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兽作乱1
那一身变换了的容颜,瞬即变回了先前的模样。
冲破天际的是锦帛的嘶吼声,看着他额边爆裂出的青经,想要伸手去抚平。略略的动了一下,扯动全身的神经,像是每一处都在滴血。
不知什么时候在青阮的身边多了一个青鸾,一身红衣华贵的站立在阳光之下,身后便随着东海的仙道。都像是见了什么怪异的场面看向这边,承华从侧面抱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形,嚷着天医是在哪里。
饶是喧闹,看着青鸾嘴角的轻笑,伸起手僵硬的摇了摇腰侧的铜铃。都说妖是没有魂魄的,只要被重创便会消散在四海八荒之中。轻灵的铜铃声空旷得响彻着整个山谷。
伸出手掌握住锋利的剑身,帝芷狐狸的血,饶是最好的。
一用劲,捏住剑柄拔出胸口,满场都蓝色的血迹。听到承华的嘶吼声,辽远得像是隔了千重山万重水。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抬眉见到老天医从云端上跌落了下来,匆匆的跑了过来,拎着的药箱在他身侧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感到老天医从药箱中掏出红棉往伤口上堵了上去,饶是阵阵心疼。
承华在他的指引下封了我的血脉,心惊了许久,只见老天医将那株从灵冥采来的妖骨花。挡着我的面磨成了粉末,轻风拂来,有些虚散落在地上,将地上原本开得旺盛的花都变成了顷刻的消散。
“我不要它。”
“这是救你性命的,那斩妖剑的剑身在你体内再不多时你便是会魂飞魄散的啊。”
“老天医,我真的不要它。”
在承华的怀中挣扎了一下,饶是被他钳制在怀中不能动弹。一挥手他便是在这边划了一个结界,日光浅然,饶是晃了眼。
只要沾到妖骨花凡妖都会成为散仙,此后得道。
“你怎的这么不爱惜自个儿,成了妖道就能脱离那一切!这妖骨花,耗费了天君万年的修为呢。”
承华的手臂不觉的抖了一下,“别多说,快,快,你救她啊。”
“你担着点。”
说罢,老天医将手中的散末吹着到了心口。感到它浅浅的融进了心,将斩妖剑虚幻的剑身慢慢的抽离。伤口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着,吃痛的咬了承华的手臂一下,银丝坏绕在腰际,以为就是桑子钼了。
有些迷惑的盯着远处的锦帛看着,他说我是妖,如今成了仙。他说我是仙,之后却成了妖。精神恍惚的笑了一下,听着老天医说再忍忍,忍忍便好了。
扯着嘴角,像青鸾之前那般的笑一样的瞧着她,惨白的脸色倒是更像一个病人。
只有青阮在抽泣,低低浅浅的声响。我说我有些困了,眨了眨眼睛,看到老天医拿出银针在手腕上狠狠的扎了一下。
恍惚中有个声音不近不远的像是在讲话,他说,这是我们之间定下的生死咒,从此以后你生我便生,你死我就随同你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痛觉消失,承华也是撤了结界。
“这是出了什么状况?我饶是刚刚才过来。”
东海水君被一群虾兵蟹将簇拥着到了这里,疑惑的瞧了我一眼,想来也是认得我的。向着承华行了个礼数,饶是严肃的打量着我。
“此般便是无事了。”语毕,承华将地面上的斩妖剑封了起来,却也见它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这等物件,饶是不能摆在凡人的手中,惹出了祸端。”
“难不成是在边上的少年?”
东海水君往着锦帛的方向看了看,“只是一个凡人,怎会到这里?守护的天兵呢?”
“想来是那斩妖剑。”
有些不适的挪了挪身体,那妖骨花还在体内攒动着,额角慢慢的渗透着汗珠。饶是承华拿过了青阮手中的绢帕,与我试了试额头。
老天医抚了抚须,“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别是被旁的扰了心性以免走火入魔。”
“我会照顾好她的。”
“这几****会留下来照顾着锦儿,饶是帝俊要看好了某些欲要来捣乱的仙道。”
他有意无意的瞧了青鸾几眼,边收拾起了药箱,青阮眼明手快的上前帮着他一起收拾了起来。也不过是些散落的妖骨花,像是粉尘一样飘散着,许是仙道之气太重便是在风中摇曳了一下。
眼尖的看到东海水君欲要处罚锦帛,锃亮的剑在空中一闪,嘶吼的喊了一声。
饶只见得满场的血溅落开来,在手腕处的猩红像是盛放的梅花。
青阮说我睡了整整有二十八日,靠在软榻上喑哑了一下,却说不出话。
“你上次喊得太过于嘶哑,老天医说这段时日都不能说话。”
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她倒了一杯清茶放到我的面前,接着就在对面坐了下去。侧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物件,像是刺绣,又不像。
放下手中的被子悄悄的往边上移了移,“做的是什么?”
“帝俊是说姑娘的绢帕没了,方才想起来,就往上头绣了些东西。”
“哦?”
想要再趴近的看看,不料扯动了伤心,略略的痛了一下。抬眉,发现天色也随之沉了一下。
见着青阮急急的放下手中的物件疾步的走了过来,按住我的肩膀饶是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去找了天医来。”
“只是略略的扯动了伤口,无大碍的。”
随手拉住了青阮的手腕转头浅浅的笑了一下,也不过是如此,别无大碍。见我如此,她不放心的又细细的看了我几眼,才放下心来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也是此时煎药的仙碧端上了滚烫着的药来,略略的皱了皱眉头,将药碗往边上推了推,“这么苦涩的东西才不要吃。”
“良药苦口,姑娘还是先喝下吧。还有那新晋的梅子糕点,酸酸的想来也是姑娘欢喜的。”
“都已是仙道的身躯了,这些汤汤药药的也是没用的。”
“姑娘若是不喝了这药,青阮可是要告诉了帝俊去,然后他就会让姑娘喝下双份的药。”
使劲的瞪了瞪青阮,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拿承华来压我。饶是先前温文尔雅的承华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变得独断起来,还将东海水君的府邸给硬生生的挪了一个窝。
捏着鼻子将药碗端了起来,不知觉的松开手嗅了嗅,却是十分难闻,伸长手臂放到了青阮的面前,“这味道也是能喝的,饶是我命苦啊。”
“姑娘,你就不要拖延时间了。再过一会儿,说不准帝俊就回来了。”
再次用同样的眼神瞪了一眼青阮,一仰头就将那药喝了下去,穿肠而过满当当的都是苦涩的气息。
定了心神,匆忙的拿起一块梅子糕吃了起来,塞到口中刹那口齿留香。
“进来承华都是去了哪里,好似很忙的样子,先前可都是闲散得紧。”
“四兽作乱,四海八荒都是忧心忡忡的,好似天君招了帝俊商量些什么事情。”
“哦?”
不经意间又拿了一块梅子糕塞进嘴巴里,今日老天医不在便是多吃了些。这边的仙道婢子最欢喜做的事情就是看管与我,却不知为何,他们越是要看管着我,我越是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