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央宫。
“火祭?”林娘娘一惊,“果真是个好计策。”端详自己手中的丝带,林娘娘心中已然有了打算,“既然如此,那本宫的丝带刚好派上用场。”
元儿会意,“娘娘是想在丝带上动手脚?”
林娘娘嘴角微扬,“不错,成功与否,就要看本宫如何手段。”
“到时候火台之上,娘娘火舞红丝带,想来必会惊为天人。”元儿奉承。
“本宫倒要看看,王这独树一帜的伎俩如何使在虚宁身上。”林娘娘冷笑,胸有成竹。
“只是那李娘娘那边?”元儿有些迟疑。
林娘娘冷哼,“料她也玩不出花样。”
夤夜,深宫。火台连夜铸就,灯火不熄。
幽微宫暗阁。
“想不到上次竟让她逃过一劫。”左使怀抱冷剑,眉眼杀气。
李娘娘微微一笑,眼底淌着寒夜般的流光,“上次是她命不该绝,只是这次,就未必如此幸运。”
“哦,是么?如此说来,娘娘有了主意?”左使来了兴致。
“三日后祭冥,便是上等良机,若左使意欲翻身,可不能错过。”李娘娘脑子一转,话语轻柔却字字杀机,“王为虚宁铸就火台,意让其舞一曲火祭,而后令其夺魁。只是,这火台匆匆建筑,难免有些瑕疵......”
左使已然听出其中奥秘。
李娘娘继续道,“虚宁几欲跳一曲火祭之事举宫皆知,按照本宫对其观察,她断不会第一个上台。宫中妃嫔众多,挤上火台献舞,到了最后难免..........不知左使可曾明白?”
“属下自然明白。”左使谄媚冷笑。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几欲害死别人,又不想背上嫌疑。心中虽然如此思想,然置虚宁于死地为自己乃至右使报仇的念头还是压过一切。即使被利用,也要先杀了虚宁。若然无法翻身,也要拉个垫背的,不让虚宁好过。
“如此甚好,本宫会安排,你耐心等待。”李娘娘长袖一挥,傲然离去。
利用左使去杀虚宁是最好不过的,虚宁一死,对付毫无大脑自以为是的林娘娘便简易得多。即使虚宁命大逃过一劫,若然查起,也碍不着自己,权当是左使以此报复王,刺杀宠妃,与人无尤。这横来竖来,都轮不到自己头上,既然如此,她何乐不为,成全了左使也成功了自己。
李娘娘暗笑,心底打着满满的如意算盘。
水榭景风小筑。
“娘娘。”旋木从窗户跃入。
轻羽上前,“如何?”
“属下仔细检查了新建的火台,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旋木冷然,“火台的石柱被人动了手脚,但一个人上台应该不成问题。”
虚宁媚眼如丝将视线投向小筑外的湖面,“做得够精致的,知晓我不会第一个上台,所以就事先做好摆脱嫌疑的准备。待我上台之际,便动手毁去火台,那我便真是下了火海,性命难保。”
“好狠毒!”轻羽暗恨。
“最毒莫过妇人心。”虚宁没来由轻叹一声,未料想己不害人,却被他人处处算计。想来后宫之争,果真是性命之争。即使她有心放她们一马,她们却自掘坟墓,惹她不快。既然彼此无情无义,莫怪她不仁,下重手,夺性命!
“如今该怎的是好?”轻羽问。
旋木目不转睛的望着深锁娥眉的女子,一语不发。
“总要有人牺牲才能成全遥不可及的后位。”虚宁清冷孤傲,恍若墙角寒梅,孤独绽放绝世美丽,“只有鲜血,才能挽回一切。”
“我愿为你死。”旋木突然开口。
虚宁愕然回眸看他,那眼眸犹如某个人,记忆中的刻骨铭心。
不,是错觉,不是他。
心,还是忍不住漏跳一拍。
“你们谁也不用死。”虚宁收敛心神淡定道,“后宫的妃嫔着实多了些,该好好清理一下。”
语罢,仰望星辰,寒意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