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奶奶,孙儿长大了。”启裕恒几乎用吼的,这让太皇太后愣住了。
“带皇上下去,皇上累了。”太皇太后转过身去,不再看启裕恒。
启裕恒知道自己惹怒了太皇太后,几个侍卫‘扶着’启裕恒就要回乾清宫。
尹雪诺依然被缚跪在地上,启裕恒看看尹雪诺,尹雪诺摇摇头示意启裕恒不要为自己说什么,但凡是启裕恒为‘小福子’说了什么话都会让太皇太后起疑。
启裕恒喝住自己左右两边的侍卫:“朕自己会走。”
听启裕恒走远了,太皇太后转过身去,厉声问道:“狗奴才,哀家这么信任你,为什么有了情况不禀告!”
“小福子,你太让姑姑失望了。”曲嬷嬷叹道。
尹雪诺无辜道:“小福子该死,可是小福子是做错了什么么?小福子觉得皇上就是做了一场法事替薛大人伸冤,这种事情不用禀告吧?”
太皇太后指着跪在地上的‘小福子’道:“你还狡辩,哀家说的是尹雪诺的事情。”
“回太皇太后的话,尹雪诺可是您之前所说的尹贵妃?”
太皇太后并不回答,曲嬷嬷道:“正是,正是。”
“奴才都没见过她啊。”尹雪诺一脸无辜,委屈的像是要哭。
曲嬷嬷问道:“那为什么还会有探子来报?说是在杭州见到皇上和尹雪诺在一起了?”
尹雪诺答道:“奴才日夜跟着皇上,都没见皇上身边有别的女人。若是有,倒是有个叫红织的,不过红织姑娘是薛大人的新婚妻子。”
曲嬷嬷还要说什么,只见太皇太后拉了曲嬷嬷的衣袖问道尹雪诺:“你怎么会看不见?难道你的眼睛瞎了?”
尹雪诺被绑得很紧,她装作磕头却头挨不到地,一脸冤枉道:“奴才真没见过别的女人在皇上身边出现,若是出现了没被奴才看见,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奴才该死,奴才在皇上跟王大人谈论案情的时候出去玩了,而且还碰到了以前的朋友,如果太皇太后不信,可以去杭州调查,他叫胡云,奴才就是在那个时候离开的,不过也没道理啊?奴才离开也就一顿饭的功夫,皇上又怎么会甩开王大人去找尹贵妃呢?”尹雪诺的自问自答,让太皇太后和曲嬷嬷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曲嬷嬷问:“你认识胡云?”
“姑姑?你也认识他?”
“问你话,你就快说。”
“是,姑姑,我们是小时候认识的,记得小时候他还挺仗义的,所以见了面奴才就想跟他叙叙旧情,谁知道他怂恿奴才去赌博,奴才输了钱就跟他借,后来他的钱也输光了,奴才还要借,他反而翻脸不认人了。还说让我把借他的钱先换上,奴才那里有钱啊?奴才发觉他是跟赌坊设了局骗奴才的钱。后来奴才就打了他一顿,奴才想威吓住他便说自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是不会给他一分钱的。”‘小福子’说得煞有其事。
“那他怎么说?”曲嬷嬷问道。
“他突然问:皇上来了?奴才一听才知道自己把皇上的行踪给暴露了,那时候皇上还是微服的,奴才便警告他不要乱说出去。他说不让大家知道皇上的踪迹可以,还得先还他和赌坊的钱而且还是双倍,这不是敲诈么?所以奴才一狠心便把他给绑了起来。对了,他当时还恶狠狠的说早晚会报复奴才。奴才绑了他之后将他丢在一个空的水缸里面,本想等皇上要离开杭州城的时候再将他放了出来,怎料奴才要去给他松绑的时候却发现他逃了。奴才想这小子一定是嫉恨着奴才了,不过,奴才身在皇宫做公公,量他也不敢闯进来。”尹雪诺说完还有些得意。
太皇太后和曲嬷嬷对视一眼,似乎在说:“难道胡云是无中生有?”
曲嬷嬷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你可不能信口开河。”
“姑姑,小侄说的可都是实情,小侄知道自己私自离开皇上并且告诉了胡云皇上的踪迹小侄是犯了宫规,可是小侄也认清了胡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了钱他连朋友都会坑害,想当年他掉进水沟里还是小侄……”尹雪诺的故事越讲越起劲,因为在几天几日赶车的路上,她的脑海里就已经盘算很多对策了。
曲嬷嬷悄悄问道:“太皇太后,这该怎么办?”
“押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之后哀家自会细细调查,谁在说谎,哀家就让他掉脑袋。”太皇太后起身,摆了摆手,尹雪诺便被拖了下去。
五十大板更是少不了了,尹雪诺被软禁了起来,至少等水落石出的时候,太皇太后是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胡云终于醒了,是在尹雪诺把故事讲给太皇太后听后胡云才醒来的。
胡云因为是探子的身份,所以他被安置在一间神秘的小屋里,偌大的皇宫里,这个小屋只在偏北的一角,是禁地,很多宫人都不知道还有这间屋子的存在。
胡云由太医诊治再稍加调理,基本恢复了意识。只是这个身材高瘦的胡云却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一场浩劫,他蹒跚的从床上爬起来:“我要见太皇太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太皇太后禀报。”
侍卫将胡云带到太皇太后的面前,太皇太后问:“你有什么话要跟哀家说?是关于你口中的秘密么?”
胡云忙磕头道:“正是。”
这时从胡云袖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那是两颗骰子,恰巧滚落在曲嬷嬷的脚下。曲嬷嬷顺手拾起放在手心呈给太皇太后看。
“这个是你的东西?”太皇太后问道。
“不是。”胡云十分肯定。
“不是?”
“太皇太后何必纠缠于这两颗骰子是谁的?胡云想马上告诉太皇太后一个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那你说吧。”太皇太后正襟危坐,眼睛里闪烁着怀疑。
“胡云在杭州遇到了皇上,皇上身边一直跟着的就是尹雪诺。”胡云十分肯定。
“可是据哀家所知,唯一一个跟随在皇上身边的就是——太监小福子。”
“那胡云就不知道了,反正胡云是看见了尹雪诺。对,胡云看到她是女扮男装,是不是尹雪诺做了太监太皇太后没看出来?”胡云提醒道。
“哈哈!~”太皇太后的笑声异常刺耳。
“哀家会看不出来?哀家怎会比你还不认得尹雪诺?她化成灰,哀家都认得她。难道你是说哀家老眼昏花了么?”
“胡云不敢。”胡云马上低头请罪。
曲嬷嬷道:“小福子是我的侄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若是说他是尹雪诺我也不会看不出来。”
胡云听了曲嬷嬷的话脑子里也乱了,胡云道:“我要看看那个小福子,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太皇太后道:“哦?那么这更有意思了。”
说道这里,胡云似乎有些气急攻心,便咳嗽了两声,太皇太后听了便道:“对质也需要嗓子的。来人呐,先让他喝点茶,一会好跟小福子对质。”
“谢太皇太后恩典。”
此时一个小宫女递上茶去,胡云喝了两口,又递给了小宫女,当小宫女要端着茶离开的时候,胡云突然喊道:“尹雪诺,尹雪诺啊太皇太后,我抓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