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华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振足了一下精神,望着浩瀚的天空,对诸二康高兴地说到:“新的一年又开始了。你看东方满天的彩霞是多么的美丽。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也许是被层层的云雾遮掩住了,但它的光芒已经降临到了人间。面对着大好的时光和美丽的青春,我们怎么能够让时间白白的浪费和消逝?古人有言: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准时多么伟大的格言!我们应该把时间和青春都用到自己的学习和工作上去。尽量不浪费它。免得以后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后悔念头。二康,你说是吗?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和荣誉。光荣属于努力攀登险崖蛸壁的人,努力吧,世界是属于有为者的……”
一轮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地升了起来。它像一团烈火,把整个天空燃烧得通红通红。满天的金光在闪烁,彩霞在飞舞,像一条条彩色的绸带,那么的神奇,那么的鲜艳,千媚百娇,绚丽多姿。映照着洁白的雪花,更是异常的美丽妖娆,皎洁的宇宙上挂着一轮红日,白纱一般的薄云轻雾。渺渺茫茫地飘绕着,大自然的神奇手段把整个的人类打扮得是那么些五彩缤纷,灿烂辉煌,宛若走进了神府仙寒来暑往,光阴似箭。
不知不觉中,几年的光阴匆匆地过去了。郑晓华长成了一个二十二岁的英俊小伙子。
由于他那容得孤独的勤学,耐得寂寞的苦练,再加上聪明的天资,他的书画技术有了飞跃的提高。速度的迅速、才能的发挥,达到了他旺盛的时期。连他的美术导师斯宇和师父陈敬也为他神速飞跃的精湛艺术而感到吃惊和欣喜。
四年前,由他师父陈敬提议,厂领导的特批和上级公司的同意,特地推荐他到市美术学院去读了三年的夜大学。回来以后,他的画技有了更大的提高。现在,市里每年一次的美术展览会都有他的参展作品,而且每次都能名列前茅的获得大奖。
由于郑晓华的作品擅长于清秀绮丽,不落俗套,具备别有一格的独特风格,很受一些名画家的赏识。斯宇和陈敬都为有这样一个才能敏捷、超人的学生感到骄傲和自豪。他们深信,在不久的将来,的美术界里一定会升起一颗耀眼的新星。
郑晓华不知疲倦地学习着。
练字、绘画、看书,这三样内容zhan有了他全部的工作时间和业余时间。为了抓住时间,他每个月只抽其中一个休息日回家探望母亲,其他的休息时间也都用来了对业务的钻研。斯宇又为这个得意门生介绍了好几位德高望重的美术界老前辈当指导老师,其中有浙江美术学院院长潘天寿先生和江苏省国画院院长傅抱石先生,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潘天寿到浦江来,都要叫斯教授带着郑晓华一起去做客。潘先生还专门画了手迹赠送给他留念。至于傅抱石先生,则送了一册自己编写的《山水人物画技法》送给他学习,并亲笔题字鼓励他专心研究国画,并相信他肯定能为的美术添光增采。
为此,郑晓华作画写字的劲头更高更浓了。他在为识才的导师和师父勤奋地攀登艺术高峰,为善良的母亲和尽力培养自己的师父刻苦钻研画技努力工作,不辜负他们对自己的莫大期望。虽然他现在在厂里已经是个名气仅次于师父陈敬的人,甚至在市美术界也已经小有名气,但他决不为此骄傲,继续努力不懈地攀登艺术高峰。长时间的脑力劳动使他没有在体格上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子变得高大了些,但并不结实,不过,他那外表却长得比以前越发清秀漂亮,英俊神气了。
这天上班的时候,师父陈敬告诉郑晓华说,领导看到朱勇被调走了,本工作室缺了一个名额,就在美术学院里招了一名刚毕业的学生来这里工作,并拜他陈敬为师。他要郑晓华和新来的毕业生搞好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因为他担心郑晓华的个性太内向,会不理睬新来的师弟。郑晓华点头应到:“师父,你放心吧,我怎么会和师弟搞不好关系?”
陈敬还是不放心地摇摇头:“我担心着呐,晓华,你的性格太孤僻,脾气太古怪,又生静不合群。人家都说你自负清高,当然,我是知道你的情况的,不会有这种想法。不过师弟来了,不一定会立刻了解你的,你得处处注意些,对人家热情客气点,否则,人家会以为你真的清高得很,明白吗?”
郑晓华笑到:“师父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吗?你放心,我会尽力改正我的缺点。”接着又皱起眉头苦笑了一下,“可是这种个性又不是一下子能改过来的。反正师父你放心就是了,我会尽量和师弟把关系搞好的。”
陈敬见他的表情很真挚,点点头,脸上荡漾出慈祥和蔼的笑容,高兴地说到:“懂就好。你到办公室里去搬一张绘画台过来,我已经和领导打过招呼了。小心点,别闪了脚。”
郑晓华应了一声,朝楼上走去。
办公室在楼上的一个房间里,郑晓华刚走进去,正巧碰上组织科的科长。组织科长见他进来,便问到:“小郑,是不是你师父叫你来拿绘画台的?”他知道,郑晓华就像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除了自己的工作室,没事绝对不会跑别人的办公室或者是到处乱走。
郑晓华微笑着点点头。
组织科长探过脑袋,朝办公室里喊了一声:“小焦——,焦丽淑!”
“哎——!”一个清脆嘹亮、带着一丝甜味的女中音灌进了郑晓华的耳朵里。虽然很少和外人来往,但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年轻姑娘走到组织科长的面前,瞟了他一眼,笑盈盈地主动对他点了一下头以示礼貌,然后转脸问到:“科长,什么事情?”
组织科长指着一张绘画桌说到:“你和小郑把它抬到一楼的美术一组去。”
姑娘点点头,眨巴着明亮的凤眼,不怕陌生地打量着郑晓华,一边含着笑说到:“你好!怎么个拿法?”
郑晓华一下子变得束手无策了。雪白的脸上控制不住地泛起一层羞涩的红晕来。他可从没和大姑娘在一起搬过任何东西。舌头在嘴里结结巴巴地打了几个转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组织科长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头亲昵地说到:“小郑,你别这样啊,看到女孩子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们以后还要在一个小组里工作呢。”
听说她就是新来的美校毕业生,郑晓华不由注意地打量了她一眼,看见姑娘也用一对热情的眼睛瞅着自己,他顿时不安地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吭了一声,双手抄起绘画桌的两只脚。姑娘机灵得很,连忙抓住另外的两只桌脚,两人就朝楼下走去。组织科长跟着他们来到了美术一组的工作室。
看见陈敬正在绘画,组织科长恭恭敬敬地对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指着放下桌子的姑娘说到:“陈教授,这就是新来的美校毕业生、您的新徒弟焦丽淑。”又转脸对摸着短辫子的姑娘说道,“小焦,这是你的师父陈敬陈教授。”
陈敬站起身,向姑娘伸出手热情地说到:“好的。小焦,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工作。”
姑娘欢乐地一笑,拉住陈敬的手,大方地说到:“师父,徒弟焦丽淑向您报到并且问好!”随着话音,她又恭恭敬敬地向陈敬鞠了一个大躬。又连珠炮地说道,“师父您是位有名的大画家,以后请师父多多赐教。”
陈敬拉住她,连说不必客气,指着站在一边的郑晓华介绍到:“这是你的师兄。他叫郑晓华。你们见过一下。”
“你就是郑晓华!”姑娘欢天喜地的叫了一声,像个麻雀般咭咭呱呱地说道,“哎哟,你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我们美校没有一个学生是不知道的。每年一次的市美术展览,我们都去参观的。听说得一、二等奖的郑晓华竟是一个年仅二十一、二岁的人,我们都不敢相信!想不到现在成了我的师兄!太好了!哎哟,我太高兴了!果然名师出高徒!”她看着郑晓华主动伸出胖胖的小手,热情洋溢地说道,“师兄,你好!以后你可得多多帮助我,不能在技术上有什么保守哦,否则我会生气不理你的。”
看见姑娘那一只丰满柔嫩的手朝自己伸来,郑晓华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除了沈艳芬,他还从来没有碰过其他大姑娘的手。愣了一愣,在没奈何中,他才勉强地和她握了一下,接着赶紧缩了回去。见她一叠声地叫自己“师兄”,他怪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局促不安地说到:“别、别叫师兄,就、就叫我名字吧。我叫郑、郑晓华。”
陈敬和组织科长看着他那付局促不安的窘态,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姑娘看着他,也忍不住地咯咯直笑。可不知怎的,脸上却飞起了一抹红霞。她惊讶地说到:“师兄怎么这样的爱脸红?竟比大姑娘还怕羞。”
郑晓华听了,越发脸红耳赤起来,红得脖颈都变了色。他转过脸,避开他们的眼睛,讪讪地说到:“你们坐,我去倒点开水。”说罢,脚不沾地的溜走了。
组织科长为陈敬介绍到:“焦丽淑在美校成绩优良,政治过硬,作风正派,一直担任系里团支部书记的工作。平时爱说爱笑,性格外向。还能歌善舞,是一个业余文艺爱好者。她擅长的是图案设计,所以厂里决定让她做您的徒弟。希望你对她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在各方面都像对郑晓华一样的高标准严要求,让她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陈敬谦虚地一笑:“我会尽力而为的。”
焦丽淑知道陈敬是个有名的画家,师兄又是个美术界的后起之秀,心里乐得比吃了蜜还甜。看见郑晓华端着两杯水从外面走进来,一杯递给了组织科长,另一杯递给她,她赶紧站起身双手接过并道了谢。见郑晓华依然是一脸的不自然,她不由“噗嗤”一笑,俊美而调皮的凤眼滴溜溜地一转,毫无顾忌地问陈敬到:“师父,师兄怎么这么的怕难为情?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
陈敬怕姑娘唐突了郑晓华,连忙向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这样的话,又婉转地解释到:“他个性内向,比较怕陌生。以后你们熟了他就不会这样了。小焦,你喝水。”
焦丽淑看看师父,又看看郑晓华,心里觉得很是纳闷:这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师兄,哪里像个男人了,不说他眼若朗星,面似桃花,甚至细长的脖子上连喉结都没有,分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