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里闭上眼睛,似乎有雪白的东西落在自己的睫毛上,于是就算是你闭上了眼睛也依旧会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无限的光明来。
“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儿?”玉树用脚尖碰碰她的脚尖。
“我在等一个人。”小洛张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上了,她压根就没有朝他脸上看上一眼。
“是居找‘竹之逝’吗?”他问,然后转身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小洛摇摇头,依旧闭着眼睛,“不是~是另外一个人。”
“我叫竹之逝……你呢。”玉树又道。
“左小洛。”她轻声道。
玉树轻笑着点点头,看来义父讲得一点也不错,“你怎么了?”他用手中的毛草逗她。
小洛抬起眼睛来望着他,“伦类~”她不明白那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也到这里来了,“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伦类,你说的那个伦类应该叫‘不伦不类’才对……我呢,我叫竹之逝,只是和他长得有点相像而矣,不过,他是市井流氓,而我呢,无论怎么看也算是玉树临风吧?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看来伦类真的打算重新做人了……”小洛坐直身子盯着他,眼睛里有一种欣喜的感情。
“什么?怎么说也不相信,我叫竹之逝,不是伦类,我们不是同一个人。你怎么那么笨啊!”玉树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谢谢你的夸奖,虫子现在怎么样了?”小洛闭上眼睛,继续躺下去,然后无论玉树再怎么抱怨或是逗她都不会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了。
当追风走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他和玉树寒暄了一阵子,真的很难想像这两个男人——当然,玉树还是以“竹之逝”自居。
傍晚时候他们一同回去赐剑山庄,住房的灯火次第熄灭了,浩月挂疏枝,玉树放飞了一只鸽子。
小洛坐在长廊的尽头,望着那只鸽子呼啦啦地飞远了,自己的心被它的翅膀拍打到了似的,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了……“缺月挂疏桐,陋断人初定,谁见幽人独往来,漂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醒,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小洛回过头去,看到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手持折扇在那儿赋诗,他向小洛走来“姑娘为何一个独自于此?”
“月亮不是很圆吗?为什么说‘缺月挂疏桐’呢?”她望着他,看来自己是用心听那首词了来着。
“因为,我的心,并不圆满。所以在我看来,那也只是一轮缺月。或者,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完美的东西……”
这一位便是赐剑山庄的少主月无痕,他的父亲因为斩风剑剩风剑惨遭杀害,她的母亲景溪也为了祖宗的的遣训——铸得绝世好剑,恩世救民,不牺忍辱嫁给杀夫仇人。只有这样方可骗知铸剑秘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