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诺女扮男装进了青楼,专门去找红织姑娘,尹雪诺贴上两撇小胡子还真算得上是一个俊朗的小生。
尹雪诺坐在红织姑娘的对面,红织只管抚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尹雪诺粗着嗓子道:“姑娘琴艺很好,小生心意姑娘已久,小生想出银子赎出姑娘,姑娘可愿意跟随小生?”
红织摇头道:“谢客官抬爱红织,只是红织一直在等一个人将小女赎出去。”
“哦?此人难道比本公子还疼惜姑娘?”尹雪诺问道。
“不瞒公子,我与他相视多年,只等他将我赎出去。”
“我不信,若是真有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没将你赎出青楼,这人要不是不想赎出小姐,要不就是个窝囊废连赎小姐的银子都没有。”尹雪诺咒骂道。
“不,他是个英雄,若不是为了救人,红织早就被他赎出去了。”
“姑娘,其实我在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你说的人就是那薛捕头吧?”尹雪诺摊了牌。
红织先是一惊又点点头。
“别怪我说什么,我可是听人说薛捕头每日都在当铺和花街柳巷搜刮老板的钱财,若是真想赎出小姐,拿出他一日吞的钱财就能将小姐赎走。”
“那钱都不是他的。”红织说到了点子上。
“那是谁的?”尹雪诺听了十分激动。
“这个不该公子多问吧。”红织似乎有了戒心。
“哦,姑娘别怪小生,小生只想让姑娘心甘情愿的跟我走,既然姑娘不肯,那就算了,我祝姑娘早日和薛捕头终成眷属。”说完尹雪诺慌慌张张的便逃走了。
尹雪诺将刺探红织的对话告诉了何生和启裕恒,启裕恒自言道:“红织说那钱不是他的,哪是谁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王林的,看来王林还靠着薛捕头搜刮民脂民膏敛财,而且还是个不吐骨头的主儿。”何生分析道。
“下次我要跟着他,看他把那些钱和古董都交给谁了。”启裕恒道。
“你可要小心啊,千万别被薛捕头发现了,薛捕头还问过我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功夫,我怕他对你已经有了提防。”尹雪诺道出担忧。
第二日,启裕恒跟了薛捕头上街,见他依然是要了当铺老板的东西,还去了酒楼吃了霸王餐,整条路线还跟启裕恒跟薛捕头时的一样。
只是回了衙门,启裕恒并没有回家,而是偷偷的躲在一旁,观察着薛捕头。
薛捕头进了卧房,没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此时薛捕头已经脱下府衙的衣裳,换上了平民百姓的素衣。
启裕恒悄悄跟着薛捕头,他走出了府衙朝着杭州城外的村庄走去。
启裕恒跟了一路,只见薛捕头突然进了小巷便不见了,启裕恒跑上去追,没想到从背后传来一道声音:“你跟着我干什么?”
启裕恒自知已经被薛捕头发现,便道:“没,没干什么。”虽然启裕恒心想:我乃一朝天子,跟踪一个人竟然也如此紧张。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个薛捕头还摸不清底细,况且他功夫了得真的拼起命来恐怕自己也没有胜算。
“你小子跟着老子干什么?”薛捕头知道启裕恒没说实话,一巴掌拍在启裕恒的肩头。
启裕恒咬了咬牙道:“我知你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我得看你到底把这些钱给了什么人,你身为衙门捕头不知为百姓保驾护航反而拿百姓的东西,你真是大启的耻辱。”启裕恒厉声道。
谁知,薛捕头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启裕恒觉得自己肩头的大手松了下来。
薛捕头道:“想知道这些钱干什么用,跟我来。”
启裕恒见薛捕头走在前面,他倒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紧跟在薛捕头身后,想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进了村子,里面就能听到孩子们嬉嬉的声音,他们见了薛捕头都跑了上去,拉着薛捕头的衣襟道:“薛大叔怎么才来,我们可想你了。”
薛捕头抱起一个小女孩,用胡子蹭了蹭女孩的脸问道:“你们可听话?”
“听话,听话。”说着,一个老太太从孩子们中间走了出来,道:“最近就是海子发了烧,已经招郎中瞧过了,说是没大事,他正在床上躺着呢。”
“海子病了?我去看看他。”薛捕头像是十分熟悉这每家每户的路,三步并两步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
启裕恒紧跟其后,他看见这户人家依然是破转烂瓦,像是穷苦人家。
薛捕头推门进了屋,屋里果然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薛捕头用脑袋试了试孩子的额头道:“药熬了么?”
“这不,刚好,来海子,快喝了它。”老太太端着碗扶起孩子。
床上的孩子闻见了药的苦味便推着碗道:“不喝,不喝,这药太苦。”
“不喝不行,喝了他好得快。”老太太念叨着。
孩子还是不肯喝药,薛捕头拿出从青楼里顺来的桂花糕道:“你喝了药,薛大叔就给你一颗桂花糕吃。”
孩子一瞧有好吃的,马上举起碗像是男人一般饮而尽,末了还‘嗨!’了一声,真像是刚干完一杯烈酒。
薛捕头把一颗桂花糕塞进了孩子的嘴里,问道:“甜么?”
孩子点点头,由老太太扶着躺下,看着薛捕头道:“这桂花糕真甜,薛捕头若是天天都来就好了。”
薛捕头捋了捋孩子的额头:“只要你们听吕婶的话,薛大叔一定常来看你们。”
此时刚才的小女孩见了海子有了桂花糕,便奶声奶气的也摇着薛捕头的衣袖道:“薛大叔,我也要。”
薛捕头取了一颗填进小女孩的口中,一刮她的小鼻子道:“忘不了小丫。”
小女孩便吃便拍手蹦着,薛捕头从怀中掏出一枚飞镖递给老太太道:“吕婶,这是永门传下来的飞镖,上次你不是说小栓要去永门投门学功夫,永门不收他么?让他带着这个去,永门肯定收他。”
启裕恒见那个从当铺顺来的飞镖被薛捕头交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小心收好道:“小栓回来我就给他,还是薛捕头想着小栓。”
听到薛捕头这三个字,薛捕头立马给吕婶使了使眼色道:“不要说出我的身份。”
吕婶点点头道:“刚才嘴快我给忘了。”
说完薛捕头站起身来道:“我走了,没其他需要的了吧?”
吕婶点点头:“瞧总麻烦你,有了你这些孩子才能活下来。”
薛捕头道:“多亏吕婶肯照顾这些孩子,这些孩子长大了肯定不会忘记你的。”
吕婶道:“你才是他们的大恩人,只是,你不想让这群孩子们知道罢了。”
吕婶带着一群孩子将两人送出村去,看见孩子们依依不舍的样子,启裕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薛捕头道:“走,去村口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