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典看了看书生的神色与周康无二,便也开口解释道:“你们小主公叫你们做的事,便不会是战场上那般光明正大的对战。”
说道这里,闻典暂停了一下,他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是他还是得说完:“大小姐生于王侯将相之家,将来有可能位极问鼎,她身份尊贵。整个容家,嘉文只想保她周全。”
“起初铁衣卫创建之时,你们也应当知道的。”
闻典的话让三人心头各有所思,瘦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书生神色未明,周康却是坚定的神色。
“也罢。宫中有话传出来,左不过三日,大小姐出宫就会来林泊山。”闻典最后笑了笑:“我顺便来此讨一杯水酒喝喝。”
说完之后,就往旁边的屋子里走去,也不管这三人什么反应。
瘦猴有些迷茫的抬头,小主公……瘦猴想想也罢,一摆手,说道:“说这么多作甚。我等本就是为小主公而在之人,这又如何。”
不曾想,三人中大大咧咧的瘦猴竟然最早想通之人!说完他也不管书生和周康是何等神色,便大吼一声闻大哥,我来陪你饮酒!便也跑进那小屋子去。
周康目光灼灼的看着书生,书生抬起头,苦笑一声,随即说道:“是我迂腐了。”
“还愣着做什么?”周康一下又变得嬉皮笑脸,搭上书生的肩,十分欢喜的说道:“走吧。等会酒都没有了。”
只是两人想不到进来的时候竟然又看到了一脸迷茫的瘦猴,书生上前一步,问道:“闻大哥?”
“也罢,大小姐果真猜得八九不离十。”闻典笑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书生和周康也有些不解,看向瘦猴。瘦猴没什么反应,周康皱着眉头上前推了瘦猴一把,瘦猴回过神来就大喊大叫。把书生和周康都给吓了一跳,而反倒是闻典坐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笑。
书生上前钳住瘦猴,有些严厉的说道:“瘦猴!”
“书生书生!小主公太厉害了!”瘦猴嘻嘻哈哈的挣脱了书生的钳制,又跳又说的。
书生和周康被瘦猴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瘦猴终于闹够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说道:“刚刚闻大哥说,必然是我先想通,然后你们一起进来。果真如此。”
“关小主公什么事?”周康不解。
“嘿嘿,不知道了吧!”瘦猴得意洋洋:“闻大哥是受了小主公的意思过来。方才的意思,是小主公的猜测。”
瘦猴的话说的有些不着头脑,但是书生和周康相视一眼,便在彼此心中都了然了。双双走到闻典跟前,举起一碗酒,说道:“必定不负小主公所望。”
闻典倒也是毫不客气的饮下了这一大碗酒。
“这是大小姐托我带出来的,希望你们能做个准备。”闻典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在周康想要伸手拿过去的时候,却又把信微微往自己手边拢了一下。神色严肃,让三人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闻大哥何意?”周康微微抬头,看向闻典。
闻典神色不变,只是维持这一贯的笑脸:“这并不是简单的任务,只怕有些天理难容,有些违背道义。”
闻典的话让三人有些笑意,闻典也笑。
“闻大哥,我方才迂腐。”书生嘴角挂着暖意:“铁衣卫创立的原始就是为了小主公,我等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闻典大笑,说道:“小主公的担心多余。”
书生和周康自然是知道小主公担心的是什么,但瘦猴一下没反应过来,他问道:“闻大哥,小主公担心什么?”
闻典一笑,不做多解释。大小姐的担心自然是因为铁衣卫并不信服她,不会服从她的指令。只是如今看来嘉文将铁衣卫训练的极好,对于容熙宁这个日夜都被嘉文放在心上的小主公并没有别的心思,还只怕担心的是容熙宁不会容忍他们。
周康拿过信,展开之后被里面的内容给吓了一跳,他有些惊讶的看向闻典。闻典笑着摆摆手,说道:“别看我,我只是负责帮忙给大小姐送个信。并未得见里面内容。”
书生和瘦猴看完也倒吸一口凉气,书生将信递给闻典,说道:“先生不妨也看看,小主公料事如神。”
闻典有些狐疑的接过那封信,半响之后竟然觉得有些被怔住的感觉。他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书生三人,说道:“大小姐果真是……果断决绝。”
如今大雍的朝堂之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但是却不想早早就已经分门立派了。从大殿下到四殿下,都已经各有支持者。而大小姐的意思,则是坚决不会拥护二殿下,甚至言词之中有想要拉下二殿下的意思。
“事不宜迟,等见到了小主公便可以去试探了。”书生十分果断把决定一下,让闻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也罢。你们准备准备,不日大小姐便会过来。”闻典起身,顺手勾走一壶酒:“我先回府了。若是有什么事派人到府上来便是。”
同三人告辞之后,闻典拎着一壶酒下了林泊山。独自在路上走着,心思却是千回百转。别的他不知道,方才容大小姐的信上已经言明当下暗涌紧张,她需要推波助澜一把。只是闻典却在想陈纪。
陈纪此人只怕已经投诚了,只是此人极有可能是四殿下。否则的话,四殿下怎么会去郊外特意将将军请进来?而这一点,若是容熙宁一直在注意这件事的话,也不难猜到。但她刚刚没有写上去,也许是顾及到了他们三人都是陈纪带出来的人。
闻典喝了一大口酒,笑了笑,倒是觉得容熙宁十分心细。
而容熙宁,此刻正在宫中与他方才想到的四殿下僵持不下。
“若你要做什么,派人说一声便是。何必要你亲自去。”帝宗玦面色冷峻的看着容熙宁的手,语气实在称不上好。
容熙宁倒无所谓,她千辛万苦请他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因为这点小事与自己争执。
“四殿下,我有事相求才请了殿下来。若是殿下要为了这种小事同我争执,那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容熙宁语气淡然,她若不是处于无奈便也不会找来帝宗玦。对于帝宗玦的印象,她总是很模糊。尤其与他接触之后,前世的印象几乎要消失殆尽。她其实不远在这种情况来与帝宗玦合作,毕竟她已经越来越模糊对于帝宗玦前世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