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彩青化妆成了运送泔水的小哥,只是刚刚走到宫门不远处,便看见彩莲守在宫门口,彩青便躲了起来,偷偷的望着门口的彩莲。
已近中午,太阳日头高照,彩莲已经热的一身热汗,身边的嬷嬷道:“莲妃娘娘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老奴在,想那大胆的彩青也不会从老奴眼皮子地下溜走的。”
彩莲许是真的又热又饿,便道:“本宫先回宫换洗一下,过来晌午再来,你给本宫好好看着,若是被那个贱人钻了空子,本宫为你是问。”
“是是是,娘娘放心,彩青就是化成了灰,老奴也认得。”
见彩莲离开,彩青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彩青推着泔水车便要出宫,嬷嬷也果真走了上来,围着彩青转,彩青心里害怕,只是低着头。
嬷嬷走到车子旁边,便被泔水的气味熏得犯恶心。
“老郝今天怎么没来?”一个多嘴的侍卫问道。
彩青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车子上挂的一只空酒瓶,这也是老郝之前交代的,说是有人问起他,指指酒瓶便知道了。
侍卫接过彩青递过来的令牌,笑道:“老郝整天喝酒,还好有你们这帮兄弟愿意给他推这破车,好了好了,走吧走吧,今个儿老嬷嬷在,别熏着她老人家。”
侍卫把令牌还给彩青,彩青别在腰间,弓了弓腰便要走。
“等等。”突然一道熟悉得令彩青害怕的声音响起,彩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回来了。
彩莲走到彩青面前问道:“你叫什么?”
“哎呀,莲妃娘娘您怎么又回来了?这里面是泔水,可难闻了,莲妃娘娘还是快回宫吧。”嬷嬷本想逢迎,却迎来了莲妃的一记耳光。
嬷嬷委屈得捂着脸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你叫什么。”彩莲死死的盯住彩青游离的眼神。
彩青心里焦急,她那里会说话,她觉得大事不妙了。
彩莲道:“宫女的令牌都是挂在右边的,太监的令牌都是挂在左边的,你身为男人,竟然将令牌挂在右边,你还不承认你是谁!”说完便使劲拔下彩青的面巾,此时一个面目丑陋的女人暴露在宫门之下,嬷嬷叫道:“哎呀,还真是……”
还没等嬷嬷说出彩青这两个字,彩莲便恶狠狠的瞪了嬷嬷一眼,把嬷嬷给吓了回去,知道在宫中是不能提‘彩青’这两个字的。
彩青万念俱灰,她依然推着车子想要硬闯出去,侍卫见是伪装之人,便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行拿下在说。
侍卫道:“还是莲妃娘娘慧眼,我们会把她交给萧王爷的。”
“等等,她是本宫的人,就把她交给本宫,萧王爷日理万机,不要打扰他了。后宫的事情,本宫自会处理,你们若敢多言,本宫不会让你们好过。”彩莲警告道。
侍卫一听,便也不敢做声,只是由着彩莲将这个丑陋的女人带了回去。
彩青扭头看看木车上的圆筒,彩莲心里知道,孩子很可能在这圆筒之内,便招呼了嬷嬷道:“推着它回去。”
“什么?莲妃娘娘,这都是臭的。”嬷嬷很不情愿。
可是当见到彩莲那恶狠狠的眼神之时,嬷嬷还是一脸痛苦的推着车子跟着彩莲回了宫。
刚回宫中,彩莲忙到:“赶快把敬堂从里面抱出来。”
大家打开圆筒果然见到了有一夹层,两个小家伙在里面睡得正香,似乎根本嗅不到这难闻的气味,只是抱出来的一刹那,两个孩子都放声大哭了起来。
彩莲接过敬堂,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将本宫的儿子放在泔水里面。”
彩青瞪着彩莲,心里道:这哪里是你的孩子?这明明是我的孩子的。
彩莲抱着敬堂狠狠的把彩青踢倒,指着彩青骂道:“敢抢本宫的孩子,本宫就杀了你的孩子。”
说着便一手掐住嬷嬷怀中的哑心,哑心被掐得喘不动气,哭声都十分难受。
而彩莲怀中的哥哥像是知道妹妹受了折磨,也跟着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两人的哭声都想是要扯破嗓子一般,只是哑心被彩莲掐得哭声已经断断续续。
彩青跪在彩莲脚边使劲的摇晃着她的脚,不停的磕头,嘶哑得哭着祈求着彩莲。
许是听到自己怀里的敬堂好像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彩莲突然害怕了。她松开手,哑心似乎才换过气来,只是哭声微弱了一些。
“好,本宫就留住你的孩子,但是本宫要让你知道,你这次的过错将给你的孩子带来多大的负担,本宫要给你们一个教训,要让你永远知道违抗本宫的后果。”彩莲边说,似乎边在考虑怎么处置彩青。
彩青只是点头,因为只要哑心没事她做什么都可以。
彩莲道:“来人啊,把她的两条腿给我打断。”
听了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就连嬷嬷都没想到彩莲竟然想要把彩青的腿打断,一个面目彩青已经成为了一个面丑陋不能说话的女人,如今还要将她的两条腿打断。
彩青听了也依偎在墙角,但是她还是挣扎不过侍卫那有力的双手,她被拖了出去,随着几声痛苦的尖叫之后,彩青又被拖了回来。
拖回来的时候彩青的腿已经如同两根木棍,直挺挺的拖在地上,彩青的脸色已经煞白,脸上的汗水不停的流着。
“知道本宫的厉害了吧?本宫要让你知道,想跟本宫作对,下场就只有一个!”
嬷嬷见了彩青也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把孩子还给她。”彩莲说完,嬷嬷把孩子递给了彩青。
彩青虚弱的抱着孩子,轻轻的抚着孩子的额头,像是对惊魂未定的哑心道:“没事了,娘亲在这里。”
“你走吧,回你该去的地方。”彩莲把敬堂递给嬷嬷,自己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捶着自己的后背道:“本宫累了,睡一会儿去。”
看着彩青轻松的步入卧房,再看看彩青,嬷嬷道:“看来只能你自己爬回去了。”
就这样在彩莲的宫中,有一如蠕虫一般抱着孩子蜿蜒匍匐的女人,她带着一双被血浸湿的双腿慢慢的爬着,她的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在地上行走。她的手‘走’破了,但是她依然温柔的抱着哑心,因为她怀里的是一个希望,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