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再去问问那道长,看他如何化解。”吴英宁道。
“表妹怎能如此相信那两个臭道士?万一他们对你我不利怎办?”
“可是道长说的罪过都是应验了的,而且昨晚也梦到相公,他说自己就要轮回了,可是阎王却说事情没有查明,不允他轮回。”吴英宁说完便跨出灵堂直奔云来客栈而去。
吴英宁去了客栈却扑了空,没见到道长反而见到尹雪诺,尹雪诺道:“道长知道今日你会来,所以令小徒在此等候,且告知无量天尊今晚道长便会去灵堂替你相公开了那罪过葫芦,放他出来再入轮回。”
“谢谢小道长,那今晚我就在家等着了。”说完吴英宁便走了。
尹雪诺掩嘴笑道:“没想到我演技也这样好。”
话音刚落,从门后传来一阵拍手声:“看来,今晚薛承就要放出来了。”
“皇上真有如此把握?”尹雪诺激将道。
“怎会没有?要不要朕来跟你打赌?”
“赌什么?但是前提条件是在薛捕头放出来之前不能让大家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尹雪诺明白,只要皇上说放了薛承,任凭天王老子也不能关押薛承。
“没问题,朕在薛承放出来之前,还是你师父行了吧?”
“你净占我便宜。”尹雪诺还算是比较感兴趣的。
“那你输了你就给朕做一顿饭吧。”启裕恒对尹雪诺的手艺念念不忘。
“如果皇上输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好。”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朕不会输。”
“那我可是赚了大便宜了。”
“此话怎讲?”
“倘若皇上赢了,薛大哥就能出狱了。倘若我赢了,我就能让皇上答应我一件事了。不过,我还是希望皇上能赢。”尹雪诺认真说道。
“你放心,朕包你赚便宜,而且还很大。”启裕恒捋捋假胡子,尹雪诺看得有些呆,心里念叨:其实你留胡子也是蛮帅的嘛……
夜里,吴英宁踱步在院子里,院里已经摆好了一张黄色的案台,两秉长烛在黑夜里燃烧,映照着两旁的下人,此时只有一人一脸铁青,那就是孔祝。
不多时,启裕恒、尹雪诺便来到张府,启裕恒在案前一站,手中的拂尘已经换成一把长剑,自己嘴里念叨着咒语,只见启裕恒从黄布兜里掏出两三张符,待符咒烧尽之前,启裕恒一把长剑穿符而过,瞬间变成灰烬散落在案前,一阵怪风吹过,案前的人都被灰尘迷住眼睛。
启裕恒半睁着眼道:“要想开启罪过葫芦必要有人出来说明真相,而且绝无虚言,若有虚言罪过葫芦必将永远尘封。”
说完,吴英宁便要上前说明,启裕恒摇头道:“不是你,是他!”启裕恒将手一指孔祝,孔祝看看吴英宁,不肯出列。
吴英宁推着孔祝道:“你只将那日的事情诉说一次便可,相公就不必关在罪过葫芦里了,切忌,不可有半点虚言。”
孔祝也听话,上前便开始回忆道:“那****听说薛承带了官兵要去收院子,我便跑去通知表妹夫,表妹夫说叫我带几个家丁和家犬去吓唬吓唬薛承,就这样我们便去了院子。开始薛承好言相劝,劝表妹夫以院抵税。不过表妹夫不肯,便让我放狗咬他们,这时候薛大人生气了,抬起两脚一脚一个便把黄狗踢死。表妹夫爱狗如命,见薛承将狗踢死便从怀中掏出匕首想要行刺薛承,薛承像是有了防备突然转身。表妹夫可能是心虚,一个趔趄便往地上扑去,等我们要扶起表妹夫的时候,却发现匕首已经插入表妹夫的脖子,口吐鲜血,不多时便,便一命呜呼。”
此时吴英宁感觉情景再现,不由得恸哭起来:“你这又是何必呢?不就是一所宅院么。”
启裕恒一直闭着眼睛,听完也不睁开,便道:“你可没说清楚。”
“我都说清楚了,都是真的,不信你问问他们。”孔祝指了指家丁,家丁们都点头。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说?”吴英宁问道点头的家丁。
“是孔大哥不让我们告诉夫人。”家丁回到。
吴英宁道:“表哥,你真不该害薛大人,这是相公自己造的孽,你不该让别人顶罪。”
孔祝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还没结束,现在罪过葫芦只开了一半,就连夫人的相公都想知道原因。有因必有果,相信孔祝当中省去了很大一部分,若是不详细说明,恐怕这罪过葫芦又要关上了。”启裕恒默念着什么,又是一阵怪风吹来。站在一旁的尹雪诺觉得这个皇帝还真有些不可小觑,说来风便能来风。
吴英宁忙揪着孔祝道:“你是不是还跟大家欺骗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我相公对你也不薄,你说出来,他便能轮回了。”
孔祝紧咬牙关,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吴英宁急道:“表哥,你快说啊,难道你真忍心让我相公为你一辈子关在罪过葫芦里?”
孔祝看着表妹,在灯火之下,吴英宁显得格外憔悴。
孔祝突然跪下道:“其实都是我不好。是我怂恿张仁果不必缴官府的税,因为我之前偷了张家要缴税的银子。后来我怕早晚有一天会败露。我便给表妹夫出主意说其实他是张大人的侄子,张大人权位极高,根本不用缴税,而且还能剩下不少银子。倘若可以不缴税杭州的百姓都要掂量一下表妹夫在杭州城里的地位。”
说完,孔祝偷偷看了看吴英宁,发现她是满脸失望,又犹豫了一会,此时启裕恒手中的长剑开始震颤,启裕恒像是控制不了长剑吼道:“快说!”
孔祝又道:“其实是我开始贪了税银,又怕查出来被赶出张府,我知道就算表妹夫不赶我,表妹也一定会赶走我。心想,只要让张府不缴税,那么我之前贪的银子也就给掩盖了。我偷税银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红织姑娘,我每次拿了钱都是去找红织姑娘,但是她对我总是爱答不理的。后来红织姑娘嫁给了薛承,我也就不偷银子了。后来,薛承查出表妹夫一直欠着税金,便要他以院抵偿。我恨薛承,薛承他有什么好?凭什么他能得到红织?我恨他,便时不时的挑拨一下表妹夫和薛承的关系,这边跟表妹夫说薛承就是想整治张家让表妹夫万万不可认输,那边放出消息说表妹夫有张大人为后台,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那天,也是我将匕首给了表妹夫,我只是想让表妹夫替我教训一下薛承……”孔祝还没说完,但是大家都听明白了,只见吴英宁沉重的迈着步子上前,‘啪’的一声,狠狠的给了孔祝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