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金采恩醒来,感觉腰间有重量,便不敢轻举妄动。
「醒了?」金采恩身后传来刚起床未开嗓的沙哑声。
她闭上眼睛,假寐。
范又亨见她紧绷的肌肉,收拢手臂,又扯痛她左肩的伤口。
「你能不能温柔点?」金采恩不悦地肘击,没打到他反而又动到伤口,痛得她频频皱眉。
「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要!太丢脸了!」怒视罪魁祸首,随后又羞愧的把脸埋进枕间。
「妳如果听话,就不会这样。」范又亨用手指轻抚那道伤口。
「姐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责备我了?」再度抬头怒视。
姐?还真把他当孩子!
「妳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比如说,看她的眼神、讲话的内容等等,如果她费点心思应当不难发现吧?
「有。你变粗暴。或者说,十七岁的你就是这副德性,我不喜欢。」神啊!请还我原来的又亨。
「……」他将手伸进她的衣内,无视她的捶打,「我就是以前对妳太好,才会我说往东,妳偏往西,这才是我的本性,之前是我太让妳,今后妳只能听我的。」
「很痛!」他将下巴放在伤口上。
范又亨弹开,这是失误,他只是想看她的表情。
脚一跨翻身越过她到另一边躺着,与她面对面。
「以后如果我忘记妳,记得拿这个跟我的牙口核对一下。」他指着她左肩。
「你把我肩膀当齿模咬?」十七岁的他,好讨厌!
「有前车之鉴,再次忘记妳,妳不把我杀了才怪。」
「你……」不是吧?「今年贵庚?」
「三十又三。」
金采恩一脸震惊,「你都记起来了?」
见他点头,金采恩更火,「那你还咬我,太过分了!」
「我准妳咬回来。」
「不用你同意!」没跟他客气的,听到他闷哼一声她才满意的松口。
「如此一来,哪天妳忘了我,我就用牙印把妳找出来。」
能不要有这天吗?她已经经历两次这种痛,她并不想要他承受相同的事,比起被遗忘,她更怕忘记对方。
「上班。」趁眼泪未落下,金采恩快速离开床铺。
今天是周末,上什么班?
静静的看着那具落寞的身影,持续好几分钟,他才起身。
「妳梳洗完,跟我去个地方。」
…………
「我不是不能来这里吗?」金采恩抬头看着熟悉的建筑物。
「还留念那个位子时,我让妳离开;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顾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嗯?」
「是这样没错。」公司可以不要,爸爸不能不要!
再度踏进公司里,金采恩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到,本来窗明机净的公司变成什么样了?
有空调的公司应当是很干燥,但如今地板却是受潮的不象话,搞得阴风阵阵,这样的公司会赚钱才怪!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每前进一步,她踩过的地方便立即变干,她是吹风机还是太阳?
她对自己这样的能力有所恐惧,她是怪物吗?
手心传来热度,范又亨牵起她的手,「陪我一起开荒?」
「这件事起因是你,你本来就有责任收尾。」
那位大叔是黎灿烂请来的临演,范又亨不留点后路给人家走,让其他记者去反报导他,最后受不了旁人对他的指指点点,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因为这个教训,他才开始给予改邪归正者重新作人的机会。
他们准备了一些零食,依照师父的指示,先是祭拜了婴灵,再将洒水器的水换成了米酒。
上班日,等大家都进公司时,范又亨点了烟,收集在袋子里,再进公司打开,断电,启动洒水设备,轻微中符咒的人得以回神,中重度的,则需请修行更高的师父来处理。
这个代价很高,所有硬设备都因而毁损。
「X的,我跟你们拼了!」蔡特助看到此情形,失心疯似的拿出打火机,有与大家同归于尽的意思。
一把火点燃,先烧到的是他自己,他在地上打滚着,因为酒精的原故,火势蔓延的很快,许多目击着见状吓得往外狂奔。
范又亨有所防范,此时从天花板上跑来许多金采恩的「帮手」夹带不少沙,区隔范围,再用大的湿棉被盖上他帮他灭火。
「为什么要做傻事?」
「啊……」为什么不让他死?这样活着比死了还痛!