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断气了,你爹爹回来,我也不好向你爹爹交代。你跟娘多学学,欺负一个人,可不光一个‘打’字就可以了。”
大夫人将大少爷拉到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大少爷脸上出现了不该在小孩子脸上出现的表情。
花丛涧跪在那里,看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大哥一脸的算计,让他小小的心灵,冰冷了起来,如果他不是花庄的二少爷该多好,哪怕是街上的乞丐,他都可以活的无忧无虑。
“小弟,我们出去玩吧。”
大少爷突然好心的拉他的手,可是他不敢起来,他怕刚起来,大夫人就惩罚他不听话。
“起来吧,跟大少爷一起出去玩吧。”
大夫人从来都不允许花丛涧交他为哥哥,必须要交大少爷,这样的寓意很明显,就是不承认他是花庄的少爷,把他当作下人一样看待,不过花丛涧也不会在意,那个时候,只要大夫人赏给他一口饭吃,让他交大少爷什么都可以。小时候的他,活的真的很无力。
花丛涧瑟瑟发抖的被大少爷拉了起来,眼神还留恋坐上那漂亮的糕点,花丛涧咽咽口水,强迫自己的视线从糕点哪里移开。
大夫人当然发现花丛涧的举动,只是她什么都没说,等会一定要他好看。大少爷拉着花丛涧还没有走到门口的时候,大少爷突然伸出一只脚放在他的面前,花丛涧身体本来就羸弱,再加上已经很两天没吃了,刚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突然漆黑一片,还没有缓过来,就被人绊了一下,一头栽在门槛上,头上顿时流出血来。
“哈哈哈,好笨啊,走路都都能摔倒。”
“咳咳……”
大少爷接收到大夫人的眼神之后,突然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大哭:“哎哟,我的腿,好你个花丛涧,我好心带你一起出去玩,你不知道干些,还踩我,哼哼,等爹爹回来,我一定要让爹爹惩罚你。”
花丛涧懵了,明明是大少爷伸出脚来绊他,可现在怎么演变成他踩大少爷了,小小的花丛涧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弯弯肠子,最后委屈的大声哭了出来。
大夫人看到了预计的效果,嘴角上扬了,不过还是需要她来收拾惨剧,她可不会让花老爷知道这件事情,小孩子不懂,大人一看就知道了,所以今天欺负花丛涧的时候,她早就把吓人都支了出去,要是哪个不知趣的下人在花老爷面前乱嚼舌根,她也不好解释。
“哭什么哭,成何体统,都给我起来。”
大夫人虽然是脸上满是责备,可是却小心翼翼的将大少爷拉了起来,对花丛涧却不管不问。花丛涧本以为自己又会遭到一阵毒打,可接下来的事情,却比毒打更让他悲哀。
“别哭了,本夫人知道你不是故意踩大少爷的,只要你从大少爷的胯下钻过去,本夫人和大少爷不但会原谅你,还会给你糕点吃。”
大夫人从桌子上拿出糕点,在花丛涧面前晃来晃去,花丛涧看到糕点之后,最后意思励志和尊严都被大夫人给剥削走了。
花丛涧慢慢的……慢慢的想着大少爷的快下爬去。
“哈哈哈哈!娘亲,你看,他爬我的裤裆了,哈哈哈!好开心。”
花丛涧不去在意大少爷的取笑,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糕点,希望大夫人可以履行诺言,将糕点给他吃,只是没想到大夫人的举动越来过分,过分到躲在角落的花玉容都气的浑身发抖,大夫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还有大少爷也是,怎么可以做这么过分的事情。不过就算那个时候还是小孩子的她,就已经明白,一些事情不是她能够管的了的。
大夫人将糕点递给花丛涧,可是花丛涧还没有接住的时候,大夫人就送了手,漂亮的糕点落在地上。大夫人趁着花丛涧还没有捡起来的时候,在上买你狠狠的踩了一脚。
“哎呀,丛涧,都怪你没有好好接着,糕点掉在地上了,老爷经常说,我们家虽然是个成功的伤人,但是也不能太过浪费,你快点把糕点扣起来吃掉,要是被老爷知道了,老爷会生气的,老爷那么喜欢你,你也不希望老爷生气,气坏了身子吧?”
糕点已经被踩扁了,原本漂亮的糕点早就没了形状的贴在地上。可是花丛涧真的太饿了,饿的。大夫人看着花丛涧对着地上的糕点发呆,也不去管他,不管他吃不吃,反正侮辱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夫人牵着大少爷的收走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把坐上的糕点一并带走。
躲在远处的花玉容看到大夫人和到少爷走后,偷偷的跑了出来,走到花丛涧的面前坐了下来,从桌上到了一杯水递给花丛涧。
“你觉得我可怜吗?”
花丛涧也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个丫头说这样的话,可是他觉得自己很可怜,就因为自己是庶出,不是大夫人的亲生,就要收到这般的对待吗?他很想将大夫人当作自己的母亲,但是事与愿违。
“不啊,玉容不觉得二少爷可怜,玉容觉得最可怜的大夫人和大少爷,他们不知道好好对待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我不可怜?可怜的是大夫人,呵呵呵,小丫头,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已经被比如绝境,欺负的如此凄惨的花丛涧居然还能够笑的出来,花玉容动容了,二少爷真的是……好纯洁。
“二少爷,我喜欢你。”
小丫头的告白,让花丛涧感到震惊,在父亲那里听说女人都是喜欢又钱有权势的男人,这个小丫头喜欢他什么呢?他虽然是花庄的二少爷,可是什么都没有,就连下人都不如。花丛涧看着花玉容脸上的真诚,心里的某个角落慢慢的被融化。
“你真的觉得我不可怜?”
“恩,二少爷不可怜,可怜的不是你,二少爷,其实花庄的每个人都很好的,你也不要生大夫人和大少爷的气,大夫人其实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可是她的日子,大少爷也不懂事,他还是个孩子呢。”
花丛涧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大少爷还是个孩子,这小丫头也是孩子吧,虽然他们都是孩子,是啊,爹爹对他很好,大夫人或许真的是跟他开玩笑,大少爷肯定是因为爹爹多他好,所以生气了。等爹爹回来,他一定要告诉爹爹,一定要对大少爷好一点。
“给你,喝吧。”
花丛涧很饿,但是一点都不饿,他饿的时候都是喝水,现在看着地上的糕点,虽然已经脏了,可是他很想吃,但是……
“二少爷想吃这个吗?”
花玉容看着花丛涧一直盯着地上的糕点瞧,就知道他很想吃。
花丛涧点点头的,当做是回答花玉容的问题,可是花玉容的举动,让花丛涧的心门就在这个时候,彻底的被打开了。
花玉容捡起地上的一点糕点,开始吃了起来,还是一脸非常享受到样子,吃了一半对花丛涧笑道:“二少爷,难怪你想吃,这个糕点真好吃,是玉容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
说完,就捡起一点去掉上面的灰尘之后,递给花丛涧。花丛涧看着她手上的糕点,本来觉得很受委屈的一件事情,现在却觉得很幸福,此时此刻也不觉得这个糕点脏了,它还是那么的魅力,鲜黄的颜色好像鸡蛋黄一样。
花丛涧并没有用手去接,因为他的手很脏,他怕脏了刚刚被花玉容吹赶紧的糕点,他直接将嘴巴伸过去,花玉容很自觉地将糕点送入他的嘴里。
好甜,也不知道真的是糕点甜还是因为别的,反正这个糕点真的好甜,连带着整个心也甜了起来,鼻子突然酸了起来,眼睛热热的,开始看不清花玉容的脸,前方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
花玉容乖巧的从腰间抽出手绢,帮他擦掉滑落在脸颊上的泪水,小小的脸,对着花丛涧笑,她不觉得哭是很丢脸的事情,哭只是一种发泄而已,她也经常哭,哭过之后心里才会舒服。
花丛涧的哭声越来越小,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
“花玉容,我也喜欢你。”
那个时候,花丛涧才五岁,而花玉容更小,他们之间的情意便在这一刻就种下了,可这是悲剧的开始,他们注定也是悲剧收场。不过,就算是悲剧的结局又如何?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局,谁还愿意去试?
两人一来一往,把地上的糕点吃完了,花丛涧喝了口茶,肚子还是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