孩。这是他们经常约会的地方,他不知道女孩有没有听说他要走的消息,她知道了会不会来,能不能来?现在她被家里看的可紧了。
女孩来了,男孩激动的抱住她狂吻了起来,这也是她们的初吻。她们请月老为媒,请过往的神灵佐证,插三根树枝拜了天地,私定终生,发誓非对方不娶,非对方不嫁。
在部队里,男孩很努力,很快便由一名普通的战士被提升为班长了。男孩给家里写了一份信,请父母到女孩家里去提亲,他没说她们私定终生的事情,那样父母会觉得很丢人。很快,男孩便收到了父母的回信,父母在信里坚决反对那个行为不端,败坏风气没教养的女孩做她们的儿媳妇,说要另外给他再找一个比她好十倍、千倍的。男孩赶紧给父母回信说,她这辈子非女孩不娶,否则他就永远也不回去了。父母很快也回了一份信,父母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由不得你做主。男孩就一直没回去。
忽然有一天,女孩灰头土脸的跑到部队里来找男孩。女孩被家人打的遍体鳞伤,女孩是逃婚来的。那时候,男孩已经当了连长,男孩留女孩在部队里住了几天,然后打发她回去说:“你先回去,我随后就来,我把聘礼往你家的桌子上一放,不管你爸妈同不同意,我都会带你走的。”女孩很高兴的走了,男孩有事耽搁了几天,等他急急忙忙的赶到那里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女孩的父母听说男孩要来,便想把生米作成熟饭,第二天就把女孩强行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