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凄楚,泪眼迷离,哀怨沉沉。慕容翰难得温柔怀拥卓晓云,“无碍么?”
“王后怎能如此对待臣妾?怎能如此对待王的孩子?即使为臣妾所出,也不该如此心狠手辣!王,孩子是无辜的,为何?为何?”卓晓云声泪俱下。
“王后........”慕容翰本欲得子,终归春秋之梦。
卓晓云心中恨意拳拳,虚宁,你让我丧子,我便要你丧命。今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王后若执着王之宠爱,臣妾愿让之,为何让臣妾丧子?难道丧子,让王后得益么?”卓晓云继续泪眼累累,“即便王后恨王,也不该让王无嗣继承啊......”
虚宁,你当真要我断子么?
为何?为何?
虚宁,你果真还恨我么?
卓晓云凄厉痛苦,让人心酸阵阵,“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我可怜的孩子........”
“王后不会如此绝情。”慕容翰有些疲累。
“王,为何不肯相信臣妾?”卓晓云失声哀泣,几近晕厥,面色惨白。
慕容翰起身,眸子微微恨然,拳紧握。
卓晓云眸子一转,“王可愿与臣妾誓言?”
“何为?”
“王可一试王后,若王后果真欲断王室子嗣,请王严惩。”卓晓云厉声。
“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臣妾愿以性命相抵!”卓晓云撕心裂肺。
慕容翰怔在当场,“如何一试?”
“小公主!”卓晓云眼底一掠而过狡黠嗜血,虚宁,丧子之仇,吾终身不忘。
“不可!”慕容翰冷然,“谁也不能动平安!”
“王后最在意的莫过于小公主,王只需将其抱走,一个母亲在情急之下便会败露一切。”卓晓云一抹脸上泪痕,痛心极致。
慕容翰眉眼一低,眼底杀机重重。
卓晓云,你虽为我丧子,若此次非你所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虚宁,如果然也,我也绝不手软。
九华宫。
“好些么?”虚宁扶夏青代坐起,接过宫人手中汤药。
“无碍。”夏青代面如白纸,将汤药一饮而尽。
“为何救我,可知险些要了自己性命?”虚宁轻叹。
夏青代苍白一笑,“终归是欠了你的。若是轻羽在场,也定会如此。”
虚宁一颤,轻羽。
“小公主可是安睡下?”夏青代转移话题。
“嗯,奶娘方才抱走了。”虚宁淡笑,“听奶娘讲,前些时日本宫身处永清院,这平安便啼闹不休,而今回来,甚为安分,也不哭闹。”
夏青代一怔,“那奶娘.........”
虚宁摇头,“无碍,本宫早已换掉,这个应该可靠。”
闻言,夏青代松了口气,“那便好。”
忽然,门外一阵骚动,奶娘跌撞冲进来,“不好了王后奶娘,小公主被、被人抢走!”
“什么!”虚宁惊然,面色瞬时铁青。
门外打斗声,虚宁气急败坏夺门而出,夏青代一急,硬撑起孱弱身躯行向门外。
黑衣蒙面,双目如炬,怀中襁褓婴儿啼哭。一见虚宁,忙扯起襁褓另一端盖住婴孩面部,制其啼哭。虚宁怒然,“何人?快交还本宫孩儿!”
“在下只是趁了王后娘娘之意,难道娘娘不满意么?”黑衣人冷然。
“你胡言乱语什么?快快放下孩子,不然休怪本宫无情!”虚宁一心落在平安身上,面容焦虑可想而知。
那人一怔,“王后娘娘意欲王室断嗣,在下成全娘娘,岂非美事?”
虚宁几近恳求,“本宫从未想过要王室断嗣,你若与本宫有隙,尽可冲着本宫,本宫绝无怨言,但愿阁下放过孩子,稚子无辜,不该为上辈之祸而连累。”
“你........不想王室断嗣?”那人重复。
“求求你,将孩子还我!”虚宁哀求,“你要什么,本宫都给你,但求你手下留情,勿要伤害我孩儿性命。”
“那你可愿与我跪下!”
话音未落,虚宁已扑通一声跪地。
“王后娘娘!”夏青代虚弱着跌跪虚宁身旁,讶其护犊之心,更恨眼前无情之人。扭头怒向黑衣之人,“挟子凌弱,算何好汉?”眸子一转,凄冷寒笑,“莫不是卓晓云派你前来?自作自受滚落山亭,还要祸害王后之子,当真厚颜无耻!”
“你说什么?”黑衣人怔住。
“果真是卓晓云派来的恶使!”夏青代强撑身子,眼底毅然冰冷,“意欲置王后娘娘于死地,无奈娘娘福甚,倒教其自己跌落丧子。此等恶行,终有报应。”
见那人一怔,虚宁与夏青代对视一眼,夏青代继续骂道,“若非卓晓云落井下石,当日本宫早已带人治疗轻羽,何至轻羽如今状况?若非自己心存不良,何至于自己胎儿不保?种种因果,怎能怨得他人?”
虚宁趁其不备,忽然冲上去抢夺平安。
本能反应,掌,落于肩头。
“啊!”虚宁抱住平安,身子重重落地,腹部绞痛突如其来,立时蔓延全身。
好在,平安回来。
“平安没事,娘在。”虚宁额头冷汗涔涔,腹部疼痛钻心而至。黑衣人瞬时没了踪影,夏青代脚下一软,险些晕厥,幸有她分散对方注意力,才保虚宁抢回平安。
下一刻,夏青代愣在那里。
鲜血,不断从虚宁下身流出,染红衣裙。
襁褓下,平安面色苍白,唇色发紫,已然窒息。
手,颤颤巍巍去探鼻息。
耳边,是虚宁歇斯底里凄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