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原文
周有玉版①,纣令胶鬲索之②,文王③不予;费仲④来求,因予之。是胶鬲贤而费仲无道也。周恶贤者之得志也,故予费仲。文王举太公于渭滨者⑤,贵之也;而资费仲玉版者,是爱之也。故曰:“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知大迷,是谓要妙⑥。”(《喻老》)
注释
①周有玉版:周,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国家。玉版,用玉制作、雕刻的书版。这句的意思是周国有一块用玉雕刻制成的版。
②纣令胶鬲(ɡé胳)索之:纣,商代的末代之君,参见本书故事21注①。胶鬲,商纣王的忠臣、贤臣。这句话的意思是,商纣王派臣子胶鬲去周那里索取玉版。
③文王:春秋时期周的君主。参见本书故事22注⑥。
④费仲:商纣王的宠臣,执政大臣,善于溜须拍马、好利,不尚道德。
⑤文王举太公于渭滨者:太公,指姜太公吕尚,姜姓,吕氏,字子牙,号太公望,俗称姜太公。渭,渭水。相传他在70岁的时候,在渭水河畔钓鱼,姬昌按占卜的信息出猎访问见到了他,并尊他为师。这句话的意思是,周文王举用姜太公于渭水之畔。
⑥“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知大迷,是谓要妙”:这句话,采自《老子·二十七章》,是说:不尊重他的老师,不珍惜他的借鉴,虽然自以为很有知识,却是大大的愚笨,这就叫做精当奥妙。
故事大意
周有宝物玉版,商之君纣派胶鬲来索取,文王不给;派费仲来索取,文王给了。文王为什么这样做?因为是胶鬲贤良而费仲无道。文王厌恶那位贤者,是因为他害怕胶鬲将来有可能帮助纣王获成功,而费仲是不尚道德的人,他只会帮助纣干坏事,不会干好事,所以就把玉版给了费仲。文王启用吕尚为相,是贵吕尚之德与才,文王把玉版送给费仲,是因为爱他的无道。所以,《老子》第二十七章上说的话是对的,“不尊重他的老师,不珍惜他的借鉴,虽然自己以为很聪明,但实际却是大大的糊涂,这就叫做精当奥妙。”
读后感
人们称文王为圣人,圣人文王也会玩手腕。文王有珍贵的宝物玉版,纣派两位大臣索要宝物,文王对这两人耍了手腕,对那位贤者不给,对那位无道者恶人给了。文王是这么考虑的:纣是暴虐之君,把宝物送给贤人,让贤人去讨得纣王喜欢,让贤人去帮助纣做善事,那是助纣为善,不利纣的衰败;若送给无道者恶人,让无道者恶人去帮助纣王做坏事,那才是助纣为虐,使纣加速灭亡。
从这个故事里,使我们看到了文王善用人的高超艺术。他善用善人、能人,如本故事所说的用了吕尚,吕尚是一位有德有才的高人,有文韬,有武略,他还写有兵书《六韬》呢!后来帮助周武王灭了商纣。他也善用坏人,如本故事中善用了那位费仲,用坏人的坏主意、坏道德、坏行为去助纣为虐,这就有助于他最终打败纣。
上述故事还给我们这样的一个启迪,圣人不是绝对的仁义道德者,对什么人都讲仁义道德。仁义道德只能施泽给人民,不能施泽给敌人。施泽给敌人,其结果就是对人民施暴,对人民施虐。这样看来,文王这个手腕耍的没有错。文王善用恶人施恶,确实如老子所说的不善人是善人的老师,这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