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钦点的将军被人行刺,你觉得若是你,你会怎么样想?”容熙宁微微撑开和帝宗玦的距离,低声解释:“这是在挑战皇上的天威。若是皇上没有雷霆大怒这才稀奇。这个节骨眼上将出征的人做了手脚,皇上发现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一个九五之尊会喜欢被人挑战权威,更何况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那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男人,不发怒则已,一发怒就将血流成河。
“真厉害。”
帝宗玦嗅着她的发香,忍不住埋首于她颈间,贪婪的嗅着专属于她的味道。而容熙宁在他怀里也挣脱不开。
“你随我去出征吧。”帝宗玦极其小声地说道。
容熙宁有些狐疑的将帝宗玦的脸抬起来,正对着自己,却不想撞入了那一双情深似海的凤眼中,其间的温柔险些就要将她溺毙。她有些慌乱的转开目光:“你又在胡诌。”
“嗯,再让我抱抱。”帝宗玦十分坦然的承认自己方才不过是一时兴起,他当然知道不可能。西京之中还需要她在坐镇。季昌文受伤也就罢了,刚好也能留在西京作为她的帮手。
容熙宁忽而想起最近容郡王府周边似乎多了许多暗卫,这些人……
“你让人在容郡王府周围……”
“不是为了监视你,我……”
“你什么?”
容熙宁的话被帝宗玦着急着急的打断,容熙宁也打断了帝宗玦的话。
帝宗玦见容熙宁刻意的迎着自己的目光,何其聪明呢,当时就知道容熙宁这小丫头正在戏弄自己呢。叹了口气,将容熙宁好好的收拢在自己胸前,他果真是爱死了将她拥在怀里的感觉。
“那些人是军中以一当百的高手。他们会负责保护你。”
容熙宁陷入沉默,帝宗玦以为她不喜欢这样,有些为难的解释道:“我不放心。”
“嗯。”容熙宁轻轻点头:“我知道。”
“你要好好守着你自己,不能受伤。”帝宗玦又变得有些啰嗦起来。
容熙宁“噗嗤”一笑,伸手戳了戳帝宗玦发硬的胸膛,道:“我在西京之中怎么会受伤呢。反倒是你,不管皇上最后派谁与你同去,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嗯。”
帝宗玦有些失神的看着容熙宁的小嘴一张一合,粉润的色泽看起来十分诱人。他好想吻上去……恰好,他也这样做了。
薄唇轻覆上那玫瑰色一样粉嫩的唇瓣,辗转反侧,长舌以霸道强硬的姿态长驱直入,寻凤眸微阖,冷傲的面容带着几分满足与贪婪与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大手滑到容熙宁不盈一握的腰间将她往自己身上靠拢。
直到容熙宁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帝宗玦这才放开她的唇瓣。可一放开,凤眸之中倒映着她惨遭蹂躏略微红肿的唇瓣有些忍不住,最后还是轻轻在那唇瓣上轻啄几下,暧昧的划过她的唇瓣。
“你快些长大才好。”帝宗玦看着容熙宁那双幽深的剪瞳眸子带着几分迷茫又忍不住吻她几下。
容熙宁心下懊恼,不悦的看着他:“你方才做了什么!”
“是你太诱人了……”帝宗玦将她按在自己胸前,闷声轻笑。
听到帝宗玦如此暧昧的话,容熙宁微微闹了个红脸。但容熙宁却没忘正事:“你可曾去探望过平远将军?”
“悄悄去过。”帝宗玦想到平远将军身上的伤口,那双冷傲邪肆的眸子里竟然闪过一丝沉重:“伤口很奇怪,看不出是什么所伤。”
“竟然不知道是何物所伤?”容熙宁微微惊讶,难道这些人并不是姜家派来的?
帝宗玦点点头,冷傲的容颜带着几分凝重:“刺客似乎是早有预谋的,家眷伤的不重,但是季昌文的伤却都是伤在要害。若不是他身体底子好,只怕现在已经没了。”
容熙宁听得一阵心惊,竟然这么严重!她下意识的抓着帝宗玦的衣襟,道:“那闻大哥呢?”
“……”帝宗玦沉默不语,冷着一张脸看着她。
容熙宁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便有些恼怒他这时候竟然还在想儿女私情:“他是军师,若是他不在,哥哥只怕也会受到影响!”
帝宗玦这才恢复常态:“早已经派人去保护起来,之前也有人企图混进闻府。”
“这次没有得逞,一定会有下次。一定要小心。”容熙宁皱了皱眉,出征之日迫在眉睫,若是再出什么事,到那时会造成百姓心中不安吧!出征之人接二连三受伤……
帝宗玦见容熙宁眉宇间带上了一些忧思,便心疼的抚上她的眉眼:“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你总应该信得过。”
“……”容熙宁沉默不语,她纵然是信得过他又如何呢?
“你若是想要娶我,你就要好好的活着回来。”容熙宁神色严肃:“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帝宗玦凝视这容熙宁,良久之后终究还是点点头。容熙宁还想说什么,却被帝宗玦一把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走去,他低声道:“陪我躺一会儿。”
说完将容熙宁放在床上,自己也脱靴上床,将容熙宁搂在怀中,眯着眼睛,竟然真的睡着了。容熙宁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心头不知略过多少想法。却也因为有些疲惫渐渐进入梦乡……
“叩……叩……叩……叩……”
永璋帝屈起食指在御案上轻叩,平稳有序的声音也看出永璋帝此时心中平稳。陈纪居于下首,目光落在御案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偌大的养心殿就只有永璋帝和陈纪两人,清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两人沉默良久,永璋帝率先发问:“陈爱卿以为如何?”
陈纪知道永璋帝问的是关于出征人选的选择,可陈纪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到了养心殿之后,永璋帝便一直是方才的样子,情绪稳定得看不出一丝破绽,似乎是心中早有定数。
“臣以为此事不可大意。平远将军乃是被人陷害所致。臣请皇上三思。”陈纪双手一拱,恭敬的说道。
永璋帝的眸子里藏着许多东西,看不清明。他看着陈纪,心中也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想了个通透,季昌文尚且还是朝中新人,若说是归属哪一方的奸细势必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陈纪。可陈纪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看他的样子好似也不知道他已经抓到了伤害季昌文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