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宁直奔静央宫。
慕容翰乃始作俑者,自不会出手相救,即使求他也无用;云妃本就视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找其相帮无异于给其机会落井下石;唯独夏青代,一身淡泊与世无争,文人柔弱,兴许可以一试。
“娘娘,王后娘娘来了。”九儿道,眼神闪烁。
夏青代一怔,放下手中食盒,“先把这个拿给他,这里本宫自有处置。从后堂走。”
“是。”九儿拿起食盒转身后堂。
虚宁面色微白跨步进门,一身粗衣麻布,斑斑血迹,狼狈至极。
“王后娘娘?”夏青代未想虚宁一朝失宠便会如此不堪,显然一震,然仍不忘欠身施礼。
“本宫今非昔比,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虚宁面露难色。
虽说夏青代淡泊,然人性使然,若是其也是趋炎附势小人,自己此次定会........思及此处,虚宁甚是为难,然已到走投无路,只得勉强一试。
“娘娘但说无妨,若青代能办到定为娘娘谋之。”夏青代依旧温婉。
“轻羽受伤,本宫无法传唤御医,所以.......”
不待虚宁言罢,夏青代便冲门外侍婢道,“来人,传御医。”
回眸望着虚宁投来感激的目光,夏青代释然一笑,道,“王后娘娘带路,臣妾随你一同,以免再生是非。”
一时间,虚宁不知该作何言语,只颔首便走。
宫廷深深几许,暗香沉浮。今日梧桐栖凤树,他日凋零似残阳。天地苍茫,最伤人心,蒲草依依,了断人肠。回首向来萧瑟处,几度风雨。
回廊。
“站住!”卓晓云一声怒喝,正焦急行路的一行众人全部止步。
夏青代转身,恭敬行礼,“云妃娘娘。”
“哟,这不是尊贵的过气王后么?怎么,现在这般狼狈?本宫的宫婢,都要比你干净!还一身怪味!”卓晓云嫌恶瞥眼,四下一片寂静。
“若云妃娘娘没有教诲,臣妾先行告退。”夏青代转身欲走。
“慢着,急匆匆所谓何为?”卓晓云不会放过这个羞辱虚宁的大好机会,自然咬住不放。
“这.........”夏青代一时语塞。
扭头瞪着御医,卓晓云怒斥,“不要脑袋么?”
“娘娘恕罪!”御医扑通跪地,吓得冷汗涔涔,“回云娘娘话,奴才蒙代娘娘召唤,前往永清院为王后娘娘诊治。”
卓晓云冷眼盯着虚宁慌乱的神情,一副报复的快感,“王后娘娘有病为何不上禀王,要这般偷偷摸摸?”言罢,忽然想起什么,道,“代妃你可知罪?”
夏青代一愣,“臣妾惶恐,不知所犯何罪?”
“王曾有令,不得涉及王后之事,否则以抗旨处置,代妃敢无视宫规么?”卓晓云傲然,摆出不可一世之态。
“臣妾不敢!”夏青代惶然。
手,蜷握成拳,虚宁怒然,轻羽危在旦夕生死难料,卓晓云却落井下石诸多刁难。然自己虎落平阳,只得忍耐。
“莫怪代妃,是本宫让其宣御医随行。”虚宁一肩承担,反正已是罪身,多一重少一重丝毫没有区别,“本宫以前自视甚高,兴许有得罪之处,望云妃海涵。今日本宫确实有难,急需御医诊治,请云妃高抬贵手。”
夏青代愕然注视虚宁窘迫表情,心中思绪万千。
如此骄傲的女子,如今却卑躬屈膝甘受****,是曾经故作清高,还是如今形势迫人?果真到了绝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