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几天,朱力派人到对面的影楼进行了明察暗访,尽量将对方的一举一动有所了解,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在商业上,这可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兵法。同时,余家乐也在精心地为七七情人节的优惠政策谋划着。
大伙儿都已经下班了,除了几个值班人员,基本都已经回家吃饭去了,今天的生意也比较冷淡,就下午有一对儿拍婚纱的,而且拍的还是几百元的套餐,都室内拍,不用到外面去。于是,大家也便悠闲下来了。在余家乐看来,悠闲是一个最不好的征兆,悠闲下来也就意味着银行卡的数字增长得慢下来了,本来,他还想继续攒钱,争取在明年冬天买一套城中心最豪华的套房呢,现在看来,这恐怕又要落空了。
余家乐买下这个婚纱楼是在2007年,他是用借来了二十多万元买下的,不过,自从余家乐经营这个婚纱楼以来,生意一直非常好,用了两年的时间,余家乐就已经将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又经过了两年,余家乐银行的存款渐渐多了起来。
就在影楼生意走上坡路的时候,没想到,却遇到一个拐角,而且拐角旁边还是悬崖,假如这个时候不稳住重心,说不定就会掉到山崖然后摔个粉身碎骨,从此一蹶不振。
想到这些,余家乐就感觉头疼。
余家乐打开冰箱,拿出一杯汽水,喝了一口便眼神呆滞地望着落地玻璃窗的外面。
正是盛夏,太阳毒辣地炙烤着大地,地面像个大烧饼一样在煎锅里”兹兹”地冒着热气。
一对穿着纯棉T恤情侣装的恋人从落地玻璃窗边缓缓而过,那个时尚的女孩脖子里挂着一个宝蓝色的水晶项链,这条水晶项链在太阳底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今天是妹妹余家欣的生日,他答应帮余家欣买一个水晶项链的,要不是看到这个女孩脖子里的项链,余家乐差点忘记了这事儿。
余家乐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都那么喜欢水晶,余家乐曾经的初恋女友米蓝也是,对水晶简直就是到了一种痴迷的状态。记得米蓝在他第一次送她水晶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就流下了像水晶一样透明的泪水,也是在那天,余家乐成功地进行了由男孩到男人的角色转型。余家乐模糊地记得,那晚的米蓝美得像一块晶莹滑润的白玉,这白玉温润地浸透了他的身心,让他在奇妙的探索中到达一种前所未有的境地,那感觉就像踏在********的云端。米蓝口里喊着痛,身体却如同蛟如蛇般纠缠着他的,这使得她口里喊的痛就如同在梦呓一般。
忽然想起米蓝,余家乐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是痛,却是一种说不出的伤,曾经,米蓝会因为他的一块几十块钱的水晶感动,并且发誓一定要一辈子缠着自己,可是,三年后,她还是为了出国跟了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男人。
现在的米蓝应该顺利地拿到了她的绿卡,在另外一个半球过得潇潇洒洒、风生水起了吧?
米蓝离开那天晚上,余家乐喝了很多酒,还朝着那个可能已经换掉了的米蓝的号码发了不止两百条信息,不过,余家乐现在已经记不得那时候都说了什么了,曾经鲜活的记忆早已经在岁月中褪色。
分手后的思念不叫思念,叫犯贱。余家乐不是个喜欢犯贱的人,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偶尔还是会思念远在他国的米蓝。每个男人总会为某一个女人而犯贱。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给家欣买个水晶项链去吧。”余家乐自语道。
然后,他放下手中的活儿,将电脑关掉,就朝商业街走去。商业街离这里不远,走路也用不了多少分钟,所以,余家乐没有骑摩托车。
太阳实在是太毒辣了,室内有空调还不觉得,一走出室外,余家乐就感觉仿佛置身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大蒸笼里,没一会儿功夫,他的额头就汗如雨下。
忽然,一辆看起来格外豪华的红色敞篷保时捷从余家乐身边呼啸而过,这让余家乐感觉眼前一亮,除了车的款式让人感觉非常追风外,车上三位美女也让人感觉耳目一新。
特别是开车的那个长发美女,她身上着一身淡绿色连衣裙,在风力的作用下,那美女的裙裾翩翩起舞,活像一只绿色的蝴蝶,要不是主人经过一番处理,风这么大,车子又开得像闪电般那么极速,穿这种裙子开车极易走光。
追风保时捷忽然在前面不远处来了一个急刹车,然后,美女们嘻嘻哈哈地从车上走了下来,往那个余家乐正要去的“玉缘水晶”店走了进去。
余家乐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紧跟在保时捷女孩她们的身后,走进了店里,他可不想将这个一睹美女芳容的大好时机白白错过。
三个美女的到来,让这个原本看起来很普通的水晶店蓬荜生辉起来。看到这三位美女没几分钟就买了好几条店里最贵的项链,以及水晶做的其他昂贵的工艺品,店里的顾客们也开始跃跃欲试。
“七七情人节快要到了,本店除了进了很多款式特别的新货以外,还特地进行了一次优惠大酬宾活动,希望新老顾客抓住这个时机,能优惠的我们尽量优惠,我们一定会给您和您的爱人一个惊喜。”店老板热情洋溢地说。
店老板是一个刚刚三十出头而且长得非常有风韵的女人,她说这话的时候,刚刚那个保时捷女孩忽然问:“请问,这款玉手镯多少钱?”
这个水晶店跟别的水晶店有所不同,这里除了卖水晶之外,还卖了很多各种各样的玉。
“这位美女,您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店里最贵的玉,也是最好的玉,您看这色泽,这纹理就知道,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平常在我们店里买的话这玉要三万,不过,现在,我们搞活动,这玉只要两万五就可以。”店老板说。
“哇!一下子就少了五千?”另一个短发女孩子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们店是明码标价,要是放在平时,我们一般都一分不少的,”店老板解释,“像其他的工艺品也是,你们看,我这颗用水晶做成的树,要是在平时需要两千,但是现在只要一千五就可以买到。”
“帮我把这玉手镯包起来吧。”保时捷女孩开始将卡拿出来,然后刷卡。
“那,我也给我弟弟买一棵水晶树,他的新房子刚好在装修,这要是放在大厅里,看起来就非常有品位!”短发女孩子说。
这短发女孩子跟那个保时捷女孩是一起来的。
“对,水晶和玉是永远都保值永远流行的东西,买下来不会过时。”跟保时捷女孩一起来的第三个女孩说。
其他的顾客忽然被调动起来,特别是刚刚还在犹豫的那些顾客,被这三个女孩子说的话感染了,也都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余家乐也看中了一款淡粉色的水晶项链,或许也是受这几位女孩子的感染,他一会儿就叫服务员包了起来,除了这个粉色水晶项链,余家乐还看中了一款米蓝曾经最喜欢的白色水晶手链,这手链在柜台下方,余家乐必须蹲下去才能看得清楚。
这白色水晶忽然就让余家乐多愁善感起来了,他再一次回忆起了跟米蓝恋爱时,陪着米蓝买水晶的种种过程。
跟米蓝过了多少个情人节,余家乐就給她买了多少个水晶。
而每一次,米蓝看到余家乐给他买的水晶的时候,她就会在余家乐脸上狠狠地啃一口,米蓝啃余家乐的脸时,跟狗啃骨头那气势有的一PK。
只要经过米蓝的这么一折腾,余家乐的脸上保准有一个难于磨灭的口红痕迹。那唇印仿佛总是雕刻在余家乐的脸上一般,固不可摧。
还有些时候,米蓝会恶作剧般用手机将余家乐脸上的唇印拍下来,然后直接传到百度去,还说要让全国人民都见证他们之间的爱情。
虽然拍出来这脸看不出是于家乐的,但是,一想到全国十多亿人口都有可能将他的印着唇印的脸看到,他就感觉脸上像火一般辣的直烫手。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顾客纷纷散去。这半小时里,余家乐将他跟米蓝的三年时光过滤了一遍。三年的时光,浓缩成了精华,也就是半个小时而已,有时候连半个小时都没有,或许只是几分钟。
看到店里没有了其他人,保时捷女孩忽然将手中刚刚购买的东西从包包里拿了出来,还给了店老板:“依依,你看,我们的到来给你的店里增加了好多人气吧?这些都还给你,其实我只要这个水晶脚链。”
“你这是干什么呢?脑袋进水了你?”旁边一位女孩警惕地提醒保时捷女孩,她的眼神告诉保时捷女孩,店里其实还有一位客人,那就是余家乐。
余家乐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这几个女孩竟然是托儿!
保时捷女孩转身看到余家乐,她的眼神透出一种惊讶,然后,她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我还以为大家都走了。”
看到这个自信的美女忽然想钻地洞,余家乐心里忽然就乐了。
不过,余家乐不是一个乐意看着美女犯难的男人,他觉得这不是一个有涵养的男人该做的事儿。
于是,余家乐表示理解地说:“没什么,大家都是生意人,用用手段很正常。”
听到余家乐的话,店里其他女孩的脸色也由青转红。
然后,余家乐话锋一转,望着保时捷女孩说:”不过,我还是非常佩服店老板,竟然能请得动这么高明的托儿,不知道,下次这位美女可否为我做一回托儿呢?”
对方一听就知道,这是交易,假如答应下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如果弄不好,将“玉缘水晶”请托儿的事儿张扬出去,那对店里的负面影响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喂,你竟敢用这个来要挟我们,还想叫我们家思思给你当托儿,你这不是明摆着吃我们思思的豆腐吗?”一个女孩不服气地说。
这个女孩是思思的死党张纹,她向来都是个辣妹。
“吃豆腐?好吧,就算是吧,反正,我话先说到这儿了,这事儿你自己决定。”余家乐说。
这个时候,保时捷女孩好像在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只见她抿着小嘴,眼睛一眨一眨地无辜地望着余家乐,那表情让余家乐看了忍不住就想笑。
“思思,你还考虑什么啊?千万别答应他,这算什么跟什么啊!我还不信,他敢将这事儿给抖出去。”张纹说。
“别的事儿我都可能不爱干,但是这事儿嘛,抖不抖落出去就得看我的心情啦!”余家乐呵呵地说。
“纹纹,你别插嘴,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自有主张,”思思对张纹说完之后,又将头转向余家乐,“好吧,我答应你,不就是当个托儿吗,这有什么难的。再说,这是我自己太过疏忽导致的,就当是一个教训吧!我可不想给依依的店带来不好的影响。”
“那你说话算话。”余家乐笑笑说。
“我卓思思说话向来算话!”对方说话音调忽然高了好几个分贝,似乎被余家乐的话给挑衅了。
不对!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卓思思?难道她就是对面那个Q版恋人的老板卓思思?没有这么巧吧?天啊!这真是捉弄人,我竟然将自己要请托儿的事儿透露给了竞争对手!
余家乐忽然就怔住了,他实在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等巧事,怎么刚刚听到她的同伴叫她思思的时候,我没有想到她就是Q版恋人的老板卓思思呢?难道我是被她的兼容了清纯和妖媚的外貌给蒙蔽了吗?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卓思思忽然打断于家乐的思绪。
“我不是有心事,我是很想找一把锄头。”余家乐说。
“你找锄头干嘛?难道你要去修理地球?”卓思思忽然扑哧一笑。
她不笑还好,她这一笑,于家乐就更没了主意。余家乐不得不承认,卓思思笑起来的时候太美了,她脸上那两个小酒窝能够将男人溺死。
卓思思不是一个非常爱笑的人,但是,她笑起来的杀伤力却非常致命,仿佛将她所有笑的能量都聚集在一块儿了,让人感觉乐意被勾魂。
“不是,暂时还没有修理地球的能耐,我是想拿把锄头,挖个地洞。”余家乐勉强地装作平静。
“为什么?”卓思思追问。
“没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碰上美女了,而这个美女又实在太耀眼,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所以,想挖个地洞藏起来,然后探出脑袋偷偷观摩美女。”余家乐调笑。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样称赞我长得漂亮的。”卓思思说。
“他这叫着趁乱打劫,趁机想接近我们的思思美女!”张纹夸张地说,”实话交代,你这是不是看上我们家思思了?特地弄了这么一个圈套,让我们家思思给你家当托儿?这还真是奇天下之大谬!思思,我知道你是一个讲原则的人,但是,面对这种小人,我们不应该讲什么原则的,你千万别给他当什么托儿,我们又不是开托儿所的!”
“喂,我可不是什么小人!”余家乐非常不喜欢张纹这么形容他,”你顶多说我是个小男人!这小人和小男人之间虽然只相差一个字,意思却相差甚远!”
“你说你不是小人,那你为什么要要挟我们家思思,让她给你当托儿?我告诉你,我们家思思从来不当托儿!”张纹说。
余家乐一听就笑得更厉害了:”从来不当托儿?那这次你们是在干什么呢?是在拍电视,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