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阿如这个“小倩”,我在古代的生活逐渐走向了正常化。阿如性格温顺,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们感情日益融洽,情同姐妹。我当然知道她有秘密,因为有天半夜我起来,看她在大厅里翻查东西,我装做没瞧见退回屋里。她不愿意说我不会强迫她,古代那些恩恩怨怨我也不想理会太多。况且我也没告诉她我的来历,大家半斤八两。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步月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的感觉我现在可是充分的体会到了。
“怎么办?烦死了!”
这种压抑终于在某个早晨爆发,我从被子里面爬出来,穿着睡衣就往外跑。不管了,先直接窜到步月家里看他一眼再马上光速逃出来!
阿如果断地阻挡了我这一壮举,把我从门外拉了回来。
“怎么办啊,阿如,我真的很想看到他!”
我一脸苦相靠在门边拉着她的手问。
“不如我们去散步?这样你会感觉好些。”
散步,晚饭还没吃散什么步,晨跑还差不多。
“那我陪你去喝酒?”
难得她肯慷慨陪我喝酒,她肯我还不肯呢,我又不是男人,喝酒解愁这么闷骚!
被我否定无数构想后,她也无语了。
“有了!我们去shopping!”讲到shopping,我眼睛都立刻来电了,哦,来唐朝这么久还没有shopping过呢!
然后就是一路扫货,冶艳斋的胭脂,浣纱溪的丝绸,镜月记的衣服,玲珑阁的鞋子,凡是长安城有名点的店子都被我血洗过,路上还买了些穿心合、梳篦、竹夫人什么的,凡是我不认识的我都想买。折腾了一上午,我终于体力不支,拖着脚步进了一家茶馆。
当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放在我面前时,我才静了下。
“小姐,感觉好些了吗?”阿如小心翼翼地问。
我怎么知道好了点没有,人倒是累得够戗,心里也越发闲得慌!我端起茶,猛地吞了一口,烫得我不行。
“小二!你们的开水怎么烧的?”我粗着嗓子大声吼道。
那个小二吓得不行,忙小心上前伺候着:“这位客官,这水有何不妥吗?”
“它怎么烧得这么开?想烫死我吗?”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安详。
“此次下元节有得热闹瞧了。”
喝完茶准备走人的时候,坐我旁边的一伙人开始闲聊起来了。一听到有好玩的,我又续了杯水,竖着耳朵听他们的下文。
“有下元节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在现代我只听说过上元灯节和中元鬼节,但从来没听说有什么下元。
“小姐怎么糊涂了?正月望为上元节,七月望为中元节,十月望则为下元节。”阿如有些嗔怪地说。
“那下元节玩些什么啊?”我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
“下元节,水宫解厄之辰,原本没什么,但近年来大家都在水上放艇游玩,还有放灯放烟花的,在长安怕是还有庙会什么的,怕是极好玩的。”
半懂不懂,反正那天是用来玩的就对了。我且安下心来看看那些人说的热闹是什么。
“听说如意坊今年下元节又要选花魁。”
“还选什么?年年都不是若妍姑娘独占鳌头?”
“哟,这话说的,那小娘们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我那相好的菊翠。”
“就是就是,仗着有人撑腰,摆着一副花魁的臭架子,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婊子么?”
“你!你说话可放尊重些,如此唐突若妍小姐,那可……那可真是罪过!”
“是啊是啊,若妍小姐才貌双全,高雅端庄,万不可以秽语玷污。”
“穷酸!要不是有长安第一名士李书予帮衬着她,这花魁的位置早让别人坐去了,哪还任凭她年年风光!”
五雷轰顶!他们每个字我都听的很清楚!李书予,好残忍的三个字!我整个人一下子被抽空了,他,我的步月,那样的淡定干净的一个人,那样古雅风流的一个人,竟然和妓院的妓女相熟!我茫然起身,走到那群人中间,哗地掀翻他们的桌子!
不可以,绝不可以!全天下人都可以去妓院只有他不可以!忘记看那些人的反应,我不知所谓地蹲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