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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巧战便--四两拨千钧(3)

鏖兵昆阳

面对如此庞大的敌人,昆阳守将中一些人动摇起来,主张放弃昆阳,分散开去,各守故地,待机再举。一时议论纷纷,人心动摇。刘秀力排众议,主张坚守昆阳。他说:“现在城内兵粮两缺,而敌人又如此众多,拼命抵抗,昆阳城虽小而坚,尚有保全的希望,若分散于各地,势必被敌人各个击破,难以保全。况且宛城尚未攻下,如果昆阳失守,那么围宛之义军也将被敌歼灭。”

刘秀的话,打动了各位守将,他们以刘秀为核心,拟定了坚守昆阳,外求援兵,伺机出击,夹攻莽军的作战计划。决定由王凤和王常守城,刘秀只率十三骑去定陵、郾城等地调集援军。

王莽军统帅王邑看着自己连绵数百里,一眼不见首尾的大军,十分自得,恨不得一口吞了这小城池。围城已毕,遂下令准备攻城。这时,与绿林军多次交战,吃尽苦头的严尤却另一番心思,他建议王邑绕过昆阳,直扑宛城,因为绿林军的主力不在那里,击破了敌人主力,小小的昆阳也不攻自下了。

狂妄自大的王邑认为小小的昆阳城,攻下来不会费多少手脚,所以他一定要攻破它,血洗全城,让百万大军踏着敌人的血迹,前歌后舞地前进。

第二天天一亮,王邑下令攻城,只见无数的云梯撞车架起来,莽军士兵蚊附而上。城中九千义军面对蜂涌而上的敌军,面无惧色,一次次地把退敌人的爬城,一天不到,昆阳城下尸积如山,而昆阳城坚如磐石,屹立不动。

再说刘秀等人到了定陵、郾城。那儿的守将贪恋财物,不愿出兵,刘秀劝说道:“如果今天打败敌人,自有珍宝无数,若为敌人败,脑袋都没了,要财物有什么用处?”

守将俱是些朴实的农民,一听此话果然有理,遂倾城来援。刘秀率精骑一千为前锋,率先赶到昆阳城下。

这时,王莽军因久攻不下,锐气大减,忽见背后来了义军,遂掉头回顾。王吧根本没把刘秀这千把人放在眼里,轻率地派出几千人马前去应战。刘秀一马当先,挥戈冲入敌阵,战士无不以一当十,冒死跟进,一场厮杀,王邑的几千人化为J3下之鬼。初战得胜,义军个个信心大增,锐气方盛。

为了鼓舞士气,动摇莽军斗志,刘秀故意制造了一个假情报,谎称宛城已被攻下。并有意把“捷报”失落到王莽军中。义军闻此消息,顿时士气,此时就更是一落千丈,人人惶惶不安,皆无战心。

接着,刘秀从援军中遴选精兵三千骑组成敢死队,行前,刘秀杀牛煮酒,为壮士壮行。随后、他亲自率领这三千精骑,人衔枚,马去铃,秘密渡过昆水,出其不意地绕到莽军侧后翼,向其中军大帐猝然猛击。王邑、王寻此时正在帐中饮酒取乐,万万没有想到兵微将寡的义军晚敢发动进攻!一时惊慌不置。只听帐外杀声震天,也不知来兵有多少,遂下令各宫坚守营垒,无令不许妄动。他们俩亲率中军一万迎战上去。

可是,王莽军这一万仓促上阵,心存惶恐的疲备之卒,怎当得刘秀那斗志昂扬,抱定必死决心的三千勇士,两军交战,只见刘秀一马当先,一枝枪左挥右刺,当者纷纷落马,敢死队个个争先,无不以一当百,莽军大败,乱军中,王寻被杀,王邑逃走。其他莽军各部,因将令束缚,也不敢出来接战。只好眼看着前面的莽军被义军如快刀切瓜一般,砍了个稀里哗啦。

这时昆阳城内的守军见王莽军大败,遂倾城出动,向莽军杀了过来。王莽军群龙无首,一时手足无措,在义军的内外夹击下,开始全线动摇。正在这时天下雷电交加,下起了大暴雨,狂风挟着电闪雷鸣,惊散了莽军带来出征的猛兽,它们咆哮着在王莽军中狂突乱奔,将莽军冲得乱七八糟,这样一来,数十万莽军全线崩溃,士卒们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在暴雨中,河水猛涨,王莽军被淹死者数以万计。王莽的“百万大军”顷刻瓦解,只有王邑、严尤、陈茂等数千人逃回洛阳。

简 评

昆阳之战,王莽军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士气太低。王莽的种种倒行逆施早已激起天怒人怨,莽军士兵显然不乐意为新莽王朝卖命。所以几次接战,明明有众寡、强弱之分,莽军却屡吃败仗,可谓不战则已,一战辄败。正因为如此,刘秀方敢于以数千之众犯敌大营,拼力一战,居然使莽军全线崩溃,此非战之胜,而莽军自败而已。而刘秀在大敌当前之际,能顾全大局,从容镇定,攻定结合,力保昆阳,非雄才大略不能为此,相形之下,其果敢勇战,身先士卒,善用诈术惑敌皆为雕虫小技,若无前之镇定,后则技无所施。

反客为主--耿张鲁中之战

耿,指耿弇,系刘秀麾下大将,位列云台二十八将之一。其父曾为王莽新朝的上谷太守,后投奔刘秀,耿贪屡建奇功,是独当一面的重将。

张,指张步,琅邪人。汉末群雄之一,割据鲁中等十三郡,依附于另一割据,号称梁王的刘永,系刘秀的心腹大患。

公元27年,刘秀逐渐在汉末混战中脱颖而出,成为全国最大的割据军阀。遂有志扫平海内,一统天下。而当时横在他面前的还有数十个割据政权,其中较大的有西南的公孙述占据全蜀,兵精粮足;西面的隗嚣,占据陇上,拥兵十余万;北面的彭宠,占据燕北,与匈奴联络,其势不小;东面的刘永,占据鲁南,淮上,拥兵数十万,还有占据鲁中的张步、占据东海的董宪,他们都与刘永联手,接受其封号,距离刘秀最近,也威胁最大。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刘秀决定采取远交近攻,先近后远的战略,首先打掉距离最近的刘丰集团,拔除这一心腹之患。于是他派岑彭,盖延等人进攻刘丰及党羽,派耿弇率军进攻张步,拔掉这颗中原的毒牙。

先扫外围

张步当时占据富庶的胶东及鲁中十三郡,拥兵十余万,而耿弇军方三万余人,众寡之势已分。但寡军的偏要取攻势,而众者却步步设防,形成了局部以多击少的势态。

公元29年秋,耿翕率军东进,渡过黄河,抵达洛水西岸。张步得知耿军来攻,采取了御敌于国门之外的防御战略,派大将军费邑沿历下(今济南)至仄山一线布防,结营十余座,费邑率主力镇定历下以为策应。

耿弇侦知敌人的布防部署,决定先从敌人防线的最薄弱处下手,撕开一处,动摇全线。决心一定,他挥军渡过济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视阿(今济南西),旋即发起猛攻。耿军士兵乘新到之锐气,前赴后继,蜂涌爬城,早晨开始进攻,至午时就攻破城池。耿弇机智地领围兵网开一面,好让视阿的溃兵逃向钟城(今仄山北)。张步手下的兵也真的不济事,钟城守军看到视阿兵那惊恐万状的狼狈像,不由得心下惶惑,示及耿弇兵到,先弃城逃路,耿弇一日之内,连下两城。

张步大将费邑先一开仗就丢了两城,未免有些惊慌,唯恐历下有失,遂派其弟费敢率兵一部扼守巨里(今山东历城东北),以保障历下侧翼安全。

本来,历下城城高池深,粮食充足,如果费邑不分兵,那耿弇还真不好攻。费邑愚蠢的分兵巨里,给了耿军可乘之机。耿弇决定以围点打援战术,将费邑诱出城来,于野战中歼灭。

部署已定,耿弇兵临巨里城下,派兵砍伐树木,大造攻城器具,把声势搞得大大的,扬言三日后将大举攻城。同时又故意让一些俘虏逃走,让他们跑到历下向费邑报告耿军将要进攻巨里的消息。

费邑闻讯,正在踌躇,其弟费敢又派人前来求救。费邑手足情深,遂率精兵之下,昼夜兼程,来援巨里。

耿弇见敌人已中计,心中大喜,马上以三千人继续围攻巨里,将其余人马埋伏于自历下往巨里半途的两侧山岗之上。设下口袋,专等敌人上钩。

费邑不知就里,率大军急匆匆地赶路,不知不觉钻进了耿军的埋伏圈,只听一声炮响,山岗上杀下无数耿军,将费邑军截成数段。费邑军仓促遇伏,被惊得目瞪口呆,很多人未及抵抗就身首异处。不大功夫,费邑的三万精兵就烟消云散,连他本人也脑袋搬了家。

耿弇命人将费邑的首级挑在竹竿上令巨里守军观看,费敢吓得魂飞魄散,星夜弃城逃走,这样一来,张步的防线悉数瓦解,费邑军七、八万大都被歼,张步的首府剧县暴露于耿军兵锋之前。

巧破犄角

第一道防线被攻破,仍没能使张步清醒过来,他仍然采用被动防御的战略,连忙又由下第二道防线,急令其弟张蓝率领精兵二万守西安(今山东临淄西北)另外凑集诸郡兵马一万守临淄,两城相距四十余里,互为犄角之势,作为县的最后一道屏障。

先攻西安还是先攻临淄,成为摆在耿弇面前的一道难题。西安城虽小,但兵多城坚,临淄城虽大,但兵力薄弱,守军系统紊乱,各不相能。当时的情势是这样的,如果先攻临淄,那么西安必然出兵援救,造成围攻部队内外的夹击的威胁,如果先攻西安,虽说临淄未必来援,但却一时半会难以攻下,顿兵坚城之下,死伤必多,即使能攻下来,张蓝引兵逃入临淄,合兵一处,再攻临淄势必困难百倍。当时耿炱孤军远征,只宜速战,而不宜拖久,否则日久兵疲、后续不继、运输困难,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这重重困难,耿韋想出了一个声东击西,击弱避强的巧计。召开将领会议声称日后进攻西安,然后故意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好让西安守军知道。却于当夜率军潜行至临淄城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突然进攻,临淄城大兵少,本来就觉兵力不足,因为防守疏忽,闻说耿军欲攻西安,更是不以为备,一下子就让耿军突入城内,守军顷刻瓦解。耿军占领临淄,断绝了西安与剧县的联系。使其孤悬于外,张步之弟张蓝心存恐惧,遂弃城逃往剧县。这样,连西安也送给联军了。

耿弇巧施小计,不旋踵就打破了张步的犄角之势。

以逸待劳、大获全胜

第二道防线又被打破,张步实在没有办法了,行黔驴之计,倾巢出动,凑集二十万大军反攻临淄,以图趁耿军兵少力疲之际一战破之。说实话,如果张步早一点集中优势兵力与耿炱决战,那么双方胜负就未可知了。可惜,张步只知被动防御,眼看着一点点地被耿炱吃掉外围,待精兵损失过半,重镇临淄也落入敌手之后再来反攻,一来精兵已损,临时凑起来的大军半为乌合之众,战斗力极不强。二来耿弇可以据坚城临淄,深堑高垒,以逸待劳,反客为主,进可攻,退可守,地利之便本来是张步的,现在反为耿弇占去。

果然,精明的耿弇就是采用依托临淄,以逸待劳的作战方针。为此,他上书刘秀,评述这一方针的始末:“臣依托临淄,深堑高垒,张步从剧县来攻,疲劳饥渴。想要进攻,我就诱他进来打击之;想要退,我就追着屁股打他。臣依托营驿与坚城,累了就休息,保持锐气,以逸待劳。以实击虚,十五天之内,张步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在今后的战斗中,形势果然如耿炱的设计的那样,张步的二十万大军,步步挨打,最后被耿弇吃掉。

在开始,耿会为了诱敌上钩,主动派兵占据淄水上游,拉开一个阻击敌人的架式。不久,碰上了张步的前锋,稍一接触,耿竟马上下令撤兵,故意示弱以骄敌。张步军不知是计,引兵大至,耿弇将精兵隐蔽于城内,另派都尉刘歆、泰山太守陈俊分别列兵于城外。张步见城外耿军军势较弱,遂挥军进攻,正打得不开交,耿弇乘机率城内主力,突然从翼侧突入敌阵,双方一场大战,在激战中,一支敌箭射中耿禽大腿,他毫不以为意,回身拔出箭来,继续指挥作战。终于重创敌军,张步留下片片尸体退了回去。

第二天,张步不甘失败,整军再战,又被杀败。刘秀闻听张步率大军反攻,唯恐耿炱兵少有失,遂亲自率军来援。耿弇部将陈俊听到消息,劝耿炱暂且休息,待刘秀援兵到了再打。耿弇却说:“皇上驾到,我们应当杀牛备酒迎驾,怎么把大批敌军留给皇上呢?”

遂不顾陈俊的劝阻,再次出城大战。双方厮杀了一整天,尽管张步兵多,但多系乌合之众,当不得大战阵,最后终于败了下来,张步军的尸体填满了临淄郊外的沟堑。经此一战,张步再也无力反攻了。

耿炱料到张步数败之后必须撤兵,事先就在张步营垒两偶埋上伏兵,待张步拔营一撤,伏兵骤起,杀得张步措手不及,士卒自相践踏,死伤累藉,张步率少数残兵,仓惶逃回剧县。

待到数日后刘秀援军达到,张步已成釜底游鱼,只竺最后会餐了,援军竟无所用之。刘秀高兴地将耿鼻与韩信相比,夸他的成功比韩信还要难。

不久,耿炱兵围剧县,迫得张步最后拱手而降。

简 评

张步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只知处处设防,步步挨打,让耿弇从容地各个击破。待其反攻,主客之势已易,逸者劳,劳者逸,加之兵无训练,斗志全无,安有不败之理。耿炱围之阙之一,围点打援,声东击西战术运用得当,最妙的是最后反客为主的作战方针。用兵之巧,无与伦比。当然耿军素质之高,精锐能战,而张军士气低落,不堪一战,也是双方胜负的关键所在。

大漠奇兵--班超破击莎车、龟兹之战

班超是东汉时期我国著名的军事家与外交家。他生于书香世家,其父班彪,兄班固、妹班昭,均为扬名后世的“史笔”,只有他却立志投笔从戎,万里征战,身处西域三十一年,不费汉家粮饷,不劳大军远征,打通丝绸之路,北逐匈奴,西却月氏,使西域诸国归附,立下不世之功。周破莎车、龟兹之战,就是他一系列的文征武战中最为辉煌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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