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长办公室,赵东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刚才两人一直没有提到打架的事,但从校长对他的态度看,保住小胖他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校长现在还要靠他。
但赵东阳也有点后怕,多亏校长是一个风水相术的痴『迷』者,如果换成其他人,他们四人的大学生涯刚开始就要提前结束了。“看来是不是以后也要给自己算算命了!”从学会相术,赵东阳从来没有给自己算过命,一来是有些不信,二来他总认为这样有违天意,对于其他人,相师可以有选择的说,可对于自己只要一算,所有结果都会知道,这也要注意,那也要注意,活着还不得累死。这就是为什么医生常常活不久的原因。
看看表已经快12点了,赵东阳不由加紧往寝室赶,再晚了食堂就剩菜汤了。
路过寝室门口的商店,赵东阳一眼看到柜台上的香烟。
“老板,给我几包香烟,要最便宜的。”
老板立刻一脸鄙夷的看了赵东阳几眼,估计当他是穷酸的老烟枪了。
赵东阳也懒的解释,付了钱走出商店,正看见不远处田雅丽正在东张西望好像在等人。
“好巧啊!”赵东阳走上去打了个招呼,“呵呵,我发现只要一到吃饭时间我就能碰到你,不会又想让我请你吃饭吧!”两次共进午餐,赵东阳已经和田雅丽比较熟了,不自觉的开起了玩笑。
“哼!”田雅丽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呵呵,这是和谁生气呢?不会是男朋友爽约吧,告诉我是谁,我去寝室把他揪出来!”赵东阳说完,见田雅丽脸突然红了一下,暗想自己果然没猜错。
田雅丽瞪了赵东阳一眼,指着手表道:“赵东阳,你看看几点了,没想到你这么没信誉,你觉得很巧吗?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了!”
赵东阳一愣,诧异的道:“你难道在等我?真的又想要我请你吃饭?”
“本来不是,现在是了!”
“大人,我好冤枉啊,你什么时候说过等我的!”
“就今天早上啊,难道你忘了,哼,没想到你不光没信用而且还无脑!”
“今天早上?”赵东阳努力回忆着,猛然想起田雅丽电话里好像是说过要等他,可当时正在想不健康的东西,直接忽略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忘记了!可你也没说定啊!”
“我不管,你得补偿我!”
“那……那好吧!”看着田雅丽浮现出的笑容,赵东阳不由为马上会被洗劫的钱包而难过。接连两顿肯得基已经把本月生活费去了一半,再加上今天这餐,剩下的十几天,每天看来只能吃素了。
“你说什么,今天你们打架了?”肯得基的餐厅里,田雅丽瞪大眼睛说。
“是啊,差不多两个班学生都动手了。”
“好可惜啊,这样的大场面没看到!下次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记的叫我啊!”
赵东阳差点把刚喝下的可乐喷出来。“小姐,你还想有下次,只这一次我们都要被开除了,难道你不准备向我道歉!”
“为什么啊?”田雅丽奇怪的问。
赵东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哈哈,笑死我了,你可好倒霉啊!”
“很好笑吗?”赵东阳不觉有点生气,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为她而起的啊。
见赵东阳生了气,田雅丽止住笑,吐了吐舌头说:“别生气,我是无心的!下次我请你吃饭,算是向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想了想,赵东阳又道:“对了,下午你们有课吗?我想那只鬼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好啊,下午我们正好没课!”
从餐厅出来,赵东阳又按上次的办法混进了田雅丽的寝室。一走进去,赵东阳就发现玄宫阵局被人触动了!他不由有些吃惊,虽然玄宫局的威力不大,但毕竟是黄卦级的阵法,一般风水师恐怕看也看不明白。
赵东阳想:是什么人触动了阵法还能全身而退?
走到上次布阵的地方,赵东阳运起玄相功把牙签从地里取出来,就见其中一个已经折断了,在断裂处还挂着一根长头发。
回头看看了寝室里的四个女生,没一个人是这么长的头发,赵东阳知道这一定是那个“鬼”留下来的。
想起身上还装着校长的半盒“中华”香烟,赵东阳取出九支,在头发周围布下一个勘命局,缓缓闭上眼睛,进入到心定状态。
赵东阳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晚女生寝室里的景象,看着那只“鬼”如何潜进寝室,又如何被阵法所伤,然后又如何原路返回,一切都历历在目。
睁开眼,赵东阳对愣愣的看着他的四女说:“在走廊倒数第三间寝室,是不是住着一个长头发女孩?”
“有啊!”田雅丽的一个室友说,“她可是我们系出名的才女,今年大四,每期都有拿全额奖学金!”说完,女生狐疑的看了一眼赵东阳,“你怎么知道她住哪里!”
赵东阳没有回答,对田雅丽的说:“替我约她出来吧,我肯定她就是那只鬼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扮鬼!”
赵东阳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这根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起赵东阳一系列古怪的行为,田雅丽还是照做了,拿起话筒。“师姐你好,请问一会有时间吗……”
学校的假山后,赵东阳打量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才女,虽然她的容貌比田雅丽差一点,但身上却有种高贵的气质。加上高挑的身材,披肩长发,平时也一定是男生争夺的热门对象。
但赵东阳注意到,在才女的左眼下有一个黑痣,而且她的双肩很宽且平,这说明她的父亲已经过世,而她则肩负着家庭的重担,再有双脚宽大,注定是一生劳碌的命。
没等赵东阳算完,就听才女冷冷的道:“是谁找我?有话快点说,我很忙的!”
田雅丽四女不由的把中间的赵东阳让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赵东阳说:“你应该知道最近女生寝室闹鬼吧!”
“听说过!”才女表情有些不自然。
赵东阳走近几步,直视着才女的眼睛说:“那你一定知道那只鬼是谁吧!”
“你说话好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才女有些不敢看赵东阳的眼睛。“没其他事我要走了。”说着,才女转身就要走。
“站住!”赵东阳一把抓住才女的右手,厉声道:“你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一把将她的袖口拉起,在才女雪白的胳膊上,赫然『插』着半截牙签。
“啊!”旁边的四女一见,不由的叫出声来。
赵东阳喝道:“这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了吧!”
“这和你没关系,你放开我!”才女狠狠的甩开赵东阳的手,继续向外走。
赵东阳没拦她,从口袋里掏出另外的半截牙签握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
立刻,才女站住不动了,扭回头说:“你……你就是那个布阵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她的脸上充满恐惧、痛苦的神『色』,在赵东阳低沉的声音中,她感觉好像有无数的虫蚁从『插』着牙签的伤口钻进了身体,并且正向全身扩散。
痛痒难当下,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啊!”的一声凄叫,倒在地上四下不停的『乱』滚,“不要念了,求你不要念了,我……我错了!”
“赵东阳,你就放过师姐吧,她好可怜啊!”田雅丽在旁边说。
赵东阳也觉得有些残忍,叹了口气停下来,走到才女近前:“你现在知道错已经晚了,跟我去警局,等待法律的惩罚吧!”
“不,不,求你不要把我交给警察!”才女蜷曲在地上,拉着赵东阳的裤腿哭着说,“如果我坐牢了,我的全家都会死的。”现在的她头发蓬松散『乱』,哪里还有一点才女的样子。
这时,田雅丽也走过来同情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才女嚎啕大哭,断断续续的道出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才女是一名乡下出生的姑娘,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生活虽然清苦,但一家人也过的其乐融融,她和弟弟也一直非常刻苦,成绩名列前茅。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她父亲的生命,她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听到消息当场就疯掉了,从此一家的重任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又要照顾疯了的母亲,还要赚钱养家供她和弟弟上学,生活苦不堪言,她甚至都产生过轻生的念头。
幸好同村的一位巫婆帮了她,不光给她饭吃,供她上学,还在每天教她巫术。没过几年那个就巫婆去世了,以巫婆徒弟的身份,她继承了巫婆的事业,开始为乡亲占卜吉凶、预测天气,这样生活才渐渐好转起来。然而等她上了大学,城市中很少再也有人相信巫术,失去了生活来源的她再无法养家,于是才想到了扮鬼偷东西维持生计。
“师姐你别哭了,没想到你身世这么可怜,我们一定不会告诉警察的!”田雅丽四女一边安慰才女,一边跟着掉眼泪。
赵东阳也不觉有些同情她,可心里却有个疑问,蹲下身子问道:“你的巫术有没有口诀之类的,能念几句让我听听吗?”
说话时,赵东阳把手里的半截牙签和才女胳膊上的对接在一起,低声念了几句,然后猛的向上一拔,将那半截牙签带了出来,在才女的胳膊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伤痕。
才女感激的看了赵东阳一眼说:“巫术的口诀非常繁多,不知道你想听哪方面的!”
想起最近正在研究阵法,赵东阳说:“你就说个阵法方面的吧!”
才女点点头,语速缓慢的念出一段饶口的文字。
赵东阳越听越吃惊,才女所念的正是“玄宫阵”口诀,难怪她可以在玄宫阵里逃走。但比《参神通赞》上所写的,她念的口诀要少很多,只是简单的介绍了玄宫阵,对如何布阵,又怎样变化并没有提到。
“请问你念的口诀就只有这些吗?”
“是啊,师傅当年就是这样教我的,一字不差!”
赵东阳点点头,他已经明白,巫术创始人很可能就是学会了?卦一少部分而已,如果学全,才女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不济。
赵东阳按照玄宫阵的方位,在地上点了五点,然后说:“玄宫阵千变万化,你掌握的实在有限,遇到高手不但没用,反而会惹火烧身,忘了巫术吧,安心做个本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