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飞转头看向,内间卧室床上尸体。慕容山的嘴微微张开,依稀可见那黑色的舌头,仿佛在诉说心中的不平。慕容风转头看见大哥现在的样子,心中不忍,上前伸手将慕容山的嘴轻轻的闭合,将头摆正,理了理额间的乱发。
这一动之下,段玉飞忽然发现,慕容山颈部竟然有几个紫色的斑点,刚刚因为被发髻遮挡,自己并没有看见。
段玉飞心中大惑,这紫色斑点从何而来?难道是慕容山中毒后,又受了伤?
事情变得越来越蹊跷,每一个看似奇怪的现象都难以捉摸!但每个难以捉摸的现象之间似乎又有着某种联系,段玉飞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慕容阳平返回,吩咐一声:“来人,将外厅桌子收拾了!”一名丫鬟进来将桌上的茶壶和两个用过的茶杯收拾撤下。
慕容琳涵伤势未愈,没什么胃口,因此离开回房休息。其他人纷纷到外厅落座。
慕容府家规森严,晚辈不能和长辈平座共桌。因此,慕容海等人请孔伯在中间主桌坐下,其余晚辈全都坐在房间其他的偏座上。多年间,大家早已成为习惯。
段玉飞对于这样的家规并不认同,自己从小跟随父亲长大,父亲对于自己来说,如父如友,亲密无间,根本没有这么多规矩,他觉得这样反而拉远了亲人间的距离。
忽然段玉飞想到了什么!一个个疑点在他脑中闪现。
桌上两个用过的茶杯,慕容山所穿的衣服,扫视众人,段玉飞终于理清了思路。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在他脑中没有想清楚,那就是慕容山脖颈上的伤痕,段玉飞脑子飞快的转着。总觉得自己快要触摸到事情的真相,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烁,但却抓不住。
段玉飞心中烦躁,踱步到窗前向外望去,夕阳西下,外面家丁丫鬟们忙碌着,金色的阳光照射进来,窗台上的一盆探春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段玉飞低头看向那花,不由得思量:这探春花果然和迎春花很像。又想起了孔伯的话:很多事情,看似相同,但其实是不一样的,而有些事情看似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相同?不同?脑海中竟浮现出最近几次与人交手的情景,一个个名字在脑中闪现,许安城、慕容阳平、楚化白、鸿风、冥雷鬼爪!再联想到今天的一些奇怪之处,一直在脑中闪烁的念头,轰的一声爆开,一个个问题都连上了。段玉飞彻底明白了慕容山之死的秘密!
此时家丁丫鬟们已经将茶点端了进来,孔伯转头看到段玉飞神色有异,独自站在窗前,便走过来问道:“玉飞,你怎么了?”
段玉飞看了看正在用茶点的众人,在孔伯耳边低语了几句,孔伯听完点了点头。段玉飞说完便走了出去,而孔伯则进到内间卧房,取出两根银针,分别刺入慕容山的丹田之处以及心脏的位置,拔出银针看了看,又迅速将银针收了起来,转身走出卧房。
此时段玉飞也从屋外返回,二人交换了一个颜色,孔伯略微点了点头。见此情景,段玉飞心中了然。二人未动声色,在外厅坐了下来。
众人用过茶点,便要准备将慕容山入殓。家丁们刚要动手,孔伯突然出声道:“且慢!”
众人停手,不明所以,面面相觑。慕容风拱手道:“孔老,你这是为何?”
孔伯一笑说道:“我只想让逝者瞑目。”
慕容风一愣:“你的意思是,我大哥的死,另有原因?”
孔伯摇了摇头:“不一定只有外人想害他!”
旁边的慕容海有些不悦的说道:“孔老的意思是怀疑我等?”
孔伯淡淡一笑,并未回答。
慕容子昂最是急切:“孔老,您的意思是害我父亲的另有其人?”
孔伯面色一凛:“正是!”
慕容海脸色一沉说道:“孔老,上次的事是多亏你出手相助,但你也不可如此戏言!还望孔老不要再无端猜测,让我大哥早点入土为安!”
孔伯似有深意的看了慕容海一眼,“二当家不要急,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慕容海闻言,气呼呼的站在一边。
孔伯看了看身旁的段玉飞:“玉飞啊!把你的发现和和想法说说吧!”
段玉飞迈步上前,扫视面前的人,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似乎已经将众人洞穿。段玉飞知道,凶手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