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卓航仔细回想着之前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却又说不出原因。
也许,该派人去查查那位苏姑娘的来历才是。
叩——叩——
敲门声过后,乔雪曼端着宵夜走了进来。
“君天……”她轻声唤道,微笑着走向自己的未婚夫。
“哦,雪曼啊……”
见来人是乔雪曼,卓航露出淡淡的笑容,心里却还想着之前的事情。
“君天,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既要忙庄里的事,又要忙我们的婚事。所以,我给你送些宵夜,给你补补身子。”她边说,边将食盒放到桌上,并取出里面的宵夜。
卓航蹙眉,仅是看着乔雪曼不语。
乔雪曼抬头,发现卓航一直注视着自己,不禁脸色微红,害羞地垂下头,柔声说道:“君天,你怎么了?干吗一直盯着我看?”
卓航挑眉,心中轻叹,摇头,喃喃地说道:“不,没什么,我只是……”顿了下,“雪曼,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呃?!”
乔雪曼一愣,“这……君天,我……我想多陪陪你。”
卓航摇头,轻笑,“雪曼,你先回去吧!不用陪着我。再说,明日你还要跟娘去庙里上香呢,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啊,对啊,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那……君天,我……”
她真的不想这么早就回房休息,但明日也确实要早起的。
乔雪曼不舍地看着卓航,小嘴紧抿,不太想走。
见状,卓航轻笑一声,“雪曼,还是快回去吧。你我即将成亲了,不是吗?等成亲了,你就可以整日陪在我身边了,不是吗?”
一听这话,乔雪曼立即羞红了脸,微微点头,“嗯,那……君天,我……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好!快回去吧。”卓航催促道。
乔雪曼点点头,这才离开。
送走乔雪曼后,卓航深吸一口气,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食物,他一点食欲都没有。
再过几日,他便要娶乔雪曼了。可……他的心却……
寒儿啊,为何你要离开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其实,乔雪曼真的是个贤惠的妻子,只是并非他所爱。之所以娶雪曼,是因为父母的意愿,还有……他爱的寒儿已离去,今生他娶了谁都无所谓。在他的心里,只有谢梦寒一个人。只是……这个苏梦儿……
想到这,卓航轻叹一声,起身出了房间。
今夜,又是个思念的夜晚,也是不眠的夜晚……
出了卓航的房间,乔雪曼虽然高兴,却也察觉到今天的卓航有些不对劲。
君天究竟是怎么了?今天怎会这样反常?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干嘛站在房门口啊?”
莲儿不解地看着乔雪曼,后者毫无所觉,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小姐,小姐——”
莲儿又叫两声,最后一声,尾音特别长。
“呃?!”乔雪曼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向莲儿,“莲儿,怎么了?”
一听这话,莲儿眨眨眼,无奈地轻叹一声,“小姐,你一直站在房门口耶。”
“哦,我……呵呵……”乔雪曼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走进房间。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给姑爷送宵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莲儿边说,边帮乔雪曼铺好被子。
乔雪曼无声地在桌旁坐下,眼睛始终盯着前方,完全没有听到莲儿的问话。
“小姐,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是姑爷欺负你了吗?”莲儿又问。
“呃?!什么?”
莲儿回头看向乔雪曼,发现自家小姐的心思似乎在别处,只得无奈地又叹一声,走上前,轻推了下乔雪曼。
乔雪曼抬头,看向莲儿,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略微低头,“莲儿,我……对不起,我刚刚……”
“唉……小姐,不要说对不起。小姐没有什么对不起莲儿的。莲儿只是关心小姐,不希望小姐受委屈。”
“莲儿……”乔雪曼感动地热泪盈眶,“莲儿,我……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
莲儿欣慰地点点头,“小姐,莲儿为你,做什么都值得。绝不允许有人欺负你。”
“嗯……”乔雪曼点点头,轻轻拭掉眼角的泪滴,“莲儿,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关心我的。我也没受什么委屈,只是……”她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说,那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想,并不一定是真的啊!
“小姐,什么?怎么不说了?”莲儿皱眉,催促道。
乔雪曼摇头,轻声说道:“不,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多想了,没事的。”
“真的吗?小姐,有什么事,你别闷在心里。莲儿不希望你受苦。”
“嗯,我知道。”
莲儿不大相信乔雪曼的话,直觉自家小姐受了什么委屈。
见莲儿不信,乔雪曼只好又说了一遍,“莲儿,是真的。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一定会与你说的,你是我的好姐妹啊!”
莲儿没吱声,但怀疑的表情少了几分。
“莲儿,已经很晚了。我想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小姐,那……好吧,那您先休息。莲儿明早再来服侍您。”
“好……”
莲儿又帮乔雪曼弄了弄烛火,之后便离开了。乔雪曼则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第二天一早,卓老夫人带着乔雪曼等人去庙里上香,卓航将他们送到府门口,做了简略的交代后,便去忙庄里的其他事了。
梦寒贴好假脸,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裳,简单地束了个马尾,便出了房间。
早饭她没有吃,因为不觉得饿。记得昨天,她有见过一座假山和荷花池?呃,也许不是荷花池,管它呢,就是个池子罢了。哦,对了,那边貌似还有个亭子呢,不如去坐坐好了。
于是,梦寒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假山,然后找到了亭子,并在亭里坐了下来。
“唉……”
长叹一声后,她就坐在那里眺望远方。
说是眺望远方,实际上,她是在发呆。呃,也不完全是,她还是有在想些东西的。
想什么呢?
她在想,昨天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人家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也许吧,在她看来,卓大哥“曾经”是属于她的,现在即将属于别人了,所以她才郁闷。说到底,还是自己自私啊!
哈,谁不自私呢?想来,自己还是蛮佩服那些圣人的。无私啊……她可做不到那么无私。
唉,想这些做什么?自寻烦恼!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她喃喃地念道。
这首柳永的《蝶恋花》,是她比较喜欢的诗词之一。虽然词的内容,与她现在的心情不大相符,但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人家柳永是离愁,她则是切切实实的自我哀愁。
“啪——啪——”
听见拍手声,梦寒转头看去,惊讶地说道:“你是……卓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