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左的话让我对他的女友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脸长得漂亮,身材性感,皮肤白皙,而且会一种乐器—吹箫。老左说,他女友的嘴简直就是为吹箫而生的,老左一整晚的话就这一句让我对他女友产生了好奇感,使我很想亲眼目睹老左所谓的真正的吹箫的嘴。
次日清晨,可能由于昨天的凉水澡,我忽感身体不适,老左的一位舍友给我了一个温度计,我刚要把它插进嘴里,那公急忙示意要我夹在腋窝,并且说:他们都夹在腋窝。我庆幸我的动作慢的像头猪,险些品尝他们的腋汗。此公很是友好的说:这温度计也算是元老级的,上至学哥下至学弟,无不知晓,且都有过一面之交和肌肤之亲。这话更让我庆幸,一股冷汗油然而出。
老左留我再住一晚,我只能接受了。
老左是个爱说的人,接着昨晚的话题继续和我兴致勃然的款款而谈。纵使老左的女友像他说的那样美丽且有才华,但老左对她似有偏见。老左和我抱怨他女友从来不跟他做那个。我问为什么,老左说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老左说他女友是真心爱他的,但是似乎藏着什么秘密,故意不让他知道。老左还说,他女友晚上从来不跟他出去约会,他女友这样解释:晚上坏人多,不安全。老左也像个爷们,老左每次被婉言拒绝后都是这样回答:有我在,别怕。不过纵使老左千方百计也没能将他女友约出来过。不过这点倒让老左蛮感欣慰的,老左说:晚上不出来的女孩好啊,纯洁,未被昏暗的世界所玷污。
老左谈起他女友就一副没完没了的样子。而我实在没有多大耐心听老左一天到晚说着离不开女人的话题,更何况那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我找个空档岔开话题,我问:你们不回家只是为了打工吗?
老左似乎对我岔开话题这事感到很惊讶,一时说不出话来。幸好老左的舍友们都在,帮他缓解了尴尬,回答了我:是啊。
回答问题的这个同学正玩着游戏,我问:那你们怎么不出去找啊?
这时另一个看****片看的入神的同学说:这不能着急,时间长着呢,你得慢慢来,你看,就像这个,好戏都在后头呢。
这样的回答让我大开耳界,以至于我相当不理解。
我又问老左,你打算什么时候找?
老左回答:今晚,今晚我就去找我女友,一定要带给你看看。
我汗颜,忙说:我问你什么时候找工作。
老左说,看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得找个我女友也能干的工作,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她了。
老左那对未来充满幸福憧憬的眼神让我不得不承认老左是真正爱她女友的。
由于发烧我不得不睡了一觉。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这帮学生找到了一个很轻松且收入高的工作,老左带着他的女友快乐幸福的工作着,但是他女友一直背对着我,致使这个梦从头到尾我都没看见他女友长什么样子。我醒来后,玩游戏的那家伙玩的越来越尽兴,嘴里时不时还冒出几句脏话冲向游戏里面的人物,这让我奇怪这家伙是玩游戏呢还是被游戏玩了。那看片子的哥们依然坚守阵地,不知看了多少部,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他在欲望面前依然能保持镇定自若的毅力,且还是那么长时间。
老左不知去了哪里。
傍晚时分,老左回来后一脸的垂头丧气样。
众人皆疑惑老左此时的状态,纷纷上前了解情况。老左这人虽然长的比较吓人,但脾气出奇的好。老左一五一十且耐心的把自己今天的遭遇讲给大家听。
我坐在老左的床位,老左讲之前特地观察一下我有没有听,老左观察的结果是,我趴在老左那已经快要腐烂的床上聚精会神的等待着老左。这倒把老左吓一跳,还以为我的精神是烧出来的呢。
老左让看片子的那哥们把片子关了,说那东西影响自己的讲说才能,埋没自己的讲说天赋。那哥们陷得还算不深,直接关了电脑。
老左看一切准备的像是都在准备听他讲说之后,老左开始回顾起他今天出去的全过程:
今天我带着两份充满希望的好心情去外面找工作,一份是我的,一份是我女友的,我以为这两份心情会给我带来好运,事实并不是如此。
你们可能都想不到我今天做了什么。
这时爱看片的那家伙打断说:内衣店卖内衣。
老左说,其实这我想过,不过我女友肯定不希望我每天拿着内衣转来转去最后还要把它们交到别的女人手里,就算她能接受,我也不会接受的,因为这东西并不好卖,你不知道她们喜欢穿多大号的,所以人们越来越喜欢在自己蠢蠢欲动的肉体上只套一层外套。
爱看片的家伙说:是是,要是我也不会卖的,因为我的理想是收购世界上所有的内衣制造商和专卖店,然后销毁它们。在收购成功的基础上再收购所有的外套制造商和专卖店,同样销毁。我要让这个世界上能穿内衣和外套的女人都******不穿衣服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们大家一致认为他的理想即资本主义化又共产主义化,即有强烈的征服欲又有宽广胸怀。不过我并没有嘲笑他的理想,他至少是有理想的,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穿了一层又一层的家伙让自己玩物丧志的鄙夷别人的理想和所谓的理想和斗志。
老左接着说:今天我找到了一个为某个商店扮演木偶人的工作,这应该算是我这辈子找的最荒唐的工作,你丫不知道我出了多少汗,以至于使店长说什么也要让我赔他木偶的成本费,我能给吗?我能给,我给得起,但我******就是不给。而扮演的过程中才是我最荒唐的。当我套上木偶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小时候幻想成为一个动漫人物是******多傻*的一件事,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越来越喜欢把自己幻想成为动漫人物,就是因为这些人看到像我这样扮演木偶的人是******多可爱的事啊,甚至还假惺惺的幻想自己马上扮成像我这样始终保持一个笑脸的大家伙在人群中晃来晃去,但是你要是让他们穿上它,他们一定会鸡飞狗跳的四处乱窜,原因是这让他们很激动,激动之后就是不穿,他们就是这样,就喜欢看着你乐,生怕整个世界向他们乐一下,哪怕是一个友好的微笑。
你们猜后来我遇见谁了?
玩游戏的那家伙猜测:绝对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此话让我们大家都觉得这是最浪费文字的废话,以至于老左都为之动怒的说:你******是不是还没从游戏里脱壳呢!
这话让我觉得老左像极了一个男人,一个可以不用谈论女人也能证明自己是个男人的一面。
老左接着说:你们不要搭言了,让我说完,一会我得找我女友去。
刚才说打哪了,哦对,我******的确遇到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那家伙你们都认识,除了你之外(老左指着我说)。你猜怎么着了,哦,不用你们猜了,我直接说吧。我居然遇见咱们的班主任了,虽说咱们没见过那家伙几次面,可那老家伙着实色咪咪的神情以及那一头胜过短发女人的盖在一个形如畸形的脑袋上的披肩长发让我一眼就能认出这在别人眼里可能来自外太空的家伙不是乘坐UFO来地球上逛街的,而是咱们共同憎恶的班主任。
他丫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那女孩我见过,是咱们学院的。你猜他们怎么着,这三个家伙对我爱不释手,恨不得要抓掉我的屁股,特别是那个女孩,就跟见了******环球帅哥似的,不知该从哪摸起,但依然把我摸了个遍。幸好我当时只想着一个女人,那就是我现在的女友,这才使我控制住,没让我那玩意高调起来。
不过这倒不算什么,我以为那女孩是班主任的女儿呢,其实不然,那老家伙左手摸着我的屁股右手在那个女孩的屁股上滑来滑去,还一个劲的说着些肉麻的话,一会还对小男孩说着:儿子,你看姐姐多乖啊,你要向姐姐学习。幸好那是个小男孩,不是小女孩,要不然那老家伙就******开创了“小三的启蒙教育”。路人看到那情那景还以为是******多和谐的一家人呢,不过这的确是小三与情人和情人的家人相处的很和谐的一幕。
那老家伙似乎年轻了许多,又初恋了似的,面对女孩时根本不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眼里。他那小儿子还算礼貌,不哭不闹,摸着我的尾巴自言自语的说:要是妈妈在就好了,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不一会老家伙的小儿子指着我说:爸爸,你看这东西像个什么?
老家伙冥想好半天,激动地说:像我们班的左大意,对!就是左大意!
这话让我不禁一惊,脸色大变,不过谁也看不见。可谁知那女孩又说话了:左大意?左大意,我知道,他是我一个死党的男朋友。
老家伙的儿子又说:爸爸,左大意是谁?
老家伙很认真的说:爸爸希望你宁愿长成爸爸这样也不希望你长成左大意这样,不过从儿子你目前的成长趋势来看,爸爸用不着为你担心。
他儿子连续哦了不知多少声,不知情还以为这老家伙糊弄小儿痴呆患者呢。
反正听到这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真想扒了那老家伙的皮。突然一想,冲动是魔鬼,我不能冲动,我得忍,我得让那老家伙付出代价。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冷静了下来,因为我可以等,但我唯一担心是那老家伙熬不到十年,在这十年之中你不知道那老家伙再因为自己的臭嘴惹恼一些干脆利索的家伙马上就一命呜呼了。
那老家伙左手摸着儿子的脑袋右手摸着女孩的屁股吹着口哨兴高采烈的进入了高消费场所。
后来我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到了那个木偶外套上,我往里面撒了一泡尿,倒霉的是这事被老板发现了,老板非说要把我送公安局,说我是精神病患者,不能控制自己的大小便。我******当时就火了,我脱下裤子蹲在地上威胁他说:你看我能不能控制大便!那老板为了把我拉起来差点没给我跪下。我当时甩了一句很牛*的话:别******以为大学生全是废物!
老左的舍友打断问:然后呢?
老左说:没有然后了。就这样了。
我说:你们的大学女生也******太疯狂了吧。
看片的哥们说:这在疯狂里面还算单纯的了,更疯狂的还有去当鸡的呢。
我不解的问: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家伙套用一句歌词:女孩的心思你别猜!接着说:你要想知道,你得直接问她们去。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高中女同学们,我把她们挨个分析了一遍,我把有潜力当鸡的归到一边,把没潜力的排除掉。然后我又在这帮有潜力的同学中猜测谁有可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一个小三或者鸡。由于考虑多方面的因素,比如家境、性格、交际圈以及爱情观等等,分析的结果是这帮有潜力的都有可能。但是把这些因素一起考虑,又都没戏。这让我感悟世界的不可预知性还是很强大的,最好不要预测某些东西的未来,这往往会带来一种卑微的赌注感。
晚上的时候,老左带我去吃了饭,吃饭期间,老左心事重重,硬是把筷子当骨头啃。我问老左怎么回事,老左说:我不能让我女友跟这样的女孩在一起,我怕把我女友带坏。
我说:嗯,你这样想很对。
饭后,老左给他女友打了一个电话,老左问她在干嘛,老左说他女友在练习吹箫呢,不能出来。
天气热的使蚊子都避暑去了,我和老左找了一个还算凉快的地方上坐了下来。
老左忽然和我谈起了理想,在这之前,我以为理想和女人在老左眼里是一个东西呢,事实并非如此,不过老左认为这俩倒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可遇而不可求。而我对这两者并没有多大的清晰感,他们在我的世界里是模糊的,在我的意识里,理想是一粒沙子,女人亦是如此,因为我不知道在这片荒漠中我到底想要拾起这些沙子中的哪一个。理想则更卑微了些。
老左问我:你什么理想?
我回答:不知道。
老左笑了,似乎是在期待我反过来问他,我问:你呢?
老左说:呵呵,作家。
我问:真看不出来啊。
男孩低沉的说: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我高中的理想是当一名赛车手,现在我发现这两个我做梦都******梦不到,以及我现在学的知识只能让我当一个技术工人,当我发现现在的一切正在与我最初以及最爱的理想渐行渐远时,我觉得当文人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我问:你要写什么?
老左说:写什么不重要,怎么写才重要。
我接着问:你要怎么写?
老左回答:我一直在思考怎么写。
我哦了一声,然后问:你喜欢谁的书?
老左停顿一会说:我试着要写出一本我喜欢的书。
这回答让我觉得很深刻,以至于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老左缓解尴尬,说:其实当文人是一种对社会不满的体现。
我问:那不当文人是不是就对社会满意啊?
老左说:不,还有些对现实社会不满但当不成文人的呢。一是有文采的但老天不眷恋他们,二是没文采的老天没法眷恋他们。
我似乎在说我自己:还有对社会不满也不想当文人的人呢。
我接着说:不过当文人的确很自由。
老左说:在这个法治社会,你所谓的那种自由完全是由自己掌控的。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自由与不自由,只有你的敢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