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原文
齐中大夫有夷射者①,御饮②于王,醉甚而出,倚于郎门③。门者刖跪④请曰:“足下无意赐之余沥⑤乎?”夷射叱曰:“去!刑余之人⑥,何事乃敢乞饮长者⑦!”刖跪走退。及夷射去,刖跪因捐水郎门霤下⑧,类溺⑨者之状。明日,王出而呵之,曰:“谁溺于是?”刖跪对曰:“臣不见也。虽然,昨日中大夫夷射立于此。”王因诛夷射而杀之。(《内储说下六微》)
注释
①齐中大夫有夷射者:齐,战国时诸侯国名,地域相当于今山东省大部和河北省东南部及河南省部分地区。中大夫,战国时期的官名,议论政事的官。夷射,人名。齐中大夫有夷射者,齐国有一位中大夫叫夷射的。
②御饮:御,侍奉。御饮,侍奉王饮酒。
③郎门:同廊门。屋檐下的过道,或有顶的行路过道。
④刖(yuè月)跪:刖,砍脚之刑。跪,脚。刖跪,被砍了脚的人。
⑤余沥(lì立):沥,点滴的液体。余沥,剩余的酒。
⑥刑余之人:受过刑的人。
⑦长者:年高有威望的人。
⑧捐水郎门霤(liù溜)下:捐水,泼水。霤下,屋檐下接水那个地方。捐水郎门霤下,把水泼在屋檐下承接水的那个地方。
⑨溺(niǎo鸟):通“尿”。
故事大意
齐国有一位中大夫叫夷射的,陪齐王喝酒,喝得醉熏薰的出来,依靠在屋檐下的过道上休息。一位受过刖刑而断了脚的守门人走了过来说:“能否赐点剩余的酒给我喝。”夷射斥骂说:“滚,受过刑的人,你怎么可以向长者讨酒喝!”待夷射离开这里后,那断脚的守门人就在屋檐下承接水那个地方泼水,其形状像尿液似的。第二天,齐王出来呵斥说:“谁在这里撒尿?”那断脚人说:“臣不曾看见有人在这里撒尿。然而中大夫夷射曾经在这里站立过。”齐王于是把夷射杀死。
读后感
这个故事有蹊跷。齐王怎么能毫不调查就处理人呢?纵然处理了,也不能只凭一泡尿就杀了一个人?况且被你杀的那个人头天晚上还跟你一起喝酒呢!
假如,这个故事是真实的,那齐王实在太独断、荒唐、滥用君权、无辜杀人,这说明那个时代的君王是残暴的、无理的。那夷射也有问题,对刖者不能如此叱之。
让我着重地说说那刖者断脚人。这个人小小事情就记恨他人,耍心计骗人,同王说,我不曾见撒尿者,却说中大夫夷射在这里站过,留下疑团让王去瞎想,从而诬陷了人,使人蒙大怨。
这些我暂不去判断了。只说一条,这件事,给我们启示的是,做任何事情不能凭感觉,不能凭印象,不能凭猜测,不能凭想象,要凭真凭实据,要以扎扎实实的人证、物证说明问题,多多地分析,细细地判断,以求正确地处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