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昭阳殿的时候,皇帝已经下朝了,朝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在照顾花玉容了。
隔着帘子,王蓉儿脸色微变,却很快换上了一副关心的模样,跪在帘子外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道玉容姑姑的病情如何了,蓉儿今天特来看看。”
黄天骄打从一进门给皇帝行了礼,就一直忙着鼓捣药,听见王蓉儿的话,神色证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端着一碗淡褐色的药水走了过去:“陛下,这是臣女给玉容姑姑熬制的药,请您借过一下,臣女要喂给玉容姑姑。”
“不必了,朕亲自来。”炎陵说着,从黄天骄手里拿过了药碗。试了试温度,轻轻喂给花玉容,眼看着药水流到花玉容的下巴上,又很快给仔细擦去。
黄天骄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跟站在一旁的花醉儿低声询问花玉容夜晚的情况。
王蓉儿看着皇帝不理会自己,本就心里难受,如今看着黄天骄似乎也是在故意冷落自己,只和花醉儿说话,不理睬自己,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看着皇帝对花玉容那样小心翼翼的模样,王蓉儿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直觉的百般滋味在心头,口苦难言。
“皇上,臣女要进去给玉容姑姑把脉,才能知道玉容姑姑的确切情况。”黄天骄低声说道。
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帘子里面的皇帝却迟迟不予。
黄天骄有些奇怪,又大声说了一遍。
皇上轻咳两声:“王蓉儿,你且退下吧,改日再来请安。”
王蓉儿闻言,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还是黄天骄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白着脸反应过来:“臣……臣女遵命。”
说完,颤抖起身,缓步离去。
黄天骄看着她的背影,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走进了帐子。
进门,看到花玉容那张角色的脸庞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她,黄天骄咳嗽一声,走上前去,把脉,开药方,吩咐下人熬药,到最后,和皇帝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是炎陵很满意,这说明黄天骄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黄天骄,你想要什么?”炎陵并不提防花玉容,似乎自己的一切,花玉容都该是知道的。
黄天骄看了看炎陵,沉默良久,最初说出了两个字:“自由。”
“除了自由,朕什么都能给你!”炎陵想也不想便反驳了,似乎这个答案一直都在炎陵的意料之中。
黄天骄笑了笑,摇摇头:“除了这个,臣女什么都不想要。”
炎陵叹息一声:“好吧。朕答应你的,不会食言,不过时间,由朕来决定、”
“谢主隆恩、”黄天骄不卑不亢的俯首磕头,转身继续去煎药了。
御花园。
雨已经停了,王蓉儿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那些太监宫女们,真恨不得低下头,再也看不见他们。
“听说了吗?似乎是被皇上赶出来了。”
“就是说啊,不过是个少卿的女儿,竟也这样不知检点。”
“倒是有几分狐媚,不过比起黄将军的女儿,还是差远了呢。”
“是啊,黄秀女人长得美,武功也好,家世也好,最难得的是,连医术都那样好。”
“谁说不是呢,这位呢,啧啧啧,空有一副皮囊,还是个不长眼的主,谁不知道皇帝如今最重视的是花姑姑啊,自己还自讨没趣。”
“打扮得这样素净去看花姑姑,不是诅咒花姑姑早死吗?”
“其心可诛啊。”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听见又怎么样,她无权无势,连皇上的宠爱都没有,不过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好了,还要去当差呢,别说了。”
王蓉儿紧咬着下唇,别人的话一字一句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让她几乎要爆炸开来。
疾步回到听风阁,看着还在地上昏睡着的小霞,王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杀气,狠狠一脚踢到了小霞的肚子上。
“啊……”小霞昏睡中,突然受此一击,顿时痛的在地上打滚,睁开眼睛,看到王蓉儿那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顿时吓得叫也不敢叫了,赶紧爬起来,“主子息怒,奴婢,奴婢,奴婢知错了。”
“知错了?”王蓉儿心中恶气难出,看见桌上的烛台,拿起来就往小霞的身上扎,那烛台的针尖足有毛笔粗细,针尖锋利,小霞闪躲不及,已经被戳了好几下,顿时疼的大哭:“主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贱人,一群贱骨头,敢骂我,敢这样说我,我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王蓉儿简直是发了狂,不一会,小霞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了,往日她欺负小霞,总也会有个分寸,如今看来是连命也不打算给小霞留了。
小霞疼得在地上打滚:“主子饶命,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在也不敢贪睡了,求主子饶过奴婢吧,啊……”
歇了好些日子,花玉容的精神也好了许多,能够下地走走,有时候还能看着太子殿下调皮可爱的拉着小太监哄自己开心,自己也会开心不少。
“姑姑,那位的宫女小筑又来了,说是带来了那位亲自熬至深夜才睡的猪蹄汤,您老,是不是……”说话的是彩霞,看着花玉容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低声说到。
花玉容没说话,脸色却有些僵硬。明月见状,瞪了一眼彩霞,说道:“又来假惺惺了,彩霞你也是的,明知道姑姑心情不好需要好好休息,你干嘛还要这样?替那个人传话做什么?”
“我……我也是一片好心啊,姑姑心善,如今看着大家这样,心里也不会好受的,我传话也是想要早点解决问题,你不要说的好像我是在欺负姑姑一样。”对于彩霞来说,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让姑姑开心,姑姑不开心她也不想的,明月的话实在伤人。
明月也来了气,本来就是彩霞自己做错了事,还不让自己说了?当即就要吵起来了,花玉容叹息一声,:“好了,你们俩个不要闹了,让小筑进来吧。”
彩霞话和明月楞了一下,说道:“是。”
很快的,小筑就被带了进来,端着一个汤盅跪下:“姑姑,奴婢奉了我家主子之命来给您送汤。”
“快起来吧。”花玉容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强打起精神说道:“凝主子近来可好?前些天多谢凝主子为奴婢祈福,奴婢才能转危为安,我近日身子还是不好,不然一定亲自上门致谢。”
小筑低着头不好抬头,“主子说了,您安心养好身子便是,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她会伺候好皇上的。”
花玉容没有说话,可是脸色月越来越苍白,半晌,无力的挥挥手,“替我多谢凝主子,你且下去吧。”
“是。”小筑自己也是为难的很,本来自己是姑姑送去伺候主子的,如今主子和姑姑闹了别扭,自己夹在里面多为难啊,可是主子如今重新受宠,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自己只是一个奴婢,别的一概不知,只知道伺候好主子就是了。
“小人得志,看见就讨厌,彩霞,你惋惜了吧,早早是不是应该叫你去伺候凝主子啊,也省的现在在昭阳殿让你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自己的本事。”
明月牙尖嘴利的对着彩霞发脾气,要不然彩霞心软,当时让那俩贱人进来,说是看望姑姑,还不是知道皇帝在这里,过来勾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