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雷齐正坐在屋内的桌旁,静静的看着房门,仿佛在等待着谁。忽然雷齐表情一松,露出一丝微笑,接着房门被推开,来人一袭白裙,俊美清冷的面容,正是大长老司南。司南看了雷齐一眼,便垂下了眼帘,“司南见过殿主。”
雷齐看着司南缓缓站起身来,“南儿,来,快坐下。”
司南连忙后退一步,“殿主,请叫我司南!”
“这!”雷齐尴尬的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司南长老请坐!”
司南在门边的座位轻轻坐下,轻启朱唇开口道:“不知殿主叫我来有何事?”
雷齐转身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清茶放到司南的面前,“你应该知道那段玉飞来此所为何事吗?”
司南闻听倒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我听段玉飞讲了事情的经过,我能清楚事情的原委,只是南儿...”看着司南忽然看向自己的目光,雷齐改口说道:“司南长老,这件事你做的有失妥当了。有违我苍雷殿的处事原则。”
司南悠悠的转头看向雷齐,眼中波澜不惊依旧冰冷,“殿主这是在责怪我了?是不是要动用殿规?”
雷齐摆了摆手,“我并无此意,我只是觉得段玉飞和慕容琳涵二人有情有义,我想成全他们。”说着,雷齐轻叹了一口气,“看到他们,不由得也想起我们当年...”
说到此处,司南豁然站起身来,“不要说了!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也不会再想。”
雷齐突然走到司南的跟前,“南儿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原谅?”司南冷冷一笑,“心已死,何谈原谅。”
雷齐面色悲戚,怔怔的看着司南,司南也冷冷的看着雷齐,两个人就这样默然相对,良久,雷齐上前抓住了司南的冰冷白皙的双手,“南儿,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我辜负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们离开这里退出江湖,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相守一生可好?”
司南冰冷的眼神中突然浮现出一丝怒意,猛然将手抽回来,“雷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不负责任!你这是自私!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
“我...”雷齐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南儿,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司南语气中带着怒气,接着说道:“机会?!你可曾把握过?伤心?!你说的真轻巧!哀,莫大于心死!”司南转过身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光,“多年以前,师傅过世不久,我重病垂危,你那时为了和炙阳子为了争夺殿主之位,相互拼斗,你可曾关心过我,这样的机会你可曾把握?那时的心未死,你可曾在意过?”背对着雷齐的司南,说话间带着一丝微颤,“那一次,你与炙阳子约定最后的生死之战,可你明知红云大盗连沙率众来犯,却依旧前往决战,将苍雷殿丢给我一个女人。”说到此处,司南的双肩不住的颤抖着,然后接着说道:“那一天我受伤被俘,也是那一天,我被连沙给...”说道此处,司南哽咽了,泪水无声的滑落。雷齐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对这二人来说,这是一段极其痛苦的回忆。
司南此时霍然转身,满是泪水的眼睛怒视着雷齐,大声的说道:“那时的你!在哪!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说着,司南已经泣不成声,谁能想到外表冷漠刚强的大长老,此时却哭的如此伤心,是啊,她终究还是个弱女子,她需要保护,也需要安慰,在她的心里有难以磨灭的伤痛。慢慢的司南变得平静,轻轻的说道,“尽管后来你杀了连沙,但从那时起,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现在活着只是为了师傅,为了苍雷殿。”
“而你!”司南目光恢复了冰冷,“雷齐,你是苍雷殿的殿主,在苍雷殿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又要带我离开!你心中可曾有过责任!”
雷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如刀割一般。“是啊,我这一生中,有太多的遗憾,最遗憾的就是辜负了你,你说得对,我不该逃避了,我不能再辜负了师傅,也不能辜负了苍雷殿,我会把我的余生留在苍雷殿。”
雷齐缓缓睁开眼睛,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抓来慕容琳涵是为了用她至阴之体的心脉精血为我治伤。不过我不希望再有人收到伤害,放慕容琳涵离去吧好吗。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苍雷殿。”司南闻言,低头沉默不语,良久才抬起头来,看向雷齐的目光中竟然带着一丝柔和,微微点了点头,雷齐展颜一笑,伸手将司南揽入怀中。司南就这样被雷齐抱着,不由得动容。
忽然雷齐目光一凝,眼神失去了神采,软软的从司南身上滑落到地上,晕了过去。司南抬起手看了看手里的银针,自言自语道:“为了苍雷殿,不能冒险,慕容琳涵的心脉精血我一定要。”转头看着地上的雷齐,司南轻轻说道:“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