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将军收了刀,薛捕头这才谢恩站到一旁。
此时王林小声问道:“皇上,今日臣才知道皇上竟然来到了杭州城,微臣敢问一句,皇上都查到了什么?小河边的尸体皇上可认得?皇上的腰带为何出现在河水里?”
“哈哈,王大人是在审问朕么?”
“微臣不敢。”王大人将头一低,知道自己的习惯冲犯了皇上。
“朕没有怪罪王大人的意思,王大人照例询问也是对的,那么朕就来说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吧。”
皇上继续说道:“朕今日,本想去府衙偷偷潜入王大人的卧房寻找证据。不过朕发现竟然有一个蒙面人,他竟然比朕来的还早,朕亲眼见到那人把这个东西放在王大人的枕头底下。”
皇上把一本账册扔在了王大人的脚下,王林赶忙捡起来看,这一看不要紧,王林跪在地上道:“这是诬陷,这是诬陷啊皇上。”
启裕恒笑道:“朕自然看得出来,后来朕就跟着他到河边,谁知被他发现了,他要过河,朕就揽着他不让他过,拉扯中朕的腰带也掉了,只是后来他将朕打晕,等朕醒来已不见他的踪影,朕寻遍了整个河岸都不见船夫,无奈之下朕决定过河去找,谁知道河水太深,所以朕又折了回来,便回了府找了王林准备带着府衙的人去抓这个蒙面人,只是等我们来到河岸的时候却见何生已死。”皇上说完叹了口气。
“皇上的意思是说,要陷害王大人的蒙面刺客是何生?”薛捕头分析道。
“正是,那晚其实朕早就知道是何生要袭击朕,但是朕知道他目的不在袭击朕,而是要让朕误会是王大人派人来行刺朕的,只不过朕跟他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何生耳后的那颗大痣出卖了他。”
“皇上是说这一切都是何生谋划要害微臣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微臣跟何生无冤无仇。”王林琢磨着。
“朕自然知道何生只是一个棋子,所以朕一直想钓到这幕后的大鱼,朕还想问王林你,你到底和什么人结了仇怨?竟然有人害你?”皇上问道。
“皇上,微臣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杭州知府,他跟微臣有些过节。”王林启奏道。
“对,朕也想知道,为什么一个死人还能害你?”
“什么?他死了?”
“不就是被你害死的么?”
“皇上,冤枉啊,微臣没有害死杭州知府。”王林似乎并不知道杭州知府死亡的消息。
“皇上,臣前几天还见到杭州知府来着,怎么就死了?”薛捕头道。
“是啊,若是知府死了一定会有官文来报,小人也没收到这种官文。”丘师爷道。
皇上疑惑道:“那快将杭州知府快马找来。”
“得令。”一个士兵随骑马而去,有了马匹就是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士兵又折了回来。
“知府人呢?”皇上问道。
“回皇上的话,杭州知府已经在家中吊亡,就是刚才的事情。”
“啊!他死了,那不是死无对证了,微臣有理也说不清了。”王林着急道。
“朕明白了,这何生,这杭州知府背后定然有一个神秘的人,而那个人才是主谋。你说说你与杭州知府有什么过节?”皇上又问道。
王林拱手道:“我与那杭州知府本是上下级的关系,杭州知府原本是个武将出身,就喜欢动刀动枪,对老百姓也不善待,动辄就打打杀杀,一次本官得知他竟将挡了他轿子的百姓当场斩杀,本官便要上报朝廷撤了他的职,但是他却将白的说成黑的,说那个路人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此事被王爷知道,王爷便给本官修书一封替他说情,本官哪里能让这种人继续为非作歹,本官就上报了朝廷,可是那时候正直先皇驾崩,所以臣的折子又给打了回来,国殇当头,臣也作罢。但是臣上奏朝廷的折子却被杭州知府知道,他带了兵痞来巡抚衙门闹了一场。”王林说道这里只是气的跺脚。
“皇上这件事情薛承可以作证。那日,知府老爷带了一群散兵来衙门里闹事,本来薛承想教训知府大人,可是王大人却说:同朝为官让他撒撒气也就罢了,你只是个小捕快不能打自己的老爷。所以薛承就只能看着知府在巡抚衙门里撒野,他将衙门搞的一团乱,事后还是王大人自己出了银子修缮的。”薛捕头回忆道。
“对,老爷没将此事上报,只希望他撒完心中闷气就作罢,小人还听知府大人一直叫嚷着说王爷会替他做主。”丘师爷道。
“什么?萧王爷么?”
“正是。”
“难道此事跟萧王爷有关?”皇上自言道。
正在此时,只见衙门口一人疾步而来,来人一边摸着汗一边提着下摆急匆匆跑来。
来人正是萧王爷,只见他忙跪在皇上面前道:“臣来晚了。”
“皇叔,你可知道杭州知府刚死的消息?”皇上一挑眉毛,看着萧王爷。
“这个天煞的杭州知府,为了报仇竟然对本王扯谎,本王也被他骗了,本王也才刚刚收到消息说是杭州知府并没有死,本王在京城大感不妙,特派了一支军队前来支援。”王爷说的军队就是刚才护送启裕恒回浙江巡抚衙门的军队。
“你可知道朕差点冤枉了一个清官?”皇上有些不悦,虽然是自己的叔父但也感到气愤。
“皇上,臣知罪,臣请皇上发落,若是臣有半点怨言,臣就不是大启的王爷。”萧王爷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石头上,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启裕恒见了忙道:“算了算了,谅叔父也是被那杭州知府欺骗,朕就不追究了。”
“谢皇上开恩。”萧王爷退到一旁。
“薛承!”皇上拍着桌子叫道。
“臣在。”
“还记得朕说过的话么?”启裕恒厉声道。
“皇上?您说过那么多话,您指的是那句啊?”薛捕头跪在地上挠头。
“小子!你给朕忘了!”启裕恒瞪了一眼薛捕头。
“皇上,您怎么还记得呢,薛承不知是皇上驾到,薛承习惯了这么叫手底下的兄弟。”薛捕头只觉得这个皇上太小气。
“嗨!你还有理是不是?”
“不敢,是皇上非要记住的。”薛捕头犯起了倔强,此时吓得王林赶忙上前推了推薛捕头道:“薛承,你可是冲撞了皇上,皇上没治你罪你还不谢恩。”
王林后又看看皇上道:“皇上别跟薛承一般见识,他是一届武夫,说话也没个把门的,但是抓贼倒是一副好手。”
皇上轻挑了一下眉毛:“薛承啊,听说你也就二十出头,怎么留了胡子总喜欢装爷?就算朕不是皇上,朕也比你薛承大五岁,怎么算也轮不到叫朕‘小子’吧!”
“皇上,臣知错了,以后薛承一定改。”薛承道。
“那好,先给朕把胡子剃了。”皇上下令道。
“不行,这可不行,犯人就认识薛承的胡子,薛承不能剃。”薛承捂着胡子不肯。
“好你个薛承,敢违抗圣旨!”丘师爷见状忙出来圆场,指着几个衙役道:“快,你们几个,给他把胡子剃了。”
说着十几个衙役一起围了上去才制服了薛承,就这样薛承的胡子被剃了个精光,等到衙役们散开的时候,启裕恒看见的薛承已经不像个大老粗,而是一个白面书生,薛承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有气无处发。
“知道朕为什么剃了你的胡子么?”
“不知道,反正这是薛承的门面,皇上给薛承把胡子剃了,以后抓犯人那个还怕我?”薛承一脸的怨气。
“好你个薛承,你还以为你那胡子还能抓着犯人?薛承!上前听封!”皇上朗声道。
此时全场的人都愣住了,薛承原本就跪在地上,听了忙双手按地低头听封。
“朕命薛承为杭州知府,即日上任!”皇上说完,大家都惊呆了,王林道:“皇上万万不可,薛承只是一介武夫怎能当此重任?”
启裕恒道:“那又怎样,朕要的是一个肯为百姓做主的父母官,而不是考场走出来的弱书生,只要心里有百姓管他是武夫还是屠夫。”
启裕恒又道:“薛承,你现在明白朕为什么把你的胡子剃掉了吧?朕是怕你这个父母官吓着这杭州城里的百姓!”
薛承此时知道自己误会了是皇帝小气,忙磕头认错。
“对了,还有,薛承教了朕不少东西,护驾有功,赏赐薛知府白银千两,怎么样?这钱可够将红织姑娘赎出来?”
薛承听到这里,已经满眼泪花儿,堂堂男子汉哭着,紧紧的把头磕在地上。但凡知道红织姑娘的事情的都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说,此时王林带领着众人一起跪在大堂,对着堂上年轻的皇帝道:“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罢了罢了,一切都结束,也是朕搅扰这杭州城的安宁,一切都到此为止吧。”启裕恒想起后堂还昏迷的尹雪诺便起身离开了。
“雪诺,雪诺。”启裕恒准备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尹雪诺,一进门却发现一桌子的好菜。
此时厨房的徐婶道:“这些都是雪诺姑娘准备的。”
启裕恒看到一桌子的美食,他知道一定是尹雪诺醒了,而且还亲手为自己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雪诺呢?还在忙吧?把她叫来。”启裕恒坐了下来。
“尹姑娘走了啊。”徐婶道。
“什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