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清一步两步走向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
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因为不需要知道，因为懒得知道。
而陈长清也自然不会因为刚刚被三人嘲讽而生气，他只是平淡蹲下身，看着三个人又重复了一边，用平稳的语气。
“磕头，或者死。”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没有在先天获得天穹给予的公平。
气海不开窍不能修炼，先天对陈长清不公平。
不过陈长清却觉得这世间还是需要公平的，陈长清认真看着三个人。
他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是却没人敢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这个少年是一只藏起爪牙的幼虎。
黄衫青年吐出一口血，双腿乱蹬拼命向后爬。
陈长清的想法很简单。
磕头行礼是对方要求的。
当街杀人也是对方想做的。
“我觉得我已经很和蔼了，最起码我给你们的是选择题。”陈长清抓住黄衫青年的小腿。
少年手劲很大，黄衫青年只觉得自己的腿被狠狠钳住，根本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
“要求别人磕头行礼，自然要做好给别人磕头的觉悟。想要杀人，自然也要做好被杀的觉悟，”陈长清轻轻说着，“这很公平，至少我还给你们活着的选项，我还会询问你们的意见。”
少年的手握紧黄衫青年的脚踝。
黄衫青年只觉得脚踝上的骨头在被压迫着变形，他痛苦的嘶叫起来。
陈长清的手指发力，脚踝骨头上产生了明显的裂碎声音，那是相当不美妙的声音。刺耳而让人头皮发麻。
黄衫青年的脚被陈长清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磕头。”陈长清还是一副不能在平静的样子。
黄衫青年痛苦吼叫着，脸上眼泪鼻涕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
陈长清提着黄衫青年的脚站了起来，也顺便把黄衫青年倒提起。
少年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黄衫青年的胸口。
就像是被重物直接撞击胸膛，一下重击让黄衫青年根本喘不过气来，他甚至忘记了疼痛，脑子里只有恐惧。
“肋骨断了一半吧。”陈长清慢慢陈述者，“人有二百一十二根骨头，我很好奇把它们都打断的话，你还能不能动弹一下。”
黄衫青年眼中的恐惧更甚。
他不明白陈长清的想法。
御虚城里怎么可能有人比他们更嚣张，而且为什么他能这么平静地做这一切事。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止陈长清。
一方面是慑于陈长清的血腥手段，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三人平日里飞扬跋扈不得人心。
躺在地上的黑衫青年爬过来，想要阻止陈长清。
但是少年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只用了一个落鞭腿，像是平地乍起的一声闷雷，直接砸在黑衫青年的脸上。
“哄”地一声，黑衫青年整个脑袋都被砸进街道的青石板砖里，已经不知死活不在动了。
陈长清瞥了黄衫青年一眼，“看来，你是选择被我杀死了。”
黄衫青年顿时觉得后背发冷，他从陈长清的眼眸里看到冰冷一片的死亡。
陈长清，根本不在乎他们三人的死活。
他真的是想杀死自己。
“咳咳。。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黄衫青年语气里有恐惧，他在强行镇定地说出这句话。
“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他马上要少一个儿子了。”陈长清松开倒提着黄衫青年的那只手。
然后再次飞起一脚。
踢在黄衫青年的脖子上面。
黄衫青年只觉得自己脖子都断了一般，倒飞于空中。
而他还未落地，就看到一道黑影闪烁于眼前。
那是陈长清的鞭腿。
陈长清跟上了被踢飞了的黄衫青年，然后又一记下劈腿。
黄衫青年痛苦到连叫都叫不出来，就整个人都被砸进街道地砖中。
他剩下一半肋骨也都断了。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这个少年下手实在是太狠毒了。
都已经是打赢了对手的情况下，这个少年却在对着输给自己的三个人下毒手，这只是单方面的施暴。
这样想的人很多，但是他们都不敢说出来。
陈长清不会这样想，他觉得自己很公平，他给了三人活下去的选项。
他们三个没有选。
那就死。
这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有敢死的人才有资格杀人。
既然他们对陈长清露出过杀意，那么自然就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陈长清的公平。
黄衫青年再也不能忍受。
他害怕，无比害怕。
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会死。
御虚城内，本来应该没有人敢对他出手。因为他的身份尊贵。
但是今天这个叫做陈长清的人，却如此激烈地回应着他的杀意。
他真的会死。左脚已废，肋骨全部断掉，右边的肺叶也已经被损伤到充满血液。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
“我。。”黄衫青年开始说话。
陈长清像是知道他会说什么，于是少年等着。
“我磕。。”黄衫青年哭泣着，因为恐惧和委屈，他哭着说。
陈长清仍旧等着。
“我磕。。头。。”黄衫青年拼命翻过身来，他的身体全身都是剧痛，他对陈长清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甚至连憎恨的心情都不敢生起。
“好。”陈长清站着，看着地上像是死狗的他。
白衫青年也爬过来，想要扶黄衫青年，却被黄衫青年随意推开。
黄衫青年乱滚带爬到陈长清脚下。
他的头低在陈长清脚边。
“你说过。。”黄衫青年不敢抬头。
陈长清叹一口气。
“你说过。。不杀我。”黄衫青年开始磕头。
陈长清后退一步。看了看地上三人。
“你说过不杀我。”黄衫青年有气无力地说着话，磕头倒是非常认真，他仍旧害怕陈长清改变想法将他杀死。
陈长清转过身。
“你说过不杀我。”黄衫青年一遍一遍磕头。
陈长清看着围观的人，他淡淡撇了一眼，所看之处立刻让出了一条路。
“不杀我。。你答应的不杀我。”黄衫青年仍旧在磕着头。
陈长清抬起一步，不再理会地上的三人。
少年说过，磕头或者死。
既然三人为首的黄衫青年已经对他磕头，那么他就不杀这三人。
“你说过。。不杀我。”身后是喃喃着的不停磕头的黄衫青年。
陈长清自始至终都对欺凌他们没有任何兴趣。
陈长清只是把他们带给自己的还给了他们。
磕头了就能活下去，这个选项不存在问题，这很公平。
陈长清的身子走的很正。
行人莫敢望去他的背影。
陈长清无人敢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