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你做得对!爸妈支持你!珈珈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既然你们没夫妻的缘分,那么便放手吧!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良药,不管这伤都多深有多重,日子久了都会愈合的!去吧,孩子,去那片土地上用你的双手挽救更多人的生命吧!当你救治的生命越多,你的痛苦便会越少!看着一个个濒临死亡的生命重新在你手中绽放,那种无比至上的喜悦会冲淡你对珈珈的愧疚!”
钱寿光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闹闹,男子汉大丈夫,有泪莫轻弹啊!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位悬壶济世的好医生,那就得抛弃那些婆婆妈妈的儿女情长!你放心等珈珈醒了,我和妈妈会好好地劝说她,相信她会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人生会有好多的无奈,没人会记一辈子的!时间一长再多的痛苦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地淡忘了,珈珈同样会淡忘你给她留下的痛苦。我和妈妈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地对待她,不会再叫她受任何的委屈!”
说着,他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个文件夹说:“等明早珈珈醒了,我们会拿给她看!余下的一切我们都会帮你处理好的,你放心地走吧!到了那里好好干工作,好好地照顾自己,知道吗?”
钱焕庭重重地点点头擦擦眼泪,给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又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妈妈,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离别的时刻真的来到了。他拎起箱子,一边走一边留恋地看看楼梯口,最后又深深地看了父母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推开门走了。
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孔玉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捂着嘴哭起来。钱寿光泪眼婆娑地扶着她,两个人久久地也舍不得关上门,似乎门一关上了,儿子便再也回不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钱寿光终于狠着心关上了门。嗅着空气中那淡淡的古龙水的香气,孔玉琳禁不住又哭起来:“这孩子,长这么大头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又是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在那么贫穷落后的非洲,老钱,我这心怎么惴惴不安的呀!”
钱寿光安慰她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从古到今都这样。从小到大闹闹就像只小鸡仔似的一直被你护在羽翼下,现在他都到了而立之年了,该去外面经经风雨历练历练了!我已经去院里打听过了,他去的摩洛哥那个国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落后,而且他们医疗小分队的工作地点又是当地的一家公立医院,无论是生活设施还是安全问题都相对的不错!生活条件虽然比上海艰苦,但肯定能吃得饱!”
孔玉琳听他如此说,心中多少有些安慰,等她看到桌子上的文件,禁不住长叹口气说:“闹闹走得这样突然,又是在这种状况下走的,明早珈珈醒了,我们怎么和她交代呀?看那孩子的意思,是铁了心的要跟儿子过一辈子的!现在闹闹弄了这么一个不辞而别,珈珈该多伤心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真不忍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