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尹雪诺被的总管太监王公公叫去,说是太皇太后正在乾清宫发怒,尹雪诺赶忙问道:“太皇太后怎么会在乾清宫?”
王公公道:“今天是九月初一,每年的九月初一是太皇太后和皇上用膳的日子,这日一定要以清淡为主。”
尹雪诺一听便慌了神:“没人告诉我啊。”尹雪诺想到今日的膳食正是用牡丹盘子盛的香酥鸡和多宝鸭。
王公公看着尹雪诺的表情道:“咱家记得福公公第一天来宫中的时候咱家就告诉过你,怎么?现在跟咱家平起平坐了就忘记咱家的话了。”
“王公公那有……?”说到这里,尹雪诺突然想到王公公是跟小福子说的,而不是跟自己说的,尹雪诺忙拍拍脑袋:“啊呀,对对对,王公公当初是告诉过小福子,小福子竟然忘记王公公的教导,真是该死。”
见眼前的‘小福子’已经提升成为跟自己一样的太监总管,王公公便道:“算了,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太皇太后最忌讳牡丹花了,你偏偏在九月初一用了牡丹花,咱家就说过,你年纪太轻,就算升上这总管太监也做不了几年,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王公公处处针对小福子的提升,自从小福子成为了总管太监以后,不知情的人都嫉妒小福子爬的这么快,正因为以前的小福子喜欢溜须拍马,不免引得大家猜测是他拍了马屁才有了御膳房总管太监的位置。
尹雪诺送走王公公,她赶忙小跑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内,宫女左右两侧足有几十人服侍祖孙二人用膳,虽然平日里尹雪诺也是来传膳给皇上,但是两人却很少有交流。
如今尹雪诺赶来乾清宫跪在桌旁,太皇太后一脸愠怒,看得出她十分生气。
尹雪诺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竟忘记今天的日子。”
“今天的日子?哼!今天是什么日子?”太皇太后拍案而起。
启裕恒也为尹雪诺捏了一把汗,尹雪诺磕头道:“今天是九月初一。”
“明明知道是九月初一,还给哀家摆了牡丹盘,瞧瞧又是鸡又是鸭,你这个狗奴才安得什么心!”太皇太后将盛在牡丹盘里的香酥鸡砸到了尹雪诺的胳膊上,尹雪诺感到胳膊一阵生疼,身边的牡丹盘也已经摔得粉碎,太皇太后第一次如此暴怒,两侧的宫女和曲嬷嬷都跪了下来恳请太皇太后息怒,而此时的启裕恒也担心尹雪诺的手臂,因为他看见尹雪诺的手臂已经被飞溅的碎片划了一道口子,现在正往外渗血。
尹雪诺还想说什么,却看见跪在地上的曲嬷嬷暗示她不要乱讲话,尹雪诺也只得不停的求饶道:“奴才该死,求太皇太后息怒。”
“皇奶奶,朕看他也是无心的,不如就原谅她这一回,听说他是刚上任的御膳房总管,可能因为刚刚上任有些事情考虑的不周全,皇奶奶千万别因为这等小事动怒,再伤了身子。”启裕恒拉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看启裕恒,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小福子,道:“怎么皇上对一个该死的太监这么维护?”
皇上道:“皇奶奶,朕不是维护他,朕是觉得皇奶奶不要为了这些奴才伤了身子,你瞧,他身上都流血了,今天是初一,惊动了佛祖也不好。”
太皇太后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念叨:“阿弥陀佛,是我不对,动了怒气,望佛祖原谅。”
许久,太皇太后才睁开眼睛,叹道:“算了,你们都起来吧。”
两侧的宫女都站了起来,唯有尹雪诺一直跪在地上。
“你也起来吧。”太皇太后道。
可是尹雪诺因为受到惊吓和流血不止的胳膊她已经没有了力气,脸色也变得苍白,启裕恒担心的问:“小福子,你怎么了?”
看到启裕恒一脸惊慌,太皇太后道:“还不起来,难道想让你的脏血污了皇上的眼睛?”
尹雪诺使了力气,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只是身上有些晃,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因为她的手臂已经麻木了。
太皇太后发落道:“既然你流了血,哀家当时惩罚了你,御膳房的事情你做不来,以后就交给其他的公公做吧,你以后就在皇上身边给皇上研墨吧。”
尹雪诺已经有些晕,听到日后要经常看见启裕恒,刚想说什么,太皇太后道:“怎么?不愿意?总管太监才当了几天就给哀家这种气受?日后若是再给皇上找麻烦,哀家定饶不了你,赶快滚下去。”
皇上忙提醒道:“你快下去吧。”
尹雪诺便作了揖,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乾清宫。
此事也算了结,但是启裕恒却担心尹雪诺的胳膊,她的血就滴在自己的面前,启裕恒的心一阵阵的绞痛,但是自己还不能表现出来。
尹雪诺带着伤走出了乾清宫,虽然已经入秋,日头却是正盛,加上自己血流不止,尹雪诺便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就在尹雪诺昏迷之际,她感觉到自己眼前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于后来的事情,尹雪诺便不得而知了,她只觉得天上的红日头已经变成了黑色,眼前的人影不停的在晃动,之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原来,聂少康是想去乾清宫跟皇上请辞回故里的,谁知刚走到乾清宫门口便看见了福公公,开始聂少康见福公公一人低头在走本不想去打招呼,但是想到那日福公公和自己一起为尹雪诺放船灯,便觉得走之前也应该跟福公公道个别,只是没想到刚要说话,便看见福公公的手臂已经满是鲜血,而且他已经神志不清,还没等聂少康问完,福公公便倒在自己的怀中。
聂少康赶忙将福公公扶进自己的房间,而尹雪诺昏迷之中还喊着:“疼,疼,疼。”
聂少康不能坐视不管,他有从大不列颠带回的消炎药,便研磨了几片准备替福公公敷在伤口上。
聂少康找了把剪刀,慢慢的剪开她肩头的衣裳,终于聂少康见到了一条长长的一直蜿蜒到锁骨的伤痕,就这样,聂少康将她的衣服一直剪刀了尹雪诺的脖颈处,那雪白的肌肤和已经渐上血的裹胸布突然让聂少康为之一颤:“他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