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芳一听就立刻跳脚骂道:“老三,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什么叫你再没能力?要想撇下我们不管不顾,你就直说好了,拐那么多的弯不嫌累得慌!”说完,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路海峰看在眼里,心灰意冷地叹息道:“我是无能为力了!随便你们怎么想吧!上海这么大,找间房子住不是难事,没必要非去惦记老乔家的!”
谢红芳尖着嗓子啐道:“我呸!谁稀罕哪!没他们老乔家,我们姓路的还能睡到大马路上啊?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昨天小玲子和小赵就已经替我们找好一套房子了!”
路海峰不禁愕然道:“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还非逼着我回去和乐珊说……哦!”讲到这里,路海峰突觉眼前一亮,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划过了心底,他痛苦不堪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秋天到了。
这个季节的上海是人间的天堂!不但有适宜可人的温度,有浓浓淡淡的桂花香,而且更有膏肥黄满的大闸蟹。一向自诩自己是个美食拼客的乔乐珈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年一度的饕餮盛宴,更难得的是公公婆婆很贴心地让她的这个爱好发扬光大。
因此每天下班只要她一进家门,婆婆就会笑眯眯地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大闸蟹,招呼她洗洗手快吃。虽然钱焕庭多次提出抗议说大闸蟹性寒不宜多吃,但每次没等乔乐珈开口,公公婆婆便会忙不迭地替她打掩护:“珈珈,多沾点姜醋,解寒气!”
“珈珈,吃些米酒护住脾胃就没关系了!”
钱焕庭见抗议无效,便改变策略想约束她每天不许超过一只,乔乐珈笑迷迷地和他讨价还价,到底将一变成了二。
这还不算,没过几天两人就发现一个奇异的景观,摆在桌子上的大闸蟹一天比一天见长,衡量标准由一开始乔乐珊的拳头渐次过度成钱焕庭的拳头,弄得他哭笑不得地指着大闸蟹问他妈:“您喂这些螃蟹吃膨大剂了?”
孔玉琳一般正经地摇摇头说:“没有呀!”
钱焕庭只得用手抚着腮一脸迷惑地感慨道:“我怎么觉得这螃蟹吃了膨大剂了,否则的话块头怎么会越变越大!”
乔乐珈强忍着笑,继续津津有味地啃吃着螃蟹。
孔玉琳看她吃的欢畅香甜,抑制不住满脸的疼爱说:“趁着年轻,就让珈珈尽情地吃吧!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想吃都吃不下了!”
这一次钱焕庭听出了妈妈的话外之音,是啊,除了在吃的穿的方面能多宠溺她一些以外,余下的就都是歉疚了!于是,他便住了口再也不说了。
唉!话可以不说,但觉不可以不睡啊!没人知道每晚熄灯上床,对钱焕庭来说意味着什么,那绝不是简单的三饱一倒里的那个倒头便睡,而是一种如卧针毡般的痛苦煎熬。看着老婆花瓣般明艳光洁的脸庞,细腻柔滑的肌肤,他就想掐死自己,免得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